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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舊家燕子傍誰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8

分卷閱讀178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

    婉桐卻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到門外,悄聲道:“別跟她一般見識!她這是要趁你第一天來,給你一個下馬威。你越是頂撞,越是沒好果子吃?!?/br>
    奉書氣鼓鼓的,想一拳砸墻上,所幸反應得快,懸崖勒馬,趕緊收回一雙手,問:“那,那難道就這么任人欺侮?”

    “忍一陣子就好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些年紀大的丫頭,在府里都是臉熟人熟的。你就算是和她們鬧翻了,聲張起來,你說主人家會向著誰?”

    婉桐不愧是過來人,說出的這一番話確實是奉書沒想過的??煞顣允遣磺椴辉傅模÷曊f:“我就不掃,她還能把我怎么樣不成?”

    “先聽話吧,初來乍到就樹敵,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你要是手疼,我?guī)湍銙吣线吥且话?,好不好??/br>
    奉書覺得她簡直善良得過分了,又想想巧奴的那些話,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房里新來了兩個,敲打自己,放過婉桐,自然因為后者一看就是軟包子。

    她堅決地搖搖頭:“不成,她只是讓我干活聽話。你要是也逆著她,明天她要連你也為難上了。”

    婉桐想想也是,嘆了口氣,說:“我去給你找些布來,把手包上,這樣就不會傷得再重了?!?/br>
    奉書終于還是握起了掃帚,一邊掃落葉,一邊踢地上的小石子。手上越來越疼。最后,在掃了一個院子角兒之后,聽到屋里的人漸漸開始洗臉睡覺,心中不忿到了極點,把掃帚一扔,自顧自地回去洗漱。巧奴已經(jīng)在鋪上了,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這一夜格外的涼。奉書在太平藥鋪時,睡的是火炕,冬天多少有些暖意??蛇@里卻只有冷冰冰、硬邦邦的鋪位。屋內(nèi)的幾個女孩子算計著木炭的用量,把火盆生上了。生了火盆,房門就要留一條小縫,以便透氣。那個給巧奴幫腔的喜畫說,去年冬天,有一屋子丫頭貪暖,睡覺時把房門關(guān)得死死的,結(jié)果呢,她們到現(xiàn)在還沒醒哩。

    奉書睡在最靠門的角落,冷風打著旋兒,不斷地吹她的臉蛋,吹她的腳丫,吹進那并不厚實的被子里。她盡最大努力把身子蜷成一個球,把臉埋在枕頭里,讓粗礪的布面吸干眼淚。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自己不屬于這里。熬過了這一夜,還剩十一天。

    *

    奉書幾乎是睜著眼睛挨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她就看到房里的丫頭一個個起床,快速梳洗穿衣。她也連忙爬了起來。

    薩仁買她來的本意,是想要她服侍貴人,做精細活計。但新收進府的驅(qū)口,按規(guī)矩總是要先做一段時間的粗活重活,熟悉府中規(guī)矩事務,磨礪成“熟婢”,再根據(jù)人品和特長分派更細致的工作。在這之前,奉書只能做些灑掃、清理之類的任務。

    她被指派跟著另一個熟練的丫頭一起打掃書房。說是打掃書房,其實連書房外面的院子、花園、道路,也都要一并清理妥當。這些事都要在皇孫和公主起床之前完成。

    皇孫是指真金太子的第三子,名叫鐵穆耳。真金正妃嫡出三男二女,長子和次子都已成婚,另有府第居住。鐵穆耳尚年幼,因此留在太子府里。這些都是奉書昨天在學規(guī)矩的時候聽來的,她強迫自己用心記住。公主是指真金的次女,叫忽答迭迷失。這個名字太古怪,奉書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只記得這個公主和她的祖父是一個姓,都姓忽。

    而真金的長女,一個姓南的公主(南阿不剌),則已經(jīng)出嫁,去做她姑父兼表叔蠻子臺的續(xù)弦。

    開始奉書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在得到了幾聲斥責之后,她終于弄懂了。駙馬蠻子臺算起來真金太子的表兄,先是娶了真金的meimei囊家真,也是就他自己的表妹;過了幾年,囊家真去世,轉(zhuǎn)而又娶了真金的女兒南阿不剌,也就是他自己的表侄女。算起來,囊家真是南阿不剌的姑姑,可兩個女人卻嫁了同一個丈夫。

    而這種罔顧人倫的荒唐行徑,在蒙古家庭里竟然是家常便飯,比如子收父妾,弟收兄嫂,兄收弟妻、外甥收舅母、侄兒收嬸母,舅娶甥,叔納侄,姑侄同嫁一夫,如此種種。奉書從小是在儒家禮義倫常里泡大的,聽到這些匪夷所思之事,先是不信,再是驚愕,隨后便是一陣陣的惡心。她開始還想用心弄清楚皇帝、太子一家的親緣關(guān)系,但馬上就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從成吉思汗那一輩就開始亂七八糟。

    奉書心里只覺得莫大諷刺。擊敗了自己國家的,就是這樣一群人。而現(xiàn)在他們從帳篷里住進了大宅院,在府上添設了書房,里面放滿了孔孟經(jīng)典,想要像穿衣戴帽一樣,把仁義禮智信披在身上。

    她忽然想,孔夫子在千年之前,就哀嘆世人“禮崩樂壞”,若是他見了今日這種崩壞法,恐怕要氣得再死一遍了。

    她悄悄問身邊那個叫綠葉的丫頭:“咱們能不能見到太子、見到皇孫?他們長什么樣子?”

    綠葉比她大上四五歲,已經(jīng)是府里的老人了,只是人不太機靈,說話有些口無遮攔,因此不討喜,始終被派做粗活重活。她倒也不抱怨,每每看到新來的女孩子,總是擺出一副大師姐的樣子,傳授些規(guī)矩、心得、以及小道消息。

    她聽奉書這么一問,手中抹拭不停,用下巴頦兒指著,讓奉書把地上的一桶水給她端過來。

    奉書會意,笑了笑,水桶拎到她手邊。

    綠葉這才笑嘻嘻地答道:“見到皇子皇孫?那可要看你的福分了?!鞭D(zhuǎn)頭看看她,又忽然古里古怪地一笑,“想什么不該想的了?就你這小身板兒,要想攀龍附鳳,再等幾年罷!”

    奉書愣了半晌,才隱約明白她的意思,登時脹紅了臉,“呸”了一聲,“鬼才攀龍附鳳!誰稀罕!”

    綠葉呵呵笑了一聲,似乎頗不以為然,過了一會兒,又道:“那你還想怎么樣哩?等到了年紀,配個仆役小廝,生下來的孩兒世世代代還都是驅(qū)口?倒也成,只是可惜了你這副臉蛋兒?!?/br>
    綠葉說得漫不經(jīng)心,連臉都沒紅一紅。奉書聽她說什么“生孩兒”,卻不由得面紅耳赤,正心跳間,卻忽然一個閃念,小聲問道:“府里的婢子,到了多大,會去配……配小廝,生……生孩兒……”

    “那可沒個定數(shù),總歸是十七□□歲,若是讓主子看上了,收進房里,二十多歲才放出來的也有……”

    奉書悄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