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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母親已經(jīng)透露出了皇上的意思, 絡(luò)繹清楚地知道陛下的兩個皇女,其中必有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妻子。無論是從自身還是門楣來說,他都逃不過。他向來是個明白人,事已至此,便挑有利的一面去做。 這兩個皇女,他也有所耳聞。大皇女在京中門望甚高, 是否真的德才兼?zhèn)鋾簞e別論, 她應(yīng)該頗有心機,很會經(jīng)營自己, 而這樣的人并不好掌握。三皇女雖得了個浪蕩紈绔的名聲, 但是心思簡單,有一說一, 這樣的人在她面前便可過得更為舒心。 在今日之前,他心里更偏向蘇念,完完全全是從洛家的將來考慮。若是全然照傳聞所言,大皇女登基為皇的幾率更大。 只是今日見到蘇沅之后,他忽然有了些私念,如果以后能與這樣的人過活, 似乎也稱得上是和美, 她的確是個溫柔小意的人??聪蛱K沅的目光便有些溫情,卻只是短短曇花一現(xiàn),很快被他收斂了去。 一瞬間的怦然心動,并不能讓他目眩神迷,忘乎所以。 蘇沅自然注意到了他神情變化,只作不知。她目光灼灼:“絡(luò)繹,我問你一個問題?!?/br> 絡(luò)繹微笑:“請說?!?/br> “你覺得皇姐要娶你是因為真的喜歡你么?!?/br> 絡(luò)繹看向她,有些意外,索性不再裝:“那么您又是為何?” 蘇沅眼睛瞇了起來,慢慢靠近他,他也不動,只是身體有些僵直,兩人相距已近毫厘,蘇沅身上的已經(jīng),她才停住腳步,伸手挑起他肩上散落的一瓣桃花,趴在他耳邊:“我心悅你。”見他耳朵也如手上桃花一樣開始泛紅,才見好就收,退了一步,白皙的手指尖上掛著片桃花瓣,她低了頭,呼一口氣,粉色花瓣搖搖晃晃地,落到了他清俊的臉上,再順著輪廓寸寸滑落,轉(zhuǎn)過朱唇,下巴,然后隱入他微敞的青色衣衫中,消失不見。 蘇沅盯著他,目光熾熱得像是能夠隔著夏日薄薄的衣衫看清那消失不見的桃花。 絡(luò)繹臉上已經(jīng)開始冒清汗,白皙的俊臉也染上了淡紅,像是嫩白的豆腐乳上澆了一層玫瑰醬,十分好看,引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蘇沅輕笑一聲,俯身上前,還未來得及動作。 “三皇女。” 聽著聲音,不長眼的還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莫名有些耳熟,蘇沅心里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她轉(zhuǎn)過身去。 “三皇女,您忘了我么?!倍?,這個穿紅色玄紋云繡衫,聲音有如玉石之聲的小哥,貌似是鈞璽館的清倌。 “jiejie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毖劬Φ傻脠A圓的,明明是正太面孔,卻掛著與之不相稱的哀怨控訴??瓷先ゲ贿^十三四歲。我擦,這也太沒下線了吧。 “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原來您早就忘了,獨剩我一人癡癡等待?!币簧戆滓拢硇蜗?,有如孤霜傲雪,正如泣如訴的,貌似是左侍郎的公子。 然而新人不但沒笑,還徹底黑了臉。仿佛剛才臉上的粉紅是一場錯覺。 “既然三皇女有事纏身,絡(luò)繹不打擾了?!苯j(luò)繹行了禮,轉(zhuǎn)身便離開。 得,又重新叫上三皇女了。 蘇沅哀嘆,蒼天好輪回吶。剛才她攪了蘇念的局,這會子她就召喚出這烏泱泱一群人,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也真難為她了,短時間內(nèi)還找的挺齊,各形各款都有。 