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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同學?后悔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張悠看著他,最后問一句,“你恨嗎?” 聽到這個問題,郭品言沉默了一小會兒,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他抬頭望向虛空,仿佛進入某段回憶。又過了一會兒,他聲音淡淡地開口,“如果‘恨’能改變事情的結(jié)果,我可以變得比誰都‘恨’。” 張悠沉默下來。 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后,張悠開口,又問了郭品言一個問題,只是這次她問得有些遲疑。 “你覺得那些人,全部該得到那樣的下場嗎?他們、他們當中,也有一些是出于無奈,被逼的吧?” 她問得沒頭沒腦,郭品言卻明白她的意思。 那三百名死于埋伏與喪尸之手的人,其中或許有大jian大惡之徒,也或許有一些被裹挾著作惡的普通人,更有可能,還有一些從未做過惡事的人,但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沉思片刻后,郭品言緩緩開口,他說地比較慢,因而顯得有些鄭重。 “我們每個人,都有同情之心,會去思考善與惡,殘忍與慈悲。但是——”他抬眼看向張悠,眼神近乎悲憫,“這是戰(zhàn)爭,戰(zhàn)爭只有敵我,不分善惡?!?/br> 張悠有些茫然,搖頭道:“我不太明白?!?/br> 郭品言卻沒有解釋太多,再次將目光放向遠方,聲音也變得悠遠起來。 “隊長,曾經(jīng)是一名軍人,他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明白,怎樣在一場戰(zhàn)爭中,存活下去?!?/br> 在幾個基地相互扯皮,互不相讓的時候,霍侯突然宣布,他即將帶人返回自己的基地。他此次來,本就是為了解救這個基地受壓迫的幸存者,現(xiàn)在任務完成,他要回去了。 對于基地幸存者該何去何從,他不插手,但如果有人希望投奔到自己的基地,他表示歡迎——從頭至尾,沒提一個有關物資的字。 有一部分人是愿意跟霍侯他們走的,包括向潛在內(nèi),甚至在向潛的帶動下,這支隊伍還在繼續(xù)壯大中。尤其在另外三個基地表示出明確的拒絕之意后,所有想要離開這個基地的人,幾乎都選擇了霍侯他們基地。 因為要跟著霍侯他們走的人太多,而這些人當然不愿意就這樣凈身出戶。因為,不論是作為異能者,還是基地內(nèi)部普通的勞動者,他們自認對基地做出過貢獻,理應得到自己那部分報酬。他們提出的報酬并不高,甚至還有些低了,然而因為基數(shù)太大,加在一起幾乎分去基地四分之一的物資,其他人自然不干。 矛盾激發(fā),沖突擴大,后來升級到了動手。 眼見要演變成一場大混戰(zhàn),而所有人都想著渾水摸魚,任憑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時,霍侯站了出來。他讓郭品言、張悠以及陳新各自帶著自己小組的人,將挑起事端的幾個人控制起來,又用非正規(guī)手段,讓另外幾個基地的代表保持沉默。 所謂非正規(guī)手段,就是誰開口頭頂便會有一股氣流飛過,能感覺到冰冷之意,以及能看到從空中慢慢飄落的幾根斷發(fā)。當他們回過頭去看時,就看到正后方,要么釘著一根直冒寒氣的冰錐,要么釘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再看到有那么兩個人,一人手里握著冰錐將凝未凝,一人手里拋著匕首動作散漫,于是,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出頭的,挑事的,都被控制住后,場面也慢慢被控制住。 霍侯沒有發(fā)表什么震撼人心的演講,只是提出了幾點建議。 第一,歸還所有掠奪回來的物資是不可能的,清點核對后,將剩下的那部分歸還; 第二,基地自己搜索生產(chǎn)的物資,全部歸基地人所有,按人頭平均分配; 第三,所有愿意跟隨他們走的人,可以減少一點分配,只拿一些容易攜帶的物資上路。 以此三點,將一場混亂消弭于無形。而不管是心服還是表面服從,各方對這個方案也都表示接受——主要是霍侯一方不僅有武力威懾,絕大部分人還站在他那邊,包括向潛,包括崔瑾,包括莫衍。 而令人意外的是,雖然有第三條的存在,愿意跟隨霍侯等人離開的幸存者,不減反增,竟然超過基地半數(shù)。 第102章 熱鬧 在離開掠奪者基地前,發(fā)生了一件意外,引起了小范圍內(nèi)的sao動。 崔瑜死了,被砍掉了腦袋。 看到meimei的無頭尸體時,崔瑾差點瘋掉。 “是他,一定是他!他沒有逃走,就藏在這個基地里!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崔瑾神態(tài)狂亂而又瘋癲,如果之前沒找到崔瑜,他或許不會這樣崩潰。可是人已經(jīng)找到,前一刻還坐在自己面前,聽著他回憶兩人小時候的事情,卻在轉(zhuǎn)眼前,人就沒了,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換成誰,都難以接受。 崔瑾一邊喊著,一邊往外沖,霍侯使了個眼色,讓陳新將他攔了下來。 “為什么攔我?這個畜生就在基地里,我會把他找出來的,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崔瑾瘋狂掙扎,陳新如果不是力量型異能者,還真抓不住他。 在場其他人看著房間里的場景,臉上也都浮現(xiàn)悲憤之色。張悠擦了擦眼睛,走過去將女孩的頭撿起跟她的身體擺在一起,正要拿起毯子給她蓋上,卻被霍侯阻止。 “等等?!睆堄苿幼饕活D,不解地看向霍侯。 霍侯仔細看了看脖子斷口,又在房間里上上下下搜索一番,心里的猜測基本得到證實,眼神卻不由黯淡下來。 眾人都被霍侯這番舉動弄蒙,只有郭品言順著霍侯的視線同樣觀察一遍后,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霍侯看向仍在掙扎不止的崔瑾,開口說了一句話,瞬間讓他安靜下來。 “她不是被人所殺,她是自殺?!?/br> 屋子里的人也都安靜下來,震驚而又不解地望著霍侯——腦袋都被砍掉了,怎么會是自殺? “自殺?你、你在開什么玩笑?”崔瑾目光呆滯地望向meimei的尸體,似乎還沒有接受她已經(jīng)身首異處的事實。 霍侯沒有多說,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沉吟片刻后,向眾人緩聲說道:“她就是拿這個自殺的,或者說,是用這根鐵絲,割掉自己的頭?!?/br> 大家看到他手上拿的,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鐵絲,上面似乎還染著血。而鐵絲的另一頭,并沒有落在地上,是掛在頭頂?shù)臋M梁上??吹竭@里,已經(jīng)有人明白過來,不由在心里嘆氣,眼睛里浮現(xiàn)更多的悲哀。 “你、你在開玩笑,這不可能,不可能。”只有崔瑾,似乎完全不相信,搖著頭,想要反駁霍侯的話,又不知怎么反駁,于是只重復地念叨著不可能。 霍侯皺眉,沒有向他解釋,而是看向屋子一角始終安靜的甘棠。甘棠的視線落在那具無頭尸體上,她只是一直看著,臉上沒有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