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葉卿河呆若木雞。

    瀟溯離摟著她把她圈到自己的

    懷里，湊近她的耳邊，親了親她的耳朵，慢慢地說:“我等你，等你準(zhǔn)備好。”

    ——

    “卿河，元旦晚會我們班要出個節(jié)目，你跟垣潛上去表演吧？??！”文娛委員嬉笑著，連戴著的眼鏡都在發(fā)亮。

    “不了?！?/br>
    “可是垣潛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而且我也已經(jīng)把節(jié)目報上去了?！?/br>
    “這樣……那就讓他一個人上去吧！”

    “這可不行，我在節(jié)目上寫了，琴笛合鳴……你這是要棄我們班的名聲于不顧嗎？”

    “……”

    “……”

    “……”

    所以元旦晚會那晚葉卿河就抱著古琴上去了。

    下來之后垣潛又去換了衣服代表社團上去表演，千叮萬囑讓她等他一起回家。

    所有人都在cao場上看著節(jié)目，葉卿河抱著琴退到了隱蔽的小樹林里，在石椅上坐了下來，把琴放置身旁，整了整寬大的衣袖。

    此時是冬天，她穿著三件式的漢服并不會覺得有多冷。

    正發(fā)著呆，身后響起來很好聽的男聲，“你的發(fā)帶松了?！?/br>
    “……”葉卿河一愣，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

    她回過神時他站在她的身后，幫她重新系好了發(fā)帶。

    “謝謝！”

    “不客氣?！?/br>
    葉卿河抱起了琴起身，“給你坐吧！”

    “你要走了嗎？”

    “嗯！我等的人來找我了?！?/br>
    “……”

    “再見。”

    果然，不遠處有一個拎著袋子的人拼命地向她招手。

    她走到他面前，詫異，“二師兄，你怎么把衣服換回來了？”

    長相清秀，穿著魏晉漢服極度清雅的男生笑著說:“因為看起來跟你像情侶裝??！”

    “那我選擇裸/奔?！?/br>
    “哎呀……這么嫌棄我？”

    “……”

    “剛剛下臺又有幾個女孩子跟我表白了，我對她們說，我心里只有我家十五一個，她們就問十五是誰，我說跟我穿情侶裝上臺表演的那個漂亮的漢子。”

    “……滾滾滾！”

    身后的人望著這一幕苦笑了一下，拎起了腳下的紙袋往反方向走。

    他在臺下靜靜地看完了她的演奏，她彈古琴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她在臺上謝幕時的那一抹笑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是來找她的，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想親手把手中的為她訂制的漢服送給她，想親眼看到她穿上的樣子，為他一個人撫琴……

    ——

    第二天早晨瀟溯離就上了飛往挪威的飛機，葉卿河為盆栽澆了少許水后就走到書架旁抽出了那一個信封，信封已經(jīng)泛黃了，信的字體鏘勁有力。

    葉卿河，我很喜歡你，這些年來無數(shù)次跟你擦肩而過，我會失落，會不知所措，但我足夠強大之前，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只是現(xiàn)在，我要出國了，你能等我嗎？

    落款提筆:瀟溯離

    ☆、第 8 章

    ——

    “十五，宋柯去世了，昨天晚上，我們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聽說，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對不起，卿河，你能原諒我嗎？”

    “……”

    周二這天，葉卿河和垣潛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搭上了回他們待了十幾年的小縣城的火車。

    一路上，一向話嘮的垣潛沒有開口講話，事實上，從他們見面的那時起就沒有講過話。

    列車行使了四個小時，踏下火車的那一刻葉卿河就知道要放下自己多年來的堅持了。

    這是一個江南邊陲的小鎮(zhèn)，民風(fēng)樸素，山秀人美，清日的陽光曬去了晚間的冰涼，輕嗅到的都是早晨新鮮的味道。

    道路上過往的行人不多，居民主要的出行工具是小船，船夫慢悠悠地劃著槳，蕩起的水聲與街旁小販的叫喊聲交相輝映，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垣潛走在前面，走去河邊招呼了一位正在劃船的年紀(jì)稍大的船家，船家把船靠岸，大聲地喊著，“兩位娃兒要去哪呦？”

    垣潛跟他報了個地址就拉著有些魂不守舍的葉卿河坐到了船艙里。

    船家站在船頭慢慢地滑著漿，高聲地唱著家鄉(xiāng)的歌謠。

    垣潛用手拖著腮，視線落在葉卿河身上，久久不語。

    “……二師兄，我當(dāng)年……是不是做錯了？”葉卿河斂了斂眉，望著小鎮(zhèn)上熟悉的景象，心里有種說不明的滋味，“我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那樣的?！?/br>
    垣潛看著她，嚴(yán)聲道:“錯的是她，不管怎么樣，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有道理。”

    “而且，我們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不是嗎？當(dāng)初也就因為這個你才走的?！?/br>
    葉卿河沒再說話，兩人又沉默了很久，垣潛的心吊了起來，后來聽到對面人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他才松了口氣。

    小船順著水走了十分鐘，船靠岸時垣潛先跳了下去，葉卿河跟在身后，他掏出銀兩給船家，船家笑著拒絕了“你們剛從外地回來的吧？錢我就不收了，算是為你們接風(fēng)洗塵。”

    垣潛“嘿嘿”傻笑了一聲撓撓頭，葉卿河跟船家說了聲謝謝。

    兩個人走在路上，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有捏糖人的老人笑著招呼嘰嘰喳喳的小朋友，小販賣著糖葫蘆，憨厚的大叔坐在街邊細(xì)心地做著油紙傘，有賣燈籠的阿姨，賣小吃的夫妻……

    走過青石板橋，橋盡頭的柳樹彎著細(xì)細(xì)的腰肢，長長的柳枝垂到河里，柳樹旁是雕欄玉砌的房屋建筑，鉤心斗角的屋頂，熟褐色的屋子，紙糊的窗……

    到達路的盡頭，兩人又走進了巷子里，有一老嫗開門出來時看著兩人渾濁的雙瞳一下子變得清明起來，“垣家的小伙和葉家的小姑娘？”

    “九婆。”葉卿河跑上去接過了九婆手里的袋子，湊近她的耳邊問道:“您這是要去哪？”

    九婆佝僂的身子又低了幾分，“先去寺廟上柱香吧……原本想再去去看看寧珂那丫頭，只怕到時候時辰該到了。”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倒是什么也沒說。

    “那我們陪你去吧？”葉卿河說道。

    “唉……這個倒不必，只是你們要盡快回家……”九婆嘆氣著說道。

    原本她還想掙扎一下，看能不能再爭取點時間，她還是沒有想好要用什么情緒對待寧珂，心緒復(fù)雜……

    三人告辭之后，她只好認(rèn)命地跟著垣潛一起前進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終于在一座四合院的大房子前聽了下來，大房子門口掛著白色的燈籠，陸陸續(xù)續(xù)來上香送行的人很多。

    垣潛回頭看了葉卿河一眼，提手拍了拍她的頭，把她拉進屋里，在門口迎賓客的人見到他們時眼前一亮，立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