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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個高難度的槍傷,他這個老年人需要緩緩了。 童謠視線很快往里瞧,他躺在椅子上,頭發(fā)有點亂,只要仔細看,是能看出他胸口上下起伏的心跳,她握緊的手松了。 徐茂毅對她說:“人沒事了,不過槍傷沒這么快好,我已經給他上了草藥,你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去碰他,等過幾個小時再幫他換到床上去?!?/br> 童謠點點頭:“我知道了?!?/br> 童謠走進去,他已經痛的暈厥過去,頭發(fā)全被汗水打濕,椅子上的漆被他的指甲磨出好幾道痕跡,又深又亂,他是很能忍的,可知當時的過程是多么煎熬。 他的傷口被紗布綁著,不再見血,胸膛一上一下,心跳平緩,臉上長出了淺淺的胡渣,童謠手指一下下摸著他的臉,他似乎瘦了些,眉眼間全是疲憊。 她直直看著他,聲音像風一樣,很輕。 “幸好,你活了下來?!?/br> 天塌地陷,世界毀滅,也不要放棄希望。 屋外,徐茂毅在給他配新的草藥貼,強子坐在旁邊幫他,又能學習草藥的知識,一張臉笑呵呵的。 瘋子在往水缸里添水,諾鄧一村子只有幾口井,所以挑水要走很遠的路,徐茂毅平時都是叫人幫忙抬,現(xiàn)在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童謠坐在隔壁家的圍墻上登高望遠,發(fā)現(xiàn)其實這里的風景很美,美的自然,純粹,與世無爭。 這里的人有著失傳的精致手工活,像徐茂毅老人這樣的醫(yī)術和獨具特色的民謠歌曲,毫不遜色于當代的機器時代。 很多的青年一般穿著樸素的農裝,帶頂草帽,吹著口哨,執(zhí)著馬鞭,趕著鈴鐺咣當響的馬屁股,滿載著剛裝箱的鹽巴,向著藏區(qū)走去,一去就是好幾天。 這里還是一個有火腿的地方…… 強子在底下抬頭看著她,臉上沾了稍許草藥灰,陽光刺眼他瞇著眼睛問:“童謠姐,待會的火腿你喜歡怎么吃?” 童謠看著那棵大青樹,挑眉想了想,關于火腿的菜她好像只知道火腿蒸螃蟹,腌篤鮮,其他還能變出什么花樣? 便道:“你說幾個我聽聽?!?/br> 強子不僅是個地道的吃貨,還是個懂做菜的北方小伙子,說起菜眼睛就跟發(fā)亮似的:“有辣椒炒火腿,火腿絲餅,火腿土豆粑粑,火腿燉白菜……可多了?!?/br> 徐茂毅笑了起來,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如今男人會做飯的少見了?!?/br> 瘋子笑著說“那是他自個喜歡吃,追女人的本事可沒做菜的本事多?!?/br> 徐茂毅摸著發(fā)白的胡子,呵呵笑了一聲。 強子氣不過朝他扔了一坨黏糊糊黑漆漆的草藥:“張三瘋,你以為誰都像你思想這么齷蹉,成天就知道女人,我也沒見你泡個回來!” 瘋子側身避過,拿起水桶往強子頭上套:“長能耐啊,連泡是什么意思都懂了阿!” 強子如耗子般迅速一躲,嚷嚷著說:“我都成年了,憑什么不能懂的?!?/br> “你還差幾個月呢,乳臭未干的純情小處男。” 童謠突然懶懶的哎呀了一聲,說:“強子,你好乖。” 強子什么話也沒說,臉迅速紅了。 江封拿著問村民買的火腿趕了回來,一只大火腿,重的很,氣味也不腥臭,全是一股rou味兒香,這么大半只的火腿能吃好多天了。 江封把火腿交給強子,強子手上都是綠色的草藥汁,用兩手臂抱了起來。 童謠看著強子的動作,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說:“強子,你現(xiàn)在這樣子,從我這邊望過來你好像抱了條女人的腿。” 被她這么一提,大伙覺得還真像,看著強子抱火腿姿勢僵硬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 強子抱著火腿一臉的欲哭無淚。 徐茂毅放下手里的草藥跟他們說:“我們這里的火腿全靠村口的千年古井,那是一口鹽井,村里的每一戶人都用這些鹽來做火腿,腌出來的火腿也比其他城市賣的更勝一籌,你們待會吃的時候就知道了中國那個最大的美食節(jié)目也來過。” 童謠揚了揚眉梢:“舌尖上的劇組還來過?” “可不是,還拍了紀錄片?!?/br> 童謠看過幾期舌尖上的中國,畫面和聲音是高大上的,美食也不尋常。 “哦,那有名氣了。” “是阿,供不應求了?!?/br> 說著說著,又談到強子抱火腿的姿勢上去了。 —— 院子里的大青樹長的分外茂盛,樹根蔓延得極深,枝繁葉茂的樹枝展開像是綠色的屏障,攬下了上頭烈日的太陽。 陽光從細縫的葉片里照進來,映在地上露出斑駁的影子,隨著風變動,變深變淺。 強子還真做了好幾道關于火腿的菜,空氣中全是一股火腿味兒,被煮過的火腿rou嫩可口,厚薄均勻,配上冬瓜,白菜,就成了有名的搭配。 徐茂毅點著旱煙喝著自釀的白酒,剝著自己種的花生,一個人獨飲。 像一些隱藏在深村里的醫(yī)藥世家都孤身寂寥,年輕時崇向醫(yī)藥對其他別無所求,所以到了老了無根,看起來難免滄桑。 江封因為要提防人周圍,所以不能碰酒,便和徐茂毅議論里火腿的制作,還說了醬牛rou的制作方法,怎么調味,怎么曬,都是種學問。 她上次在西寧遇見江封,那時候他是既當老板又當廚子,還幫過她忙,這么一想,他們四個確實都有本事。 是一般人達不到的境界和一份鮮為人知的職業(yè)。 強子吃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徐大爺,我筠哥什么時候能醒?” 徐茂毅吐出煙咳了一聲,“把一桶水灌滿都要好長時間,何況他流的是血,人在睡眠中會有自我修復功能,他多睡幾覺才好的快。”他把旱煙放桌子:“況且醒了也是折磨到咬牙還不如多睡一會,不痛不癢,那會是他最舒服的時候。” 強子聽懂了點點頭,筠哥沒事那真是謝天謝地了,他的小命都快嚇沒了。 童謠輕哎一聲,問:“那等會還用幫他換草藥么?” 徐茂毅算了算次數,說:“晚上在換,多換對傷口愈合也有影響?!?/br> 瘋子:“這些草藥能有用嗎?” “你們就別擔心了,我說沒事就一定沒事,醫(yī)院那些藥效還沒我的好,你們等著看吧?!?/br> 他們對徐茂毅的話多多少少有些敬意,聽他的意思是沒危險了,也不再提心吊膽。 童謠吃完飯就去房里看他,他睡的挺沉,呼吸比前一天要穩(wěn),臉上也恢復了點血色,眉頭蹙著,看來還是能感覺到痛。 她想的當然也是廢話,槍傷不是普通的磕和蹭,那是能從身體直接穿透,能直接把人腦子給蹦了的玩意兒。 槍比起相機,還要冷上幾分。 生命曾經在我們一度漠然的冷視中掙扎,又在生命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