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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陣惡心從腸胃中翻涌而出,朱夫人慢慢蹲下了身。 朱給事中緊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緊關(guān)著的門,身側(cè)的朱夫人已經(jīng)吐得只剩下干嘔,門如此緊閉尚且散發(fā)出如此味道,他們到底對佑兒的尸體做了什么? “你們對佑兒的尸體做了什么?”朱給事中一把拽起半蹲在地上的朱夫人,用力地敲了敲門,門被人從里邊閂住,朱給事中抬起腳,正準備破門而入,門旁的官兵一把拉住他,道:“朱大人,你不能進去?!?/br> 朱給事中雙目怒視著官兵,吼道:“你聞聞著空氣中的味道,我難道不應(yīng)該進去看看嗎?” 正僵持了,門從內(nèi)打開。葉嫵和仵作走了出來。 仵作兩眼通紅,眼中不停地冒著眼淚,似是被什么嗆到了,而她的手上只是拿著他們出去之前的利刃。葉嫵雙手垂在兩側(cè),眼睛微瞇,正看著他。 葉嫵看著朱給事中,道:“我們已經(jīng)通過解剖獲得了一些線索,朱佑是死于腐蝕性毒品?!?/br> 朱夫人嗚咽一聲,向后仰倒,又暈在朱給事中的懷中,朱給事中也感到眼睛一陣酸澀,扶著朱夫人的手也逐漸收緊,好似沒有察覺到已經(jīng)暈倒的朱夫人手臂已經(jīng)青紫了起來。 “竟然如此折磨我兒,我朱氏一族與綁匪不共戴天!若有一日此人落入我手中,拼著一身剮,我也要讓他嘗嘗這灼燒身體的感覺!”朱給事中面目猙獰地怒視著尸體燒焦的喉管,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問道:“敢問葉小姐能否斷出我兒被灌下的是何東西” 葉嫵略微沉吟一下,道:“暫時并不能斷出具體為何物。請問朱大人是否有仇家?“葉嫵微嘆,她其實聞到了一絲鹽鹵的味道,若真的是鹽鹵,鹽鹵中的鎂離子應(yīng)當已與蛋白質(zhì)結(jié)合,按照現(xiàn)有的技術(shù)手段,根本無法分離出來檢測,只能憑借尸體灼傷的食道與身上的疹子以及微薄的氣味來猜測。 朱給事中嘆了口氣,道:“不瞞葉姑娘,你也看到我夫人的性子了,自打來了京城,隨著我官職的升遷,她越來越潑辣,無論怎么說都沒用,倒是得罪了不少人,街坊鄰居小攤小販都跟人爭執(zhí)過,雖說撈不到好,但也不至于結(jié)仇。” 朱給事中攬著已經(jīng)昏厥的朱夫人,朝著葉嫵深深一躬,道:“內(nèi)子之前有沖撞之處,葉小姐切莫放在心上?!?/br> 葉嫵忙側(cè)身避過朱給事中的大禮,道:“這本是大理寺份內(nèi)之事,朱大人如此說倒是折煞了小女。不過還請朱大人移步側(cè)室,待朱夫人清醒了我還有話要問?!?/br> 朱給事中抿了抿唇,伸手掐向了朱夫人的人中,朱夫人身體微微一顫,幽幽轉(zhuǎn)醒。 朱給事中扶著朱夫人,道:“夫人,葉姑娘有話要問你。“ 朱夫人雙眼無神地看了一眼葉嫵,借助朱給事中的手臂站直了身子,點了點頭。 “不知道朱夫人有沒有人什么人結(jié)過仇?”葉嫵問道。 朱夫人想了想,道:“沒有,我不記得與何人結(jié)仇過?!?/br> 葉嫵點點頭,又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在市井上與誰有過爭執(zhí)?” 朱夫人錘了錘頭,半餉忽然抬頭道:“我想起來了,佑兒出事的前一天,我跟一個賣豆花的吵過一架!她說我嘴毒,應(yīng)該斷子絕孫!” 葉嫵眼睛亮了亮,道:“哪個賣豆花的?” 