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青顏不知道外面唱的什么戲，反正無聊，那就看看吧。他用食指輕輕敲打窗檻。

    文之凈見朱玉璃縮著不言語，氣得要死，直接拽起她的頭發(fā)，狠狠地扇她耳光。

    啪啪啪……清脆響亮刺耳。

    朱玉璃雙眸微凝，死灰般的雙目恢復(fù)了神色，里面醞釀著滔天恨意。

    文之凈嚇了一跳，差點(diǎn)兒從法器上掉下去。隨即他覺得無比憤怒，抬手又是幾個(gè)耳光，“賤人！”

    朱玉璃不哭不鬧，就這么盯著文之凈。

    文之凈愈發(fā)惱怒，抬手又要打。

    青顏覺得無趣得很，說道：“來做什么？到我門口耀武揚(yáng)威？”

    文之凈那只高高揚(yáng)起的手，僵了僵，最后尷尬地收回去，說道：“尊上誤會(huì)了。就是這個(gè)女人攛掇艾倫來殺您屋里的姑娘。小的帶她來向您請(qǐng)罪的?！?/br>
    青顏這才正式打量朱玉璃，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朱玉璃聽到青顏沉靜溫柔的聲音，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可是，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不配愛他了。

    不能愛他，那就自愛吧。

    朱玉璃收起她的卑微和懦弱，抬起頭像個(gè)驕傲的公主，“是的?！?/br>
    “為什么？難道就因?yàn)樗龘屃四阋患⒉蛔愕赖姆ㄒ?，你就要置她于死地？”青顏以為自己很了人類了，現(xiàn)在看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人類太復(fù)雜，也太邪惡。

    正如鬼修，只有人類才會(huì)變成鬼修，也只有人類符合鬼修的條件。

    朱玉璃唇角一勾，“這怎么可能！一件法衣而已。我本來就是故意去搶她看上的衣裳?！?/br>
    青顏問：“你和她有仇？”

    “是的?！?/br>
    “你們以前認(rèn)識(shí)？”

    “不認(rèn)識(shí)?！?/br>
    “那你為什么要故意搶她看上的東西?！?/br>
    “因?yàn)槲覑勰侥恪！敝煊窳лp描淡寫地說，但是神色肅穆，仿佛在說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

    “呵……這是什么邏輯？你針對(duì)仇視她和愛慕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人類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愛慕他的人很多，妖獸很多，仙也很多，若都針對(duì)仇視元薇，她將處處受敵，這很危險(xiǎn)，他必須搞清楚。這讓他想起了紫麒那只貍貓。它也曾以愛慕的名義傷害元薇。

    朱玉璃說：“因?yàn)閻勰剑约刀?。?/br>
    “嫉妒什么？”

    “嫉妒她擁有你的愛；嫉妒她有你的陪伴；嫉妒她能夠被你保護(hù)；嫉妒她能夠在你懷里繾綣纏綿……嫉妒她一切的一切?！?/br>
    青顏想了想說：“那么我知道了。你口中的愛慕，不是愛慕，而是最低等欲。”

    “你憑什么說這是欲？這就是愛！因?yàn)閻鄱刀?，因?yàn)閻鄱偪?，因?yàn)閻鄱鴫櫲霘⒌馈Ｄ銘{什么說這不是愛！”朱玉璃高聲吼著，什么妖王，什么尊上，眼前的就是她的愛人，就算死，也要在愛人面前肆意張揚(yáng)一回。

    “愛是克制，愛是心靈的碰撞然后有欲，愛是付出。”青顏說，“愛這么高級(jí)的東西，你不會(huì)懂的。你只是低等的欲蟲罷了。”

    “低等的欲蟲?！敝煊窳е貜?fù)著青顏的話，心臟像被擠炸了一般，無比恥辱，這種恥辱比之被文之凈和文之涼共同欺辱更甚。這個(gè)天神般的男子就是這么看她的。

    青顏說：“而你所謂的愛，只是看上這副皮囊，想要占有而已。你看這是我的真身?！?/br>
    青顏身子晃動(dòng)，變成一只禿毛赤尻扁嘴怪，丑到了極致，還流著口水，眼里都是眼黃。

    朱玉璃呆住，立馬捂住眼睛，“騙子！你騙我！不可能！這只是障眼法而已。你的真身不可能如此?！?/br>
    “有區(qū)別嗎？我的真身是牛是馬或是扁嘴怪有什么區(qū)別嗎？我變得好看些，你就能接受了？”青顏一時(shí)興起，居然想要渡化人類。

    朱玉璃不停搖頭，“那么，你愛她嗎？”

    “當(dāng)然?！?/br>
    “你豈不是也只是愛她的容貌？她的美貌不容否認(rèn)，別說你覺得她不美?！敝煊窳вX得愛就是愛，愛欲是不能分離的，她愛青顏人類的皮相，只要一直保持著，那她還是會(huì)愛他的，一直愛永永遠(yuǎn)遠(yuǎn)。

    “她有很丑的時(shí)候。”青顏說，“我都忘記了，人類六欲中還有色/欲，人類對(duì)皮相的追求到了瘋狂的地步?！?/br>
    “不，不是，我對(duì)你的情感，就是愛，純粹的愛，不是所謂的皮相！”

    “是嗎？那就證明一下吧?！鼻囝伿忠粨]，一道法術(shù)打在朱玉璃的眼睛上。

    從此朱玉璃看所有男人，都只會(huì)看到青顏的臉。

    所有人在她的眼里都是青顏，這將會(huì)如何？

    朱玉璃癡癡地凝望著客棧的窗戶，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

    再看身側(cè)，文之凈沒有了，青顏就站在她的身旁，英俊美貌如天神一般。

    “青顏……”這一聲叫喚充滿了愛意纏綿。

    “賤人！”文之凈狠狠地打了朱玉璃一巴掌。

    朱玉璃一聽，這分明是文之凈的聲音，怎么會(huì)有青顏的臉，發(fā)生了什么？

    文之凈將朱玉璃帶了回去，那個(gè)妖王沒殺她，看樣子怒火已經(jīng)平息，她除了被睡，已經(jīng)沒有別的價(jià)值。

    自那以后，文之凈動(dòng)不動(dòng)就要干她，變著花樣折磨她，還要叫上文之涼一起玩耍。

    而朱玉璃陷入了無限的痛苦中，她眼中的所有男人都成了青顏。

    文之凈頂著青顏的臉，文之涼頂著青顏的臉，就連小廝都頂著青顏的臉。

    朱玉璃被玩了兩個(gè)月，他們兩兄弟覺得膩了，就將她賣了，讓她站勾欄。

    之后，所有的恩客也都頂著青顏的臉，不斷傷害她，咬她，割她的rou，皮鞭抽她，騎她，逼她學(xué)狗叫，掐著她讓她窒息，抽干她的靈力……

    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一看到青顏的臉，就嚇得魂不守舍。

    一日，青顏出來為元薇買好吃的，路過勾欄看到朱玉璃，便停下來看她。

    朱玉璃見到青顏嚇得蜷縮成團(tuán)，仿佛他是最恐怖的兇獸。

    青顏覺得夠了，打了個(gè)響指，解除了朱玉璃的幻視。

    朱玉璃不再看到青顏，總算能夠正常思考。當(dāng)夜她逃了，從最危險(xiǎn)的通道離開了鐵紀(jì)城，那里是茫茫仙山，藏匿著無數(shù)奪命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