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看病，可對眼下的情況只覺得棘手非常。

    “那怎么辦？”衛(wèi)寧寧有些慌了，大眼睛望著謝令善，好似謝令善是她唯一的依靠。

    謝令善心里軟成一灘水，左思右想，為難道：“如今之際，就是在他開口前，將他除了了?！?/br>
    “哥哥！”衛(wèi)寧寧握住了謝令善的手。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這要下藥，他醫(yī)術(shù)高超，怕是不成。硬來的話，又有可能被他抓住……”謝令善左右為難，又用余光注意著衛(wèi)寧寧。

    衛(wèi)寧寧哪能不知道謝令善的意思？她裝出不懂的樣子，腦中不斷盤算著利弊，最后一咬牙，眼中劃過狠辣。

    “哥哥，不如讓我來吧！只要我能混到他身邊，用個法術(shù)，殺了他也沒人知道是誰所為。還有那個藥童，也不能留下了。”衛(wèi)寧寧說道。

    謝令善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寧寧，是哥哥沒用?！?/br>
    “哥哥別這么說。哥哥已經(jīng)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想要為哥哥做點(diǎn)什么?！毙l(wèi)寧寧微笑著說道，眼中卻沒笑意，佯作羞澀地垂下眼，眼中滿是失望。

    第935章 冥婚鬼新娘（四十三）

    這兩人計劃的倒是很好。謝令善還告訴衛(wèi)寧寧，他派人去打聽薛大夫的落腳點(diǎn)，之后想辦法給衛(wèi)寧寧創(chuàng)造機(jī)會。

    謝令善最近手頭也是寬裕了很多，雖然不能揮金如土，但有翠怡在，從馮萱的私房那里挪用一點(diǎn)，并不困難。不能花錢砸下薛大夫，卻可以花錢砸下服侍薛大夫的仆人。薛大夫是外地來的，除了那藥童，身邊可沒什么忠仆了。馮茗派給他的人，總不會是什么心腹。

    謝令善這邊的計劃需要花時間執(zhí)行，馮家要弄清楚衛(wèi)寧寧的事情也需要時間。

    洛凌悠閑地又去了一次羅世昌的府邸，偷了銀票，讓師爺買了衣服布料給善堂送了去，對李二又是一番敲打。

    李二比上次更為惶恐。他已經(jīng)按照師爺?shù)姆愿?，好吃好喝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孩童了，沒再虐待，可沒想到知府還有些不滿。陰差陽錯的，羅世昌因為丟了銀票而焦急惱怒，下面的人只知道他生氣，卻不知道他為何生氣，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李二打聽到這消息，就不由更為膽戰(zhàn)心驚了。

    師爺這次沒急著走，喝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問李二：“聽說你這兒有幾個好看的孩子？”

    李二眼睛一亮，正要諂媚地說些什么。

    師爺冷笑著摔下了茶盞，“你可好自為之吧！”

    李二頓時白了臉。

    師爺背著手，大搖大擺走了，留下李二失魂落魄。

    洛凌安置好了師爺，轉(zhuǎn)頭去看李二，發(fā)現(xiàn)他正面目扭曲，叫來了那些管教孩子的人，壓著怒氣命令了幾句。

    “有幾個都能賣了……”一個涂脂抹粉的老婦人不滿說道。

    李二喝道：“能賣又如何？賣了你有命花那個錢嗎？”

    老婦人嚇了一跳，“怎么就……不至于吧？李大爺，這生意我們也做了那么多年了……”她干笑著。

    “做了再久也沒用?！崩疃荒蜔┑?fù)]手，“趕緊的，你們今天就走吧?！?/br>
    老婦人心有不甘，其他幾人也有些怨氣。

    他們年輕時候做的是皮rou生意，年老后，生計困難。這要在那些青樓楚館，哪有在善堂里面舒服？李二給錢還是爽快的，那些小孩本來就是無依無靠的，從小養(yǎng)大，聽話得很。他們還不用和那些難纏的恩客、官府打交道，院門一關(guān)，對那些孩子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上頭管著他們的李二只管到時候賣錢，不管其他，日子多自在啊?，F(xiàn)在突然砸了飯碗，誰都不樂意，可也知道李二的能耐。

