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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來的,也料不到他竟然打斷了這場婚禮。 本是進(jìn)行得順順暢暢的,在即將禮成之際,木衡輕飄飄的一句話引起了滿堂非議。 他說:“拂秾,良心得安么?” 拂秾表情一愣,有片刻的驚慌閃現(xiàn),卻被隱藏得極好,她表情驚愕,雖有委屈,卻故作體貼:“神君光臨,我與奚笙感激不盡,我也知木衡神君為著jiejie打抱不平,只是斯人已去,何不若現(xiàn)世姻緣呢,您說是么?” 在場的聽了這話也誤以為木衡是為著往任花神鬧這婚禮的,一時(shí)拉著勸他平息的有之,感慨兄妹情深的有之,暗道木衡不厚道的也有之。 木衡一概不理,微微笑道:“現(xiàn)實(shí)姻緣,便是在手刃親jiejie之后得來的良人?” 拂秾在那一瞬抬頭望向木衡,眼神露出一股殺意,旋即垂眸,眼淚已經(jīng)簌簌流出,“木衡神君,您是月尋的兄長,自然我也將您尊為兄長,只是今日之語,未免太過了些?!?/br>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神君此話確乎有失偏頗啊,這拂秾待月尋,可真是姐妹情啊?!?/br> 還有那等看出些端倪的,慫恿木衡拿出證據(jù)。 木衡冷笑,“證據(jù)么,自然是確鑿的?!?/br> 話語剛閉,便見得木衡身后幻出一人來,輕聲細(xì)語:“meimei?!痹趫鲋藷o不大驚,就連拂秾也遮不了自己訝異神色,只因那人,與前任花神月尋神態(tài)十足十地像。身邊的奚笙更像是丟了魂魄,爭奈腦中混沌,一片朦朧,隱約知道眼前的白衣女子對自己舉重若輕,卻代入不了一絲一毫的情感。 拂秾最先回過神,搶白道:“神君戲弄我也就罷了,又何苦戲弄于jiejie,令亡者不可安生?!?/br> 一聽這話,眾人也紛紛凝神,待聽得一個(gè)解釋。 木衡這次倒不開口,只眼神柔和,看著身側(cè)之人。 白衣之人緩緩開口:“meimei看見我為何不開心,我在黃泉河畔可是時(shí)刻念著meimei呢?!?/br> 拂秾扯嘴一笑,面向眾人,“若是真的jiejie,根本不會(huì)說這種話,”又停頓一秒,略微有些得意,看向木衡,眼神嘲諷,“神君怕是找錯(cuò)人扮演了,辜負(fù)這一場好戲。” 在場之人皆輕輕點(diǎn)頭,前任花神的性子,大家都了然于心,那般純粹的人,自然是吐露不出這等惡語,看向木衡的眼神,便有些微妙。木衡卻不作辯解,仍舊淡然。底下的丁香花仙,卻面露著急,口中念叨著什么。漫天星扯扯她,“大神打架,小神遭殃,你安分著點(diǎn)?!弊约簠s也是惆悵,不知該聽信哪一方。 還是月尋開口了:“meimei稍安勿躁,我以為meimei一眼看到我,該是感動(dòng)不已、前來相認(rèn)的,沒想到meimei倒是急著質(zhì)疑我的真假了。果真是歲月無情?!闭f這話的時(shí)候順便瞥了一眼奚笙。 拂秾被那一眼驚得心驚rou跳,一時(shí)口不擇言,急急道:“若是真的jiejie,我自然是歡欣鼓舞的,可是你,又是什么東西,來這指手畫腳的?!?/br> 月尋緩緩一笑,很好,自亂陣腳了是么。 眾人也開始有了爭議,且不論這真月尋假月尋,那拂秾的態(tài)度,確實(shí)有些可疑,更遑論拂秾平素一向最是大方可親,而今這樣毫不客氣的指摘還是第一次。 拂秾也自悔失言,便又解釋道,“是我不好,一心想著為jiejie正名,倒是口出狂言,大家見笑了。” 此時(shí)真假未辨,大家自然還跟她客氣,都笑著說理解理解。 