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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會是……?”素云走到若澄身邊小聲問道。 若澄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了素云的猜測。她小時候跟現(xiàn)在差別還挺大的,所以他應(yīng)該沒認(rèn)出來。不過她幼年時曾經(jīng)坑過這位皇長子的事,不提也罷。 為防他想起舊事,回來找她算賬,若澄把珠子放在路上現(xiàn)眼的位置,帶著素云和碧云快速走了。 …… 平國公夫人新進(jìn)得了一幅字帖,藏不住寶,急于找人分享。那幅馬遠(yuǎn)的山水圖被周蘭茵鑒為贗品以后,她回琉璃廠與那個賣畫的店家理論,此后不太相信那些唯利是圖的jian商。 她正要叫婆子去將字帖取來,聽說皇長子到了府上,連忙去前面迎。 屋里只剩下周蘭茵和沈如錦。沈如錦安靜地喝茶等待,她的衣著打扮,跟周圍華麗考究的擺設(shè)格格不入,但她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也讓人生不起輕視之心。 周蘭茵百無聊奈,反倒費(fèi)腦子琢磨起來。她與平國公夫人交往,一來是那點(diǎn)虛榮心作祟,二來是想要她手上的鋪?zhàn)?。她跟沈如錦認(rèn)識也完全是樁巧合,那時候她在琉璃廠附近尋找接近平國公的機(jī)會,偶然看見沈如錦幫一個買了假畫的夫人討回公道。 她利用沈如錦,成功獲得了平國公夫人的信任,原本想事成之后用些錢財打發(fā)。沒想到沈如錦知道了內(nèi)/幕,要她幫忙引薦平國公夫人,否則就去揭發(fā)她弄虛作假的丑事。周蘭茵沒辦法,此趟只能帶沈如錦一起來了。 沈如錦不要金銀財帛,也想接近平國公夫人,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沈家自恃清高,應(yīng)該不會覬覦鋪?zhàn)?,染指生意上的事。那便是有什么事想求于平國公夫人?/br> 周蘭茵想不明白。 過了會兒,平國公夫人沒回來,倒是她身邊的婆子帶著幾分歉意說道:“實(shí)在不好意思,請幾位過府做客,本因好好招待。但府上忽然有些急事,夫人無法抽身,交代老身送幾位出府?!?/br> 周蘭茵沒想到今日來此,正事一件都還沒提,就要回去了,心中不快,但也只能說道:“既然夫人有事,我們就不叨擾了?!?/br> 她們從明間出來,早前被支走的若澄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她們在路上隨便問了下人,自有人把她們帶回來。 正門那里如今都是皇長子的儀仗,為避免沖撞,她們改走側(cè)門。婆子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讓丫鬟拿了很多禮物,給她們一并帶回去。 到了門外,周蘭茵與沈如錦分道揚(yáng)鑣。她心情不好,不想再載沈如錦一程,自己先上馬車了。沈如錦也沒在意,倒是拉著若澄的手說道:“你別怪父親當(dāng)初沒有收養(yǎng)你,這些年,我們過得也不容易。等什么時候有空,回沈家來一趟吧?父親他想見見你?!?/br> 若澄不知她說的是客套話,還是當(dāng)真如此,暫且先點(diǎn)了頭。 沈如錦笑了笑,也沒有多說,帶著她的丫鬟走了。這附近有出租車馬的地方,她只要身上帶著銀子,回去應(yīng)該不是難事。若澄看她走遠(yuǎn)了,剛要抬腳上馬車,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喧嘩,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平國公府的人送她們出來以后,原本正要關(guān)門,一個穿著素底直身,直身上打著幾處補(bǔ)丁的男人,快走到門邊,一手按住了門。 門內(nèi)的小廝探頭說道:“怎么又是你?如今府上有貴客,我們沒工夫搭理你,快走!” “請將我的名帖轉(zhuǎn)交給平國公,就說我是總兵李青山舉薦的。若他日我得到重用,必會記得你的恩德,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蹦凶拥氖掷锬弥环菝?,鄭重其事地遞了過去。 那小廝卻如同聽了笑話:“我跟你老實(shí)說了吧,每日都有上百人說是受了各位大人的舉薦,來投靠平國公府。我們國公爺根本看不過來,我收下你這名帖,最后也是當(dāng)柴燒了。書生,聽我一句勸,以后別再來了,那名帖根本沒用?!闭f完,毫不猶豫地關(guān)上了門。 那人怔忡片刻,落寞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手中的名帖,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有過路的人好心問道:“喂,你沒事吧?” “多謝關(guān)心,我只是餓得頭昏了?!蹦腥俗讼拢置銊钫酒饋?,仿佛自言自語道,“十年寒窗,榜上無名。全部積蓄,卻換來廢紙一張。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安能言鴻鵠之志?可悲可嘆。” 若澄聽他談吐不俗,大概是懷才不遇,投報無門,心中有幾分同情。她從荷包里取出一錠碎銀,交給素云,然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素云點(diǎn)頭,拿手帕將銀子匆匆包了,追上那個男人:“書生留步!” 男人回過頭,臉上有些臟污,嘴唇干裂,一雙眼睛卻深邃得如同大海一樣,仿佛能把人吸進(jìn)去。素云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上前把手帕塞進(jìn)男人手里:“書生,你的東西掉了。” 男人摸到帕里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和狼狽,剛要說話,素云搶先道:“我家姑娘說: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別輕易對命運(yùn)低頭?!闭f完,她行了個禮,就回到若澄身邊去了。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這是王維的詩,叫人在逆境中不要放棄希望。男人轉(zhuǎn)過身,只看到一個背影上了馬車,好像還是個孩子。這是哪家的姑娘,小小年紀(jì),竟然有如此心性?他已是弱冠之年,卻還看不透。 馬車和仆從很快離開了。男人呆站片刻,握緊那帕子,堅(jiān)定地往前走去。 *** 平國公徐鄺在前堂來回踱步,下人不斷跑回來說,沒找到皇長子殿下。徐鄺揮袖道:“再去找!” 平國公夫人在旁,小聲問道:“好端端的,人怎么會不見了?” “我看他就是想借著我的名目出宮來玩?!毙爨棜獾?,“方才我在書房與他說話,他借口要去出恭,一轉(zhuǎn)眼就沒了人影。這要是出事,我如何向?qū)庡突噬辖淮???/br> 平國公夫人安慰道:“國公爺安心,殿下總歸還在府里,不會丟的?!?/br> 徐鄺在紫檀木太師椅上坐下來,面色凝重,又對平國公夫人說道:“我聽說,你與晉王府的妾室往來?你堂堂一府主母,也不嫌掉了身價。” “妾身偶然在琉璃廠碰見的,見她頗有幾分才華才結(jié)交。國公爺放心,我們是以畫會友,絕不談及別的事?!逼絿蛉诉B忙回道。 徐鄺板著臉斥道:“糊涂!原本你要跟哪家的婦人來往,我是不會管的??赡阒阑噬蠈δ俏粫x王殿下有多忌憚?錦衣衛(wèi)都盯著晉王府。若是我們府上與他們來往的消息傳到宮中,難免招惹閑言碎語。到時可就說不清楚了。” 平國公夫人一驚,連忙道:“是妾身考慮不周,往后不會了?!?/br> 徐鄺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且坐下,我還有些話跟你講。” 平國公夫人連忙坐下,洗耳恭聽的模樣。 “今兒個我進(jìn)宮,聽皇上的意思,正月過后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