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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么一耽擱的工夫,只聽得吱呀一聲,門已經(jīng)被拉開了。外面嘻嘻哈哈的聲音一下子停了,想必是嘍啰們看到了蝎子和壁虎兩人,也是大出意料,吃了一驚。 半晌,才聽得一個尖嗓子的人笑道:“好啊,好啊,阿永,原來你也會老牛吃嫩草,討了這么個鮮嫩嫩的小媳婦,難怪藏著掖著,不讓我們弟兄看。這小崽又是誰?” 阿永從地上爬起來,急道:“大王,不是……” 壁虎也怒道:“我jiejie不是小媳婦!她……”隨即“啊喲”一聲,小聲道:“蝎子姐,你干嘛打我?” 那尖聲人冷笑道:“不是小媳婦,難道是拐帶的人口?好啊,好啊,阿永,看不出來,你小子表面上是個老實頭,也會做這種勾當。說!這小娘和小崽是哪兒偷來的?” 阿永剛剛申辯了幾個字,便被“啪啪”摑了兩掌。只聽另一個粗聲人喝道:“大膽刁民,五虎大王保境安民,你竟敢在他們眼皮底下私藏流民,知不知道這是什么罪過?弟兄們,把這娘們綁了,去向大王請罪!”說畢,蚊子看到地上幾雙大腳挪來挪去,朝床邊走過來。她心中咚咚直跳,隱隱覺得這些人的意圖遠沒有那么簡單。若真是“請罪”,又為何要單綁蝎子一人? 蝎子忽然道:“我們不是流民,是阿永的親戚,從外地來投奔的,這兩日剛到,沒有及時知會各位大王……還請……各位恕罪……”她這話說得雖然謙卑,語氣卻十分干澀,聽得出來是不情不愿之言。 一個人哼了一聲道:“親戚?阿永光身一人,就沒聽說他有什么親戚!這小娘眼生得很,口音也不是本地的,眼見是來路不正,帶回去!” 幾人哈哈大笑,齊聲應和,其中一人道:“小meimei,別怕,兄弟們只是請你去咱們山寨玩玩,又不會吃了你!哈哈哈!” 說著,幾雙腳紛紛走了過來。蚊子頭頂?shù)拇舶逦⑽㈩潉又M蝗槐诨⒋舐暯衅饋恚骸皾L開!不許碰她!”緊接著卻又痛叫了一聲,似乎是身上挨了幾拳,讓幾個嘍啰一把拉下床來,頭朝下慣在地上,登時額角流血,暈了過去。 那幾人又伸手來捉蝎子。蝎子大叫一聲,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叫道:“你們都看好了!” 幾個嘍啰看到她的斷腿,都吃了一驚,靜了一陣,一人道:“臉蛋還挺標致,可惜,可惜?!?/br> 另一人卻笑了一聲,小聲道:“又不礙事……這樣的雌兒,大王倒也沒見過……帶過去,嘗個新鮮……”說著,竟是一只腳踏上床,伸手將蝎子抓住。蝎子拼命掙扎,又踢又咬,那人一時卻也拉她不動。 只是那床板本就不甚結實,此時更是咔咔直響,積年的灰塵簌簌落了下來。蚊子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塵土鉆進鼻孔,說不出的難受,忍了又忍,終于鼻子一酸,一個噴嚏從腦門直沖下來。她急忙用力捂住口鼻,但仍然掩不住輕輕的一聲異響,清清楚楚地傳到房內(nèi)各人的耳中。 幾個人同時“咦”了一聲,叫道:“還有一個!” 蚊子只覺得全身都麻了,后背發(fā)緊,死死抓著一塊床板,終被一只大手一點點拖了出來。眼中看到幾副兇神惡煞的面孔,還有暈倒在地的阿永、壁虎,還有床上簌簌發(fā)抖的蝎子,心中駭極,“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一個絡腮胡子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嘖嘖贊了一聲,將阿永踢醒,笑道:“喲,喲,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藏了這么多貨色。喂,阿永,這只小白羊兒,又是你的哪門子親戚?”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嘻笑道:“問什么問?眼見是來歷不明的流民了,讓這小子藏在家里,想自己獨吞。哼,他也配!”說著將蚊子一把抱了起來,笑道:“一塊兒帶走罷!”蚊子邊哭邊踢他肚子,哪里管用,反而讓他扛在了肩上,緊緊箍住了腿。 阿永忽然爬起來,用力抱住那人大腿,哭道:“阿永沒得罪大王!阿永每次都按數(shù)繳蛇,從沒少過一條!這幾個小伢仔是阿永的客人,求大王別捉她們走!” 那人一腳把他踢開,冷笑道:“你沒得罪我們?你們這些腌臜豬狗,都是五虎大王庇佑著,輕咳嗽便是罪過!你說你按數(shù)繳蛇?哼!”使了個眼色,便有兩人走到外屋,將竹簍中的蛇盡數(shù)倒進一個布袋里,又將空空如也的竹簍直按到阿永鼻子上面,喝道:“按數(shù)繳蛇?今天的蛇呢?怎的一條也沒有了?嗯?哈哈哈!你還想不想活?這兩個女娃娃我們先帶走,權作抵押,等你捉夠了蛇,再來贖吧!哈哈,哈哈!” 阿永悲憤交加,嗚咽著連聲咒罵,又被眾嘍啰踢了幾腳。蚊子則被塞進一個黑布袋,讓人扛在了背上。她大哭大叫,拼命掙扎,直到全身都脫了力,再也掙不動分毫。她聽見蝎子也在不斷尖叫喝罵,最后被人用什么東西塞住了嘴,連扇了十來個耳光,這才安靜下來。 她只覺得自己被丟上了一輛車,篤篤地不知行了多久。她感到陽光曬在袋子上。外面應該是嚴冬的天氣,可她周身的空氣越來越熱,全身汗如雨下。她小聲抽噎著,想要記住車子前進的方向??墒遣即镉l(fā)氣悶,直讓她頭暈腦脹,耳中嗡嗡作響,到得后來,哭也哭不動了,迷迷糊糊地昏暈了好幾回,不禁害怕起來,隱隱想到:“這樣下去,非要悶死不可?!本燮鹑須饬Γ獯蠛埃骸拔?,放我出去!” 唯一的回應,便是有人隔著布袋踢了她一腳,yingying的皮靴踹到她的肋骨,疼得她倒抽冷氣。她再不敢出聲了,掏摸著自己懷里,想要找出什么東西,將布袋劃破。她的彈弓和匕首都放在了阿永家,身上只有小耗子編的狗尾巴草小馬,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yingying的枯草。她抓住那小馬,用馬頭使勁戳那布袋。也不知過了多久,布面上才被刮出一個小指頭尖兒大的小洞,那小馬便已經(jīng)碎了。 她再也支持不住,咕咚一聲,仰面暈了過去。 第22章 地獄何須問,人間見夜叉 蚊子是被疼醒的。有人拖著裝她的布袋,一級一級地上了臺階。每上一步,她的腦袋都重重撞在階上。她捂住頭,輕聲呻`吟起來。 那布袋突然被解開了。她只覺得面前一陣清風吹過,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眼前一片光亮,晃得她睜不開眼。有人把她抱起來,走了幾步,丟到一堆軟草上。 慢慢的,她才聽到周圍喧嘩無比,全是說著污言穢語的男人聲音。她勉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