拂秾穩(wěn)定了心神,月尋究竟死沒死,自己最清楚不過,眼前之人,也不過是木衡設(shè)的一個(gè)圈,引自己相認(rèn)罷了,而這人么,想必是······ “木結(jié)meimei,可是淘氣了,莫不然是怪jiejie沒邀請你呢?!狈鞫寶舛ㄉ耖e開口。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不清楚這木結(jié)何許人也。 倒是玫瑰花仙幫腔開口了,“這木結(jié),便是木衡神君在凡間認(rèn)下的meimei?!?/br> 眾人這下明白了,卻又糊涂了,這木衡神君是怎么回事,為著另一個(gè)meimei,用這個(gè)meimei做戲?這可真是······年度好戲。 那邊的木衡與月尋卻絲毫不見慌亂,還是月尋穩(wěn)穩(wěn)開口:“是木結(jié)也好,是月尋也好,我只記得那瓊漿玉液,味道是真真的好,今日盛宴,怎不見得meimei拿出來招待這滿座賓客,莫不是藏私了,大家可不依的。” 眾人一頭霧水,這怎么好好地,便又講到酒宴上了? 只有拂秾驚疑神色再也遮擋不住,旁邊的玫瑰花仙更是不禁驚呼一聲。她們都很清楚那一盞瓊漿玉液本非仙茗,正是要了月尋命的□□。 玫瑰花仙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埋頭說不出話來,這么機(jī)密的事,只有她們二人知道,若是還有誰知道,那便是月尋本人了。 拂秾強(qiáng)定心神,瞪了玫瑰花仙一眼,“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難不成便由著你胡言亂語,奚笙?”拂秾看了一眼奚笙,卻見他只盯著那月尋看,若有所思,氣的扭頭,招呼底下花仙趕人。 欲行動(dòng)的小花仙們卻被木衡清清淡淡投來的一眼所震懾,不敢邁腿。 月尋涼涼一笑:“meimei莫慌,jiejie說完一句再走不遲,那濃情醉,果真是令人“長醉不起”呢。” 濃情醉一出口,眾人皆掩不住驚嘆,便是天帝,都肅了神色。 這濃情醉,聽來綺麗,于仙人來說,卻是再狠毒不過。一盞月白色的水,聞來清冽,入口醇厚,卻是片刻之間便令人陷入混沌,七魂六魄灰飛,雖不至于湮滅,卻是由著這下藥之人隨意掌握。 這濃情醉最是難得,早已被天帝下了禁令,卻不知這拂秾怎生得到。 拂秾眼神怔愣,月尋給了她最后一擊:“當(dāng)日你設(shè)下計(jì)謀捉我七魂,卻不察被我走了一魂,這些年你四處奔走,找的著實(shí)不易,大概也沒想到,我便隨了木衡哥哥到了凡間吧。便告訴你,我是木結(jié),也是月尋?!?/br> 木衡一聽此話,猛然一驚,不敢相信,其中夾雜著一絲痛苦。 拂秾頹然,此刻倒沒了言語,倒是身邊的小花仙奮力一搏:“就算你是月尋本人,你又如何能證明這些事便是花神大人親手而為?” 月尋沒有答話,只是微笑著看向拂秾。這個(gè)女人,還是有點(diǎn)驕傲的,不會(huì)讓你逼入絕境,退無可退。 果然,拂秾制止了玫瑰花仙,話已至此,想必他們自然有更充足的證據(jù)在,又何必自己出丑。再者方才兩人的神情早已說明一切。想好之后,便坦然,“是,都是我做的?!?/br> 在場嘩然,木衡早已熟知真相,卻還是忍不住心頭緊揪,氣息不穩(wěn):“既是同根而生,何必苦苦相逼?” “同根而生?”拂秾嫵媚一笑,誰都知道我與她同根而生,但誰真把我與她當(dāng)?shù)媒忝??是你么?是你?還是你?不,你們中的每一個(gè)人都不,從小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