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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朝廷出兵清剿瓦剌,可是被九叔識破詭計,還讓瓦剌與我們的關(guān)系更好。他們心存怨憤,這才蓄意出兵?!?/br> “既然如此,韃靼不過有兵力十萬,派三十萬京衛(wèi)前去也就可以了。”端和帝說完要走,朱翊深一下子抱住他的腿,“父皇,事情并非如此簡單!瓦剌冰兵分二路,朝中卻無可用之將。舅舅和溫都督都在福建,調(diào)他們回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端和帝的眉心擠成川字,只覺得頭疼欲裂,抬手按住前額:“你與三位閣老商量,看朝中有何可用之人。不要再煩朕?!?/br> 朱正熙卻抱著他的腿不放:“兒臣欲派九叔領(lǐng)兵前往開平衛(wèi),但是寧夏中衛(wèi)無人可守。兒臣想親去寧夏中衛(wèi),但朝中政事,不能無人做主。父皇,您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放肆!”端和帝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同誰說話?而且你讓朱翊深掌兵,就不怕這兵權(quán)收不回來了嗎?”他近來性情大變,頗有些喜怒無常,因此無人敢來觸他逆鱗。朱正熙自小得他疼愛,以為父子情分終究與旁人不同。他道:“兒臣一開始就想讓九叔帶兵,但九叔推辭不受。他對兒臣并無二心?!?/br> “那是因為他不知……!”端和帝險些脫口而出,又堪堪停住,看著朱正熙疑惑的目光,轉(zhuǎn)而說道:“李青山在漢中,將他調(diào)回來,先派徐孟舟去寧夏中衛(wèi)頂一陣。他不是跟李青山征過奴兒干都司么?應(yīng)是能抵擋一陣。你是太子,乖乖呆在京中便是?!?/br> 朱正熙處理政事還不算得心應(yīng)手,一時慌亂,經(jīng)端和帝提點,連連點頭。 “不要再煩朕?!倍撕偷壑挥X得頭疼更甚,拂袖轉(zhuǎn)進了內(nèi)殿。他來回踱步,還是無法心安,又出去叫了劉德喜:“上次跟朱翊深去出使瓦剌的那個錦衣衛(wèi)的總旗,還在么?” 劉德喜應(yīng)是,端和帝說道:“朕下道密旨,許以高官厚祿,派他混到朱翊深的軍隊中去。晉王若有異動,格殺勿論?!?/br> 劉德喜渾身一顫,領(lǐng)命退出。他以為皇帝沉迷于煉丹,求長生不老,早就不把防備晉王當(dāng)回事了。沒想到竟還是如此忌憚,生怕晉王要反。 端和帝只覺得心煩氣悶,坐于塌上,盤腿調(diào)息。忽聞一陣幽幽的香氣,讓他有些神思迷惘。接著一個人旋身出來,坐于他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肩膀,語氣柔媚:“皇上,您許久不來找臣妾了。” “昭妃,你怎在此處?道觀清修之地……”端和帝欲怒,昭妃卻將簾帳揮落:“道家也講和合雙修呢……” …… 朱翊深連夜趕回京城,回留園換了身衣裳,就進宮去了。 若澄在他屋中幫他收拾行裝,李懷恩去搬東西,素云、碧云給她打下手。這詹事一起,估計沒有幾個月無法回來,衣食住行全都要考慮周全。若澄以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也是從頭開始學(xué)。碧云不忿道:“這皇上也真是,用不到我們王爺?shù)臅r候,遠遠地打發(fā)去皇陵。用到的時候,也不顧人家新婚,火燒火燎地就要派王爺去前線?!?/br> 若澄笑著看了她一眼:“就算不是皇上的命令,王爺自己也會去的。他答應(yīng)過先帝,要保江山。從前他去皇陵,又出使瓦剌,哪次不是三年兩載,我不是都過來了?” “那時跟現(xiàn)在不一樣。那時王妃還不是王妃,現(xiàn)在旁人看我們晉王府勢單力薄,王妃年幼,指不定趁著王爺離京欺負我們呢?!