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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露齒一笑。 石新雨極其自然地一伸手,揚著唇,親昵地揉了揉祝安游的耳畔黑發(fā)。 祝安游知道,他僅僅是在暗示她別緊張。但她還是臉紅了。 要知道,自八月以來相處的時間之中,除了排練與演出外,祝安游與石新雨并不算親密。雖然她有主動靠近他,但奈何他性格實在冷淡,私下也沒能有多少的交情,倒是小矛盾鬧過不少。 他現(xiàn)在這樣一揉,這樣一笑,莫名就叫祝安游心底漾過某種異樣的感覺。 咬了一小口檸檬蛋糕似的。 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走吧,我們回學?!?,石新雨拿起打包的東西,又伸手握住祝安游肩膀上的挎包帶子,將它牽到自己身上,“我背。” 他知道DV在里面。 祝安游用“這樣好嗎”的眼神看他。但石新雨只是淺淺勾唇一笑。 出門的時候,祝安游緊張地靠在石新雨身側(cè),眼光瞥過那黑矮男人,但未見他有什么異動。 待他倆開了門跨出去,行了幾步后,卻聽得門內(nèi)那人中氣十足地講了一句: “老板,再來一碟蒸餃!豬rou的!” 祝安游聞言,心中陡地一放松,不由撲哧一聲輕輕笑了出來:“原來我自己想多了,他就是個吃飯的。害你跑過來,不好意思?!?/br> “這倒最好”,石新雨也朝她一笑。 他指了指路畔躺在那兒的輕型銀白單車:“我騎車來的,載你回去?” “好呀?!贿^你的車那個小身板,載得起來嗎?”危險一解除,祝安游就忍不住向石新雨打趣。 “你能有多重?!彼痪洹?/br> “穿了好多衣服,還吃了好多東西,現(xiàn)在估計比你這塊排骨差不了多少?!弊0灿纹擦似沧?,笑道。 石新雨那時看起來偏瘦,所以身板問題是祝安游經(jīng)常拿來嘲笑他的話題之一。 石新雨一時微沉了臉,將打包袋擱在一旁,微微伏身,慢慢拎立了車子,一邊敲著字眼說:“這幾個月,你好像很關(guān)心我,又好像特嫌棄我?!?/br> 祝安游聞言,緊張地蜷緊了小手,口中漫不經(jīng)心:“說什么呢,我純粹嫌棄你?!?/br> 石新雨一邊按了按車胎,一邊瞥她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我是知道的?!?/br> 祝安游戲謔一笑,轉(zhuǎn)過頭去望天,口中譏諷:“真當自己是明星呀?我那是關(guān)心隊友,你不會以為是喜歡你吧?拜托,小朋友,我見過比你———” 話未說完,祝安游就低低驚叫了一聲。 因為石新雨突然掐住她的腰,輕巧地將她一下凌空抱舉了起來。 “不是就好,大jiejie?!彼瞿?,平靜地看著她,唇邊一絲笑意若有若無。 祝安游雙腳懸地老遠,只覺腰間的雙手穩(wěn)穩(wěn)地鉗著她,紋絲不動,箍桶似地又緊又牢,心知石新雨是對她的嘲笑再次動了氣。 她慌張地探手,扶住了他雙肩,唇邊故作輕松地笑:“好了不說你就是了,快放下啦,要是被人看見,那個林瑯又要不高興了?!?/br> 話音剛落,祝安游就被石新雨重重一把按在了單車后座上。 “坐好!”他高了聲。 石新雨帶著氣,力道甚大,后座那原本用來夾書的鐵架子又硌人得很,弄得祝安游一陣麻痛,猛地皺了一下眉頭。單車也晃了一晃,將倒未倒。 “真開不起玩笑?!弊0灿喂怨宰?,手扶住車架,小聲嘟噥。 石新雨手握著車把,一腳踢開撐架:“你知道就好。” “我看你是———小心!——”祝安游說著,忽大驚失色,噗地跳下了車。 一個人影飛速地從旁邊小巷竄出,趁著石新雨低頭伏肩,伸手就要奪他背著的挎包。 石新雨猛地一轉(zhuǎn)身,拉扯間護住了包,但下巴受到了一拳。 祝安游緊張地尖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撲過去要幫忙。 “先走,快?!笔掠陞s用手肘將她往后一推,再一把拎起單車,用力向那男人身上砸去。 他力道用得十二分之狠,后車輪都被砸出了特別明顯的歪凹,鋼車架在那男人身骨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趁著對方一個摔跌,石新雨疾速返身,拉起仍在一旁張牙舞爪的祝安游,就朝著正街的方向狂奔。 跑動之中,空氣都被撞成了陣陣的寒風,又隨著他們身熱出汗而漸漸轉(zhuǎn)暖。 方才的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短短幾秒之間,猝不及防,簡直記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原來所謂意外,就是這種感覺。 還好,不知那人是沒打算追還是沒追上,過了兩個路口,就已經(jīng)望不見他的蹤影了。 盡管如此,直到跑上了正街,石新雨才放慢了腳步,并且立即揚手招車。 祝安游跑得喉嚨干渴,大口喘著氣,一停之間,幾乎頭暈目眩。 坐進計程車里時,她的手還被石新雨緊緊牽著。只覺滿手心的熱汗,也不知是誰的。 “先繞到熱鬧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確定沒事了再去學校,最后再送你回家?!笔掠暾f著,一邊目色警覺地向車外搜尋。影影綽綽之中,看得見他額頭上的汗珠,浮動著隱約細密的光澤。 “好?!弊0灿瘟⒖檀饝?。 交待完了司機,石新雨單手拉開外套口袋,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剛才有事想找你一起幫忙……現(xiàn)在沒事了……回頭細說……好,掛了……” “你還叫了誰?”祝安游問,仍微微喘著氣。 “風林。他去澡堂了沒接到。還有周東,沒打通,不知去哪了?!?/br> “喔?!?/br> 車里的一路上,石新雨那只牽著她的手,一直都忘了松開。 而祝安游因奔跑而過度活躍的心跳,也沒有緩下來過。 到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十一點。似乎氣溫又降了幾度,空氣如同無形的冰塊。 一桿桿路燈下,兩人一左一右沉默地走。祝安游暗暗搓著手。原本,是有雙手套塞在外套口袋里的,但跑丟了。 “戴上?!鄙砼缘氖掠?,把自己的皮手套從口袋掏出,遞給她。 祝安游朝他一笑,將手塞進薄薄衣袋里:“不用,太大了。哎,今天害你沒能好好復習,還丟了車,不好意思啊,我過兩天送你一輛,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石新雨收回送手套的手,淡淡說:“不用了?!?/br> “應該的,還要多謝謝你?!?/br> 石新雨依舊一腔冷淡:“真不用。小意思。” “對了,你下巴怎么樣了?” “沒掉。” 祝安游一笑:“我是說有沒有傷到,來,我看看?!?/br> 說著,祝安游偏身探過了手去,石新雨也同時朝她轉(zhuǎn)過了臉來。 湛黃的路燈光下,他一雙清亮俊目,灼灼地看著她,叫祝安游猛然一個心慌,手伸到一半,不由得尷尬地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