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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br> 關戰(zhàn)指著地上,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說道。 霍侯眼球動了動,動作有些機械地順著關戰(zhàn)所指的地方看去,一看之下,瞳孔驟然縮緊,呼吸都仿佛停頓住。 在血泊外圍,有一條長長的爬行血跡,似乎是有人從這里出發(fā),一點一點往前爬,形成一條直線。血的顏色由濃轉淡,到最后消失不見,足足有十米來長。 死去的心臟再次恢復跳動,霍侯順著爬行的血跡往前走,先是一步一步緩慢移動,到后來越走越快,幾乎是跑起來。 血跡徹底消失后,霍侯的腳步未停,直直朝前面一棟房屋沖了過去。 門把上,果然有血跡,只是非常淡,也看不出形狀。 關戰(zhàn)與韓時度跟在霍侯后面,兩人都是眉心緊鎖,一臉沉重。 現(xiàn)場流下那么多的血,那幾乎是全身的血量,一個人還能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少? 而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甘棠是自己爬走,還是被什么人或東西拖走,其實都很難判斷。 就算能找到甘棠,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景,關戰(zhàn)不知道,他只有期望奇跡。 霍侯費力地推開門,那門似乎有千斤重,幾乎耗盡他所有力氣。 門被推開后,光線暗淡,一時無法看清里面的情形。然而,霍侯還是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個身影。 ——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沒有絲毫生氣。殘缺,破碎,乍然看見時,甚至能讓人以為看到的是一具尸骨殘骸。 然而,那是他的甘棠。 第125章 痛傷 與殺不盡的喪尸周旋, 一點一點耗盡體力與異能。 這一場追逐,必須以一方的死亡為終結。 動作慢慢變得遲緩起來,身上的傷口在增加,步伐凌亂,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終于, 再次殺掉一只喪尸后, 終于無力地倒地, 圍攻的喪尸蜂擁而上, 將其淹沒。 霍侯放輕腳步,以極緩慢地姿勢向墻角的甘棠走近。甘棠此刻的模樣在他眼中變得異常清晰,纖毫畢現(xiàn),連骨頭上的牙印仿佛也放大數(shù)倍映入眼中。 與此同時, 之前看到的一切, 像電影回放一樣, 在他腦中交替出現(xiàn)。所有的細節(jié)都沒有遺漏,有如強迫癥一樣,定格成一幅幅畫面, 在他腦海中反反復復掠過,然后重新組合成一幅幅新的畫面。 看到自己的獵物被低等的同類染指,一直保持距離的喪尸王憤怒起來, 終于忍不住親自動手。它靠近獵物,將其他圍著的喪尸殺掉,然后準備獨自享用這份美食。 它張開大口,正要啃咬下去, 撲倒在地仿佛死去的獵物忽然翻身,閃電般將刀送進它張開的嘴巴。 它被釘在了墻上,卻沒有馬上死去,雙手用力捶打著壓在身上的獵物。獵物沒有松手,一手穩(wěn)住刀,另一只手握拳頭,狠狠砸在它的腦袋上。 雖然腦袋被釘住,喪尸王的力氣依然很大,獵物骨頭根根斷裂,內臟出血。暗紅色的血沫泉水般從嘴里涌出,噴到喪尸的身上。 這不是一場意志力的較量,而是純粹的生命力比拼。 此刻,不管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只看哪一個的生命力更頑強,不會先死去。 受創(chuàng)的身體在慢慢地自我修復,只是修復的速度遠遠趕不上破壞的速度。 不知過去多久,喪尸的動作慢了下來,最后終于歸于沉寂。 那一只不斷狠砸的拳頭也終于停了下來,雙手一松,釘在墻上的刀脫落,與死去的喪尸一起,摔倒在地——將拳頭的主人壓在身下。 壓迫的氣勢消失,只有散發(fā)著無盡誘惑的血香氣息。一只只喪尸撲了過來,抓起地上的手和腳啃了起來。 被啃食的劇痛喚醒了昏死過去的人,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旁邊喪尸腦袋里的晶核挖出,恢復一點異能。推開壓著自己的尸體,為自己建立起一層隔離屏障,然后雙手抓在地上,一點一點,爬出了喪尸的包圍圈,向著前方爬去。 或許早已喪失意識,只是靠著本能往前爬,直到碰到阻礙,然后打開門躲了進來。 體力透支,異能耗盡,如果不是體質的特殊,或許早已死去。而現(xiàn)在,也不過是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像被血淋了的骨頭架子,幾乎找不到一處完整的皮rou。 哀大莫過于心死,痛到極致,就感覺不到痛。 霍侯跪在甘棠身邊,脫下外套將她跟衣服一樣破碎的身體蓋住。他想將甘棠抱入懷中,卻又無從下手——碰到哪里都是傷,稍微動一下都會帶來難以想像的疼痛。這種情況下,他又怎么忍心,怎么敢,再讓甘棠痛? 哪怕,此時的甘棠,或許已經什么都感覺不到。 以甘棠現(xiàn)在的傷,什么藥物都無用,任何其他的治愈異能者也都幫不了她——因為她身上有喪尸王留下的傷口,而治愈異能者是無法治愈等級比自己太多的喪尸病毒的。 所以,甘棠,只能靠她自己。 霍侯不敢挪動甘棠,只能為她把周圍整理干凈,在她身下墊上柔軟的被褥,能讓她舒服一點是一點。 之后霍侯便守在甘棠身邊,小心細致地為她清洗傷口——甘棠在地上爬過,所以傷口上全是泥土灰塵,這些污染物會妨礙血rou的生長。 開始的時候,甘棠身上所有傷口都沒有愈合跡象,甚至身體還在慢慢往外滲血?;艉钪?,這是甘棠的身體在自動清理病毒,將毒素排出體外,當體內的喪尸病毒被清除干凈后,身體才會開始自愈——愈合裂開受損的骨頭,長出新的血rou。 這個過程很漫長,直到第三天,甘棠身上的血rou終于有了開始生長的跡像,只是生長的速度也非常緩慢。 在此期間,關戰(zhàn)與韓時度輪流守在外面,沒有離開一步。兩人憂心忡忡,不知有什么能做的。 看到甘棠的慘狀,韓時度很難相信甘棠還活著,可是幾天后見她竟然真的一點一點長出皮rou,內心震驚的同時,卻也松了口氣。 恢復的過程中,甘棠無法進食,她現(xiàn)在全無意識,之所以異能修復傷口,生長出新的血rou,不過是身體的本能。 剛開始的時候,甘棠連水都喝不進去。等到身體慢慢開始修復時,新生的血rou一點一點覆蓋住森然白骨,甘棠的身體也仿佛活了過來。胸口能看到輕微的起伏,對喂進嘴里的水也有了本能的吞咽動作。 霍侯以口哺喂,盡量讓甘棠能多補充一些水份。 一切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再有幾天,甘棠身上的血rou就能全部長回去,完全恢復。只是,她一直沒有醒來。 關戰(zhàn)給霍侯送去食物,霍侯向之前一樣,沒有看一眼,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甘棠看。 關戰(zhàn)只是嘆了口氣,看了躺在那里的甘棠,沒有多說什么,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