北淘茟n心忡忡道。 若澄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也不算孤立無援,不是還有沈家嗎?大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遷為鴻臚寺少卿,二哥中舉之后,也應(yīng)當(dāng)能入翰林。還有jiejie在平國公府做長媳,旁人不會欺負我們的。”何況她不再是從前寄人籬下的小丫頭了,她既然成為了晉王妃,便可以名正言順地代表王府,擔(dān)起應(yīng)有的責(zé)任。 她將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又等了朱翊深一會兒,過了子時他還沒回來,實在困倦,想他今夜會留在宮中議事,就自己回北院休息了。 ☆、第七十一章 李垣至醫(yī)館等到深夜, 柳昭還沒有醒來。 他在報案時向官差說了柳昭的身份,他們果然很盡心,出動了不少人, 按理說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也有結(jié)果了。他與柳昭從前是同窗,又共同參加這次科舉,多少有點情分在, 也不愿看到傷害他的人逍遙法外。 街上已經(jīng)鮮少有人聲, 只有巡夜之人敲梆子的聲音, 在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藥童走出來對李垣說道:“里面那位公子恐怕得休養(yǎng)十天半月,方能下床?!?/br> 李垣一愣,這再過幾日就是會試, 柳昭豈不是無法參加了? 他嘗試再向藥童詢問柳昭傷情,忽然有人從門外進來,踏足去掉鞋上泥濘。 “葉兄!可抓到行兇之人了?”李垣忙上前問道。 葉明修神色凝重,坐下后對李垣說道:“你可知少帛為何會如此?” “莫非這當(dāng)中另有隱情?”李垣反問。 葉明修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而后道:“少帛不僅得罪了蘇家的千金, 還被晉王打傷,這案子你讓順天府如何審理?如今也只能當(dāng)做吃個啞巴虧了。” “少帛兄可真糊涂?。∪绱俗雠c自斷前程有何分別!這下, 我們該如何做才好?”李垣為難道。 葉明修倒不意外柳昭會糾纏蘇見微,這廝當(dāng)初在白鹿洞書院便劣跡斑斑, 因覬覦院長貌美的女兒,試圖輕薄, 而被逐了出去。這么幾年過去, 色性不改, 反有幾分變本加厲之勢。聽聞蘇見微已經(jīng)亮明身份,他卻依舊無禮,晉王這才出手教訓(xùn)。柳昭不過是仗著家中有幾分勢,為非作歹,今次給他個教訓(xùn)也好。 “天亮之后,你我分兩路。一去禮部說明情況,少帛這樣恐怕無法再參加會試。二送少帛去他舅父家。少帛在京中的近親便是李總兵,今后總得有人照顧他才是?!比~明修思路清晰地說道。 李垣連連點頭,又有幾分難以啟齒的模樣:“不過,葉兄能否去往李府?聽說李府在權(quán)貴遍布之地,我有些膽懼?!?/br> 葉明修知李垣不是膽懼,而是嫌此事太過丟人。原本好好的一個試子,也薄有幾分才名,還是中進士的大熱人選,前途無限,偏偏因調(diào)戲良家女子被打致重傷,無法再參加科舉考試。天亮之后,多少會有些流言蜚語傳揚出去。那時再帶著柳昭去李府,免不得要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李垣是好面子之人,當(dāng)然不愿去丟臉。 葉明修含笑道:“好,我去便是?!?/br> 李垣松了口氣,拱手一禮:“多謝葉兄!” 葉明修早知李垣不會去李府,這倒合他心意。方才去府衙結(jié)案,無意間聽到官差在廊檐下議論,說韃靼忽然發(fā)兵南下,朝廷欲派人領(lǐng)兵平亂。一路已確定由晉王領(lǐng)兵,另一路則交給由漢中召回的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