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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 這趟南下,傅南生本不必親自來,他只需要在京城等著迎親即可,可京城和泉城路途遙遠(yuǎn),傅南生不放心,思慮再三,定要親自來才安心。 女子一襲月白寬袖褙子,內(nèi)里襯著齊腰鵝黃襦裙,她靜立婳園,不舍的四下看看,唐依依心緒莫名感傷。 從青州到泉城,現(xiàn)在從泉城又要去往京城,她好像總是在飄蕩,像水草隨波浮動,不經(jīng)意間就要離開。 “表小姐,老太爺他們還在花廳等著呢!” 柳嬤嬤見唐依依久久出神,不得不悄聲提醒,最后看了眼她親手栽種的花圃,唐依依轉(zhuǎn)身踏出了婳園,沒有回頭,只余滿園暗香浮動。 沈府廳堂,今日沈家人齊聚,眾人都來送送將要出府的唐依依。 沈鶴先前已經(jīng)添了不少嫁妝,這會他還是從袖中取出了木匣子,里面存的是大額的銀票。 “這是舅公的心意,你拿著!” 這個(gè)肖像meimei的外甥女,是小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緣,如今卻要遠(yuǎn)嫁,他再難照料,沈鶴滿心感慨。 長者賜,唐依依屈膝行禮,接了下來。 唐依依沒想到沈天佑竟然也有禮相贈,她在沈府的這三年間,和他僅有幾面之緣,少有來往,情分淺薄,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展顏微笑。 時(shí)至今日,沈天佑早已放開了心胸,這是他唯一的表妹,她僅在沈府住上了短短的時(shí)日,可沒人比他更清楚,她給今日的沈家?guī)砹硕啻蟮臎_擊。 小婉只道祖父處處待她不同,卻從不知道,她值得如此,她聰慧過人,想來到了京城里也會一番平順! 只是平日里向來活潑的沈小婉今日卻蔫蔫的,閃躲著不愿上前。沈小婉確實(shí)不是想生事端,她比誰都希望能趕快送走唐依依。 想到那人的眼神,沈小婉忍不住打了個(gè)冷噤,根本不顧爹娘的怒視,只微微垂下頭,低頭不語,唐依依只當(dāng)不見。 “小婉定是不舍唐家表妹遠(yuǎn)嫁,心里一時(shí)難過!” 眾目睽睽之下,舅母只得出面打著圓場,再加上沈小婉心神不寧的模樣,倒讓人信以為真。 沈章慶面色威嚴(yán),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沈天佑卻暗暗奇怪,平日里小婉不會這般執(zhí)拗? 話說早間傅南生在沈府內(nèi)走動,被人莫名攔住了去路。 “傅將軍想必還不知情吧,這沈家姑娘自幼是有過婚約的,只是……” 小廝語焉不詳,像是有何隱情,不愿多透露,看著眼前的男人久久不語,他神神秘秘的湊過去。 “誰知道前幾年,唐家姑娘竟離奇失蹤了幾年,后來聽說被沈家人在青州尋到了,可她竟拋頭露面,還與那山野村民廝混,這些將軍不信的話,盡可派人去青州打聽,小的說的只字不差,就是因?yàn)樘萍夜媚锊豢?,才被人退了婚約,只可惜將軍被人誆騙了……” 小廝猝不及防地被人扼喉提起,滿眼惶恐,不停的掙扎,可呼吸越來越難,窒息的撕裂讓他痛不欲生,眼見他眼皮無力翻動,男人終于松開桎梏的鐵手。 “咳咳咳……” 小廝無力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喉嚨生疼,無一不提醒著他,眼前男人的怒意 看著男人越走越近,小廝慌亂的不??念^,痛哭流涕的求饒,他還不想死。 “誰,是誰讓你找我說的這些?” 傅南生眸底猩紅,這里是沈家,他想不通還有誰會和依依過不去,竟這般歹毒,想要?dú)?jié),用心險(xiǎn)惡。 此時(shí)銀兩遠(yuǎn)沒有活命來的重要,小廝絲毫不敢隱瞞,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帶我過去!” 譚管家奇怪,這人只是去了趟凈房,怎么久久不見回來? 他正想差人去尋,傅南生就由小廝領(lǐng)路,走了進(jìn)來,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躬身退了出去,尚未跨過門檻,卻腿腳一軟,跌倒在地,譚管家皺眉望去。 沈小婉也在云香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往內(nèi)院走。 她臉色刷白,驚魂未定,那個(gè)男人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被他盯上的那一瞬,沈小婉在他眸中看到了暴虐的殺戮…… 沈小婉本是站在二門那里等著阿平回話,不想竟等來了傅南生。 “我,恰好就是你口中的山野村民!”男人裹攜著一身寒涼而來,“沈家大小姐要是還這樣肆意污蔑,在下只好割了你的舌頭!” 傅南生身形動也不動,抬手間,一掌劈上了身旁的木雕,碎裂聲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心累,能不能求個(gè)收藏! 第61章 出嫁 分別在即,唐依依心境萬千,她根本無心沈小婉的反常,俯身叩拜。 沈章慶忙不迭的伸手扶她起來,見她紅著眼睛,強(qiáng)忍酸澀,“好了,不哭了!”,他萬分不舍的拍了拍她。 出發(fā)這日,天氣晴好,萬里無云,眾人把兩人送至泉城碼頭,沈章慶有事耽擱,要晚一步出發(fā),他和沈鶴都會親自趕赴京里送嫁。 原想著還會在京相聚,只是暫時(shí)分別,沒想到船一動,唐依依還是抑制不住的淚水漣漣,她脫下遮面帷帽,忍不住喚道。 “外祖父,舅公……” 沈章慶站在岸邊沖她擺了擺手,心下也是戚戚然。 泉城凡府。 “小姐,聽說沈府表小姐今日啟程去了京里,還是傅將軍親自來接的人……” 凡巧兒心頭苦澀,神色凝滯,對丫鬟的話仿若未聞,繼續(xù)翻動手中的書冊,月兒微微遲疑了一下,悄悄退到一旁,靜默不語。 船越行越遠(yuǎn),碼頭上眾人漸漸化為了黑點(diǎn),唐依依無聲啜泣,傅南生看著不忍。 “日后,我們還可以?;貋砜纯赐庾娓杆先思?!” “真的?” 抬眸間,女子一汪眼睛烏黑濕潤,沾染了水汽的雙眸,格外濕亮,只鼻尖一點(diǎn)紅通通的,傅南生微微一怔,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碼頭一角,靜立一影,微風(fēng)襲來,褐色衣角微微扇動。 “少爺,人都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凡寶輝點(diǎn)頭應(yīng)允,腳下卻像生了根,一動不動。 今日他到碼頭送摯友遠(yuǎn)行,沒想到竟碰見了沈家人出行。 雖然相隔甚遠(yuǎn),那人撩起面紗的一瞬,容顏眉目如畫,和他心底的身影漸漸重疊,只嘆從此世間又多了個(gè)癡心人…… 行船的前兩日,唐依依一直蔫蔫的,沒有精神。 “小姐,一會就到了惠州,大人差人過來詢問,小姐可要下船逛逛,聽說這里的首飾花樣繁多,花色也漂亮!” 出了沈府,幾人的稱呼也隨之變了。 秋兒滿是興奮,可唐依依卻搖了搖頭,短暫的靠岸,只是船上要采買些食物供給,她要是上岸了,恐會耽擱了行程。 身旁的柳嬤嬤倒是欲言又止,就連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