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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到圖書館坐著。偶爾一兩次碰到過許駿,他坐在距離她幾個座位的地方,很大方的跟她打招呼,但并不過來。 所有的一切都平鋪直敘,沒有波瀾卻足夠讓人不安。蘭曉已經(jīng)很久沒再聯(lián)系她,社交賬號上的照片里她笑的開心,大約是過得很好。 終究看錯了荊復洲也高估了自己,沒能如預想中讓他挫骨揚灰。安愿坐在圖書館,把臉埋進自己的毛衣里,陵川的冬天氣溫雖然不低,但有透進骨子里的濕漉漉的冷。她看見窗外陰沉的天氣,心就一點點的,飄忽不定的沉下去。 她還有最后的籌碼,她和荊復洲那點可憐兮兮的羈絆,也只能憑借這一個籌碼了。 期末考試之后,安愿開始找新的兼職。家教是不可能的,沒有家長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三流學校的大學生,況且她的專業(yè)什么都不能教。早在剛剛來陵川的時候,安愿曾經(jīng)出過一次小小的車禍,不過沒什么大礙,安愿拒絕了車主要送她去醫(yī)院的請求。開車的是個女人,五官精致,和荊復洲有七分相像。 安愿當然知道她是荊冉,如果不知道,怎么會那么不小心的往她的車上撞。只不過當時荊冉開的是荊復洲那輛黑色瑪莎拉蒂,安愿蹩腳的碰瓷并沒有成功。荊冉留下了電話,說有事需要可以找她,沒想到半年時間過去,安愿真的打通了這個電話。 她不知道荊冉是什么樣的人,只是暗自揣摩荊復洲的脾氣,從而對她有了一定的預估。沒有想到荊冉比她想象中要好說話,安愿說自己不舒服,她就真的答應她去醫(yī)院做檢查。 距離那場小車禍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安愿想不出她答應自己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荊復洲回家。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荊冉正拎著包往門外走,他微微一愣,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之前我開你的車不小心碰到個人,昨天給我打電話了,我陪她去醫(yī)院?!鼻G冉說著低頭找外出要穿的鞋,荊復洲蹙眉看著她,依稀記得這已經(jīng)是過去很久的事了:“你是說之前那個還是最近你又撞人了?” “之前那個?!鼻G冉心虛的看他一眼,聲音壓得很低,荊復洲了悟,抱臂靠著墻,含笑看她:“什么陪人家檢查,我看你是想去看看你們家周醫(yī)生吧?” 這一次,女人的眼神帶了嬌嗔,笑罵他一句,彎起的嘴角煞是好看。他很久都沒見她這么笑過,那句阻攔的話擋在嘴邊,最終變成一句輕輕的嘆息:“那么喜歡那個男人?找各種借口往醫(yī)院跑?!?/br> “跟你這種留戀花叢的人可說不清楚。”荊冉說話間已經(jīng)穿好了鞋,剛要出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不過那個小姑娘倒是挺奇怪的,這么久了,忽然聯(lián)系我說自己不舒服。” 荊復洲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可能想敲你一筆。” “要不是為了給你積點德,這種人我可不會搭理?!鼻G冉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轉頭出門。那道背影漸漸遠了,他才趿拉著拖鞋進屋,有些疲憊的把自己丟進沙發(fā)里。因著他特殊的身份,對荊冉終究是不放心,打電話叫阿洋暗中跟著。 這個時候的他并不知道,安愿再一次闖進他的生活,在他決意將她驅逐之后。 荊冉和安愿約在了醫(yī)院,安愿到的早,已經(jīng)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她想了很多,如何通過荊冉去接近荊復洲,盡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總比沒有突破口要好。這一步走的很繞,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必如此,荊復洲想要的是她,是她年輕鮮活的身體,她一直都知道??伤胍氖撬男?,繼而是他的命。 身體這張底牌,她還舍不得打出來。 荊冉到來的時候,安愿一眼就看見后面車里阿洋的背影。也許這一次上帝終于站在她這邊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荊冉大步走過去。 阿洋的頭偏向這里,然后快速的皺起眉,安愿看到他有一個去拿手機的動作,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她裝做沒看到,跟在荊冉身后往醫(yī)院大樓里走,刻意耷拉著腦袋,萎靡不振的樣子。 在焦灼和忐忑里,安愿進行了全身檢查,采血的時候荊冉站在一邊,手機鈴聲打破寂靜,伴隨著荊冉那聲“阿檀”,針尖刺破皮膚,安愿看見自己倒流的鮮血。 “嗯?請我們吃飯?現(xiàn)在?”荊冉的聲音透著疑惑,低頭看向安愿。安愿的目光則落在采血器皿上,臉色蒼白。也許是這幅樣子讓荊冉有些心疼,沒好問她什么,對著電話那邊無奈的應承:“……你玩起來也要有分寸一些,好了,地址發(fā)給我,我們這就過去?!?/br> 安愿的心隨著離開身體的針頭,慢慢的落下去,又緩緩地吊起來。 一刻也不得放松。 安愿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里面是很學生氣的卡通毛衣。坐在車里,荊冉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她認不認識荊復洲,安愿默默點頭,樣子有些委屈。 荊冉會意,八成又是哪個夢死里的小姑娘。這樣的女人她見得多了,找到她這邊來的倒是頭一個,她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略微清冷的臉,還透著點初出茅廬的青澀。 荊復洲最近真的是換了口味。 包廂選在二樓,由服務生帶著她們上去。荊冉穿的是高跟鞋,踩在略顯陡峭的樓梯上就不太敢邁步。安愿回頭扶了她一把,眼神接觸的時候,荊冉心里忽然有一種很微妙的不安。 女孩的眼神,遠比她看起來的樣子,更冷漠鎮(zhèn)定。 手已經(jīng)被牽住,那種感覺稍縱即逝。荊冉被安愿扶著上了樓,推開包廂的門,荊復洲已經(jīng)好整以暇的坐在里面。 安愿看他一眼,并不驚訝,安靜的在他對面坐下。 他們仿佛認識許久,見面的時候甚至不需要寒暄,要么是默契,要么是仇視。荊冉忽然明白這頓飯的目的是什么,輕飄飄的看了荊復洲一眼,她笑了笑:“人我給你帶到了,你們自己吃,我就回去了?!?/br> 荊復洲微笑:“讓阿洋送你?!?/br> 那樣的笑,安愿覺得陌生。他還有很多面,她不曾見到。包廂的門開了又關,一室寂靜,荊復洲不說話,她也靜默的坐著,不打算做任何解釋。 正是正午時分,從窗口望出去,滿目都是鋪灑下來的大片陽光。藍天白云,是冬日里難得的溫暖干燥,屋內卻開了十足的冷氣,讓安愿胳膊上都起了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最終熬不過這種沉默,荊復洲手肘撐著桌子,冷眼掃向她:“不要我的錢,卻來敲詐?” 安愿沒做聲。 他舔舔唇,看見她線條細膩的脖頸。毛衣是V領設計,她的鎖骨落在他眼睛里,讓人覺得口干舌燥:“安愿,你知不知道,荊冉的錢也是我給的?!?/br> 安愿偏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依舊沒做聲。 “不說話?”荊復洲瞇起眼睛,忽然覺得煩躁:“你是憑什么,在這跟我耍脾氣?” “荊先生這話就錯了?!卑苍赴涯抗馐栈貋恚M長的眼睛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股壓抑的憤怒:“要是荊先生不給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