朱夫人道:“是個中年女子,多了我就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認識那些市井小民?對了,還有之后我去了另一家賣豆腐的攤兒上,哪個攤兒上有個長得妖妖嬈嬈的女的,我看不太慣說了幾句,還把女的說哭了,他相公就罵我嘴毒,我說他總有一天頭頂綠光,他說我缺子孫德!” 葉嫵無語地看了一眼朱夫人,拿出紙和炭筆細細記下,問道:“還有嗎?” “我忽然想起來,在佑兒被綁架前幾天,我去買鹽,那個賣鹽的嘴上長了個瘡,我就說了兩句,他就說我壞的流膿,我相公是倒了霉才娶了我!” 葉嫵默默記下,朱夫人接著說道,“還有那個賣咸鴨蛋的和賣醋的,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天天眉來眼去的還以為別人看不到!就是城東賣豬頭的老婆,老是跟賣醋的走在一塊!” 葉嫵記下后,看著忿忿不平的朱夫人,問道:“還有嗎?” 朱夫人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葉嫵收起紙筆道:“若是想起什么再來告訴我。” 朱給事中點了點頭,攬著朱夫人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背著朝陽的兩夫妻剪影顯得無限孤寂而蕭條,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jié)快樂!昨天真是不好意思,連著幾天加班熬夜,昨天頭疼,深深鞠躬,不好意思~~ 第64章 鹽鹵何處惹是非 順天府外佇立在門口的兩座獬豸頭上頂著一團雪,潔白的雪下獬豸的神情越發(fā)莊嚴肅穆無人能犯。 順天府大廳中順天府府尹章弼神情嚴肅地看著坐在首位的賢王大人,面色不輸門口的獬豸,口中剛正不阿地道:“賢王,就算是下官與你交情甚篤,也不能隨意透露朝廷監(jiān)管的鹽鹵交易明細?!?/br> 夏侯玄笑了一聲,道:“行了章弼,再說就過頭了,你也知道本王手上有金牌,沒有什么是不能讓本王知道的。本王知道你忠肝義膽,待本王核查之事有眉目了,論功行賞之時自會上報朝廷?!?/br> 章弼斜眼瞪了一眼夏侯玄,方才道:“鹽鹵與食鹽略有差別,鹽鹵主要是粗鹽為原料。需要鹽鹵的商販以賣豆腐、賣豆花以及賣腌制食品的為主,當然了,還有在朝廷備案的鹽商。在京城,備案的鹽商就只有一位,”章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就是我。為了方便管控,朝廷的鹽商大多就是地方的父母官?!闭洛稣苏骂I(lǐng),戲謔地看著夏侯玄。 夏侯玄依舊是儒雅一笑,不動聲色道:“聽說面若潘安的章弼大人日前嘴上生瘡?” 章弼面色一黑,道:“你怎么知道?我這幾天明明窩在家中沒有出門。是皇上告訴你的?皇上還賜下了藥膏?!?/br> “你再仔細想想,除了皇上之外,有沒有其他人看到?”夏侯玄笑意微收道。 章弼仔細想了想,道:“是了,頭一天的時候我去鹽鋪巡視了,剛好碰到個婦人,嘲笑我口舌生瘡,必然是嚼了舌根,我一生氣還罵了回去,說她丈夫娶了她真是不幸。” “這幾日你都在府上?”夏侯玄狀似無意中問道。 “對啊,府上的人都看到我整日呆著書房中沒有出門?!闭洛鲆矤钏齐S意道。 夏侯玄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近些日子有沒有商販比以往多買了鹽鹵?” 章弼低頭思索了一下,道:“有。賣豆腐的豆腐章、賣豆花的豆花孫以及賣咸鴨蛋的閔二娘都有多買。豆腐章說是新娶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