蘇沅上前幾步,拽住絡(luò)繹袖子,絡(luò)繹轉(zhuǎn)身看她,臉色已經(jīng)稱得算上是冷峻如霜。 蘇沅微咳一聲,軟了聲音:“你先別走,我有一句話對他們說?!?/br> 絡(luò)繹垂下眼,“那么絡(luò)繹更沒有聽的必要了。” 蘇沅搖頭,“不,你一定要聽?!狈砰_了他袖子,只是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些哀求。 絡(luò)繹不動了,便站在原地,只是低了頭。 蘇沅朗聲:“我之前游戲人間,惹了不少桃花債,是我不好,諸位但有所求,蘇沅一定傾力相助。如今我心有所屬,今生只愿與一人相隨,了此一生。所以,抱歉了?!?/br> 她轉(zhuǎn)過身面向絡(luò)繹,深情道:“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苯j(luò)繹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身體卻有一瞬間的晃動。 “嘁?!眮碜圆季鞍逡欢柌恍嫉穆曇?,擺明了不信,卻陸續(xù)離開了。這讓蘇沅有些無語,果然要數(shù)量就沒有質(zhì)量,這演技···不是說來找她訴衷腸的么,至少要演到退場啊。 絡(luò)繹沒有說話,一陣沉默。半晌,終于抬頭:“殿下厚愛,絡(luò)繹受之有愧?!?/br> 蘇沅沒有失望,他并沒有完全拒絕她,至少她在他面前表明了心意,只是他有他的思量而已。 來日方長。 第77章 女流氓vs佳公子5 “好,真是好。堂堂一個省,竟拿不出一個月軍餉,我倒要問問, 這沒了的軍糧,是都進了誰的口?!崩做? 君皇頭上九尾鳳釵微顫, 一字一句砸在了眾人心頭。 群臣皆跪。 貪墨之風,已是沉疴,向來屢禁不止。但是如今居然已經(jīng)嚴重到耽誤了軍國大事,卻是決計不能再縱容了。 “陛下息怒,如今南邊寇亂, 戰(zhàn)事吃緊, 為今之計一是由朝廷撥放軍餉救急,二是立時派人趕赴常州,查清貪墨一事,方可解決戰(zhàn)事的后顧之憂?!?/br> 女皇看向下首跪伏著的女子:“相國向來是中肯的。這軍餉要救, 兵部與戶部去落實。貪墨, 也得查?!背烈髌蹋凵裨谌撼贾修D(zhuǎn)了一圈, 落到兩個著明黃色朝服的身影上,“張卿,你去。另外,讓大皇女與三皇女各派一人協(xié)助?!?/br> “臣/兒臣領(lǐng)命?!?/br> 張谷雙,張御史,一口鐵齒鋼牙,為人最是剛正不阿。此事由她來辦確實最好不過。 “朕累了,無事便退朝吧?!薄肮突噬??!?/br> 女皇離開,兩個皇女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子也退了朝,走到戶部侍郎駱靖雪身邊的時候,蘇沅抬頭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這就是新任的戶部侍郎,很不錯。” 沒頭沒腦的,在場的大臣也都習(xí)慣三皇女這性子了,只有駱靖雪誠惶誠恐,慌忙行禮。蘇沅微微一笑,蘇念蹙眉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兩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殿門。待到人影已都消失不見,眾臣隨著走出殿門,才敢開口,駱靖雪覷著自己的頂頭上司戶部尚書洛涵風,“不知三皇女這是何意?!?/br> 洛涵風淡淡:“左右不過是打個招呼罷了,不必慌張?!毙睦餂]鬼,慌什么。 正殿外,蘇念問了與駱靖雪一樣的問題,蘇沅看她一眼,嗤笑一聲, “母皇不是讓他們戶部查案,我說好話鞭策她一下,督促她好好辦事,也不行?”依舊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蘇念微笑:“自然可以?!彼脖娌幻鞔嗽捳婕?,看不清蘇沅所想。 蘇沅慢慢踱著步,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