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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成好歹給句話啊,她們不回話,我們也不好隨便說別的人家,還好榆哥還小,要是檀哥,眼看著就耽誤了?!?/br> 這句話其實正中善桐的心事,要是從前,她多半又要郁郁不樂一陣了,此時雖然心中事情也多,但篤篤定定,什么事都有了個詳盡的安排。小姑娘就算再三遮掩,到底態(tài)度中還是流露出一股從前未曾有的安詳,蕭氏看了她一眼,笑道,“咦,我看老太太生日也是好事,這幾天三妞臉色就好多了,可不像前一陣子那樣失魂落魄、郁郁寡歡啦?!趺矗悄愕那弑砀缬纸o你帶了什么好東西,還是你娘從西安給你寫了信回來?” 人這一輩子將精力花在哪里,真是看得出來的。聽她口氣,竟似乎是連善桐不中意衛(wèi)家這門親事,都已經打探得了消息……要不是那晚和母親對話時,院子里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善桐真恨不得一個個把二房的下人蓐上一遍,免得蕭氏這么話中有話地敲打自己。她見祖母果然露出注意神色,心中一時大急,忙又安慰了自己幾句:不要緊,就是到了最壞的地步,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含沁不是早都有了定計,每一步都已經準備了對策。自己只需要跟著辦就是了,什么大事都辦下來了,可不能患得患失,搞得發(fā)揮失常,第一步就露出了馬腳。 “噢?!彼魺o其事地說。“前陣子家里事情多,可不是心思就沉了?再加上天氣冷,善喜那邊又不方便過去,在家呆著多無聊呀,又不能老出門串門子……畢竟大伯母說得是正理呢,咱們家什么身份,可不能和一般的村婦一樣,成天就知道這家走走那家坐坐,東家長西家短的。” 這話連彈蕭氏兩個軟肋,就算蕭氏本來城府深沉,亦不禁要微微色變,更何況善桐素日里對她倒一向是尊敬有加,從來都很少當面打她的臉。蕭氏一時哪里吃得消這么兩句話,當下就鬧了個大紅臉,見老太太瞇著眼似聽非聽的,心里更加沒有意思,搭訕著又坐了一會,便告辭出去了。老人家這才睜開眼來,指著善桐故作惱怒,“對你四嬸也太不留情面了,該打。” “她要不編排我的親事,我也不這么說她?!鄙仆┓藗€白眼,嘟嘟囔囔地道?!叭思艺臒┠?,好容易過去了一會兒,還來招我……” 因為家里事多,兒女們也都在議親,老太太還當衛(wèi)家這門親事,因為善桐本人不愿,也就擱置住了。聽善桐這么一說,倒是想起來問,“那你娘到底是怎么個意思?還是看好衛(wèi)家?他家這門親事有這么好?” “說起來倒也不算太差?!鄙仆┻€是說了句公道話?!捌牌湃艘埠蜌?,雖然輕浮了些,對名利透著熱心,但也不是勢利小人。說得明白點,牛家那個琦玉姑娘,從前衛(wèi)太太對她好,那還是因為用得到她,現(xiàn)在對她好,可還有什么用呢?但我看琦玉在他們家住得還是挺安耽的……衛(wèi)麒山怎么說也算是個武林高手,青年才俊吧。就是我實在和他犯相!再說,善桃姐還沒說親呢,憑什么就要我先說親呀。要說,把他說給善桃姐去?!?/br> 見小姑娘一提到衛(wèi)麒山,那氣鼓鼓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裝的,老太太不禁就微微一笑:“行,那你就挺著,等你娘死了心了,你和我說,我再和你大伯母提一提,要是她也看著好,咱們就真把善桃給說過去?!?/br> 提到說善桃,其實無非是善桐無心一句打趣推托,兩家親事,說簡單有時候也簡單,說復雜,有時候方方面面還都得考慮清楚。衛(wèi)家的做派連二房都看不上,大太太肯定就更看不上了,老太太老了老了,倒很有幾分亂點鴛鴦譜的勁兒。她搖了搖頭,沒跟著湊合。“那您可還得問大伯母的意思了……” 算算日子,含沁也走了有七八天了。想來那封信應該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善桐便格外將心底的煩惱多露出了幾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把額頭靠到老太太肩上,望著屋角只是不說話,半天才道?!白婺?,我想……我想再去西安城一次,住上幾天,好不好呀?” 老太太是真的挺有幾分不舍的,孫女兒眼看著就要出門子了,還是能帶在身邊多幾天,就多幾天。她嗯了一聲,“怎么著,才回來又要過去,你不是說看不上衛(wèi)家嗎?可這么一過去,你娘那邊說幾句好話,架不住這么一相看,要是挑不出毛病來,再說些衛(wèi)家的好話,稀里糊涂定下了親事,回頭可別怨祖母不出頭為你說話啊?!?/br> 國喪三個月,眼看著就要過去兩個月了,出了國喪就進了臘月十八,一家人連二老爺都要回村子里過年,王氏就是再喜歡這門親事,也架不住老太太站在善桐這邊,要是能夠爭取到二老爺,一家三巨頭里兩個都不喜歡衛(wèi)家,王氏又不是吃了秤砣,這件事自然也就這么過去了……老人家不知道前因后果,會這么安排,也是她慣常的作風,講究節(jié)奏,不急不緩,動靜雖不大,一切卻都在掌握之中。 但善桐就不這樣看了,以母親對榆哥的偏愛,這一次恐怕還真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再去一次西安還有什么意義,要不是含沁一力主張,要不是她也始終還懷抱了一絲希望…… 她就輕輕地嘆了口氣,略帶愁悶地找了個借口,“我就是怕娘自說自話,自己和衛(wèi)家把話給說滿了。這天寒地凍的,來回送信又慢又費事兒,索性我自己跑一趟,再和娘說說。衛(wèi)家這門親,殺了我我都不嫁。” 孩子大了,真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上回自己問她心底是不是有人了,她含含糊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回對衛(wèi)家的反彈態(tài)度又這樣激烈…… 老太太想了一想,再相了相善桐,見她雖然近來有些消瘦,眼底也還帶著青黑,但畢竟年紀擺在這里,就是在這樣昏暗的室內,臉上都似乎有光發(fā)出來,容色照人之余,一雙桃花眼寧靜地垂著,眼底似乎有絲絲縷縷的云霧籠罩,叫人看不清神色,分明透了一絲狡黠,卻又純良得不得了。她不禁就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自己要把得住就好?!彼p聲說?!昂⒆樱@一輩子的事,可不能兒戲了。祖母老了,你娘呢又遠在西安,你的心事,也就你自己清楚。你就記住一點,家里人再沒有不期望你好的,什么事你別瞞著家里……中意誰不中意誰,你可要早些說。” 見善桐微微一顫,顯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深意,她便不再往下敲打,而是若無其事地道,“明天動身也有些急了,后天天色要好,干脆我也帶著你四叔四嬸一道,咱們一起進西安城去松散兩天吧?!?/br> 這顯然是為怕善桐和王氏之間話沒有說攏,王氏還是看好衛(wèi)家,硬要為女兒做了主。到時候自己又遠在村里,善桐連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