    別說知府了，就是李二，都能在衙門打聲招呼，隨便找個由頭將他們抓緊去折磨個死去活來。

    “李大爺，您看我們給您辦了那么多年的差事，這樣就趕我們走……”老婦人是個領(lǐng)頭的，硬著頭皮和李二交涉。

    李二也怕麻煩，給了他們一筆錢打發(fā)，雖然rou痛，可想到師爺剛才那表情，只能咬牙拿出來。當(dāng)然，錢并不多。他又對幾人威脅了幾句，才放人離開。

    洛凌去看了眼那些孩子，發(fā)現(xiàn)他們先是欣喜，緊接著因為需要和其他孩子一樣，做些活計，就變得抑郁寡歡起來。往日里教訓(xùn)他們的人走了，新來的管事看起來嚴(yán)肅，可訓(xùn)人的手段也就那些，他們漸漸鬧騰起來。洛凌就干脆在入夜后，往他們的房內(nèi)吹起了陰風(fēng)，扮作女鬼，嚇唬他們。

    “你們是我徒弟的徒弟？”洛凌飄蕩在半空，長發(fā)遮面，吐著舌頭，聲音凄厲難聽。

    都是半大的孩子，嚇得不敢吭聲，眼淚嘩嘩地流。

    洛凌用上了障眼法，讓自己身上出現(xiàn)了可怖的傷口，“可真好呢，好久沒人來陪我了。我那恩客太過厲害，我一人吃不消，總算有人來分擔(dān)了。嘿嘿嘿嘿……”

    孩子們哇哇大叫，可聲音根本傳不出屋子。

    洛凌袖子一甩，“姐妹們，有人來和我們做伴了。”

    話音落，屋內(nèi)又出現(xiàn)了幾個女鬼，同樣是滿身傷痕，個個嬉笑著，圍繞著那些孩子，東摸摸，西碰碰，好像在挑選要宰的豬。

    “你們在這兒待得不快活，就跟我們姐妹走吧。學(xué)藝已成，也可以伺候恩客了?！甭辶鑚ian笑著。

    孩子們哭叫起來。

    “不走！我不走！”

    “我不要去伺候人！”

    “我不是的，我沒學(xué)過，我是做活的！”

    洛凌腦袋倏地轉(zhuǎn)動，“哦？你是做活的？做什么活？”

    剛才喊出口的女孩噎住，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會哆嗦。

    有個機(jī)靈膽大的說道：“我才是做活的。我給善堂的人做衣服的！”

    洛凌又猛地轉(zhuǎn)腦袋，失望道：“真的？你不是和我們一起的？”

    那個女孩搖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那就不要你了。”洛凌擺擺手，圍繞那個女孩的女鬼們散開了。

    女孩癱軟在地上，發(fā)出啜泣聲。

    其他人也學(xué)乖了，各個說自己是干活的。

    洛凌見狀，威脅道：“你們可別想騙我。我過幾日來看，要是有人騙我，我就將他帶走了。嘿嘿嘿嘿……”

    笑聲余音回蕩，洛凌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接下來幾日，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孩子就變得聽話了，搶著干活，好似血汗工廠的童工。

    洛凌見這邊沒問題了，就飄去了朱家。

    時之境正在和錦繡坊的幾個掌柜議事，見到洛凌，眼中就流露出了笑容。

    洛凌坐在一邊等待，等時之境這邊快速解決了錦繡坊的事情，才開口將善堂內(nèi)的事情講了。

    “我看，用不了多久，李二就能被換掉了。他沒了來錢的路子，上頭的人不好打點(diǎn)，那些人都被養(yǎng)肥了胃口，他這邊一斷了孝敬，就要有人給他臉色看。你看著，讓我們的人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