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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露出笑容,揚手沖梁仁海揮了揮手:“物證,你多年來借著鏢局的幌子偷運私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列在里面,你要自己看一下嗎?” “無論是十五年前你指使陳五火燒井家,還是如今的偷販私鹽,你都別想逃,你死定了?!?/br> 溫朝玉一個字一個字說出最后四個字,揮了揮手,后面衙門的人呼啦一下擠上前來,把梁仁海、梁夫人、梁暉三人一個不落全都給捆上了。 梁仁海已經(jīng)沒力氣狡辯了,只低著頭,做最后的爭取:“我的夫人和兒子沒有參與,放了他們?!?/br> 溫朝玉挑了挑眉:“按照大寧律法,需要他們一起回去接受調(diào)查,若真的無事,自然會放回來?!?/br> 梁暉自始至終再也沒抬起頭,被帶走的時候,若水忽然沖到他面前。 “梁暉,我答應(yīng)我們親事的時候,還不知道我的身世?!?/br> 梁暉眼睛有了些光亮,他抬起頭看了若水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問出口,就這樣被帶走。 屋里的人陸續(xù)走光,這場大婚變成了梁仁海的“葬禮”,威風了十幾年的四海鏢局,完了。 遲遙一直很恍惚,直到江北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 “就這么……完了?” 江北冥笑了:“你還想怎樣?” 不費一兵一卒,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死亡,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剛剛遲遙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梁仁海奮起反抗的準備,袖口里還揣著把匕首準備保護江北冥,居然什么都沒用到,就這么平安過去了。 原來,真的可以憑“講理”報仇啊。 好想笑這幾天的自己,惶惶不可終日,提心吊膽,連溫朝玉和若水都不如。 其實很佩服溫朝玉,如此深刻的仇恨可以有這樣最公平公正的解決方式,仔細想想,上一世,若不是若水和江清月沒等溫朝玉準備好就擅自行動,最開始溫朝玉和江北冥的計劃也就是如此了。 一切終于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 等了幾日,終于宣判,梁仁海和陳五雙雙斬首,梁暉和梁夫人被釋放回家,可昔日風光一時的四海鏢局再也沒有了,二人只能守著最后剩下的一點銀子勉強度日。 梁暉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安寧,用自己的雙手賺錢養(yǎng)家,贍養(yǎng)母親,不像以前一樣,守著沾滿鮮血的金山銀山卻不自知。 塵歸塵土歸土,井家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也一定會略有安慰,溫朝玉和若水換回了本名:井梧寒,井梧桐。 可親近的人還是習慣叫他們朝玉、若水。 溫朝玉置辦了大宅子,門外掛上了碩大的匾額:井府。 他說娶清月,總不能讓清月住在小山樓后頭。 溫朝玉讓若水一同搬進井府,秋滿山卻忽然忙了起來,不停的往山里竄,江清月問他,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得努力了,置辦宅子娶媳婦兒,若水現(xiàn)在住那么大的宅子,我總得弄個差不多的,不然她以后不習慣?!?/br> 江清月笑他:“人家都沒答應(yīng)你?!?/br> 他滿不在乎:“早晚會答應(yīng)?!?/br> 江清月也在一個早上看見了鐘云峰,他說自己家的鋪子要在京城開分號了,他要去京城管理分號,江清月意味深長的沖他笑:“呦呵,京城呢,好像某個人也在京城?!?/br> 鐘云峰撓了撓頭:“人家深宮大院的,估計見不到吧?!?/br> “我說是誰了嗎?你這么對號入座不太好吧。”江清月故意逗他。 鐘云峰紅了耳朵,追著江清月打。 靜曦也離開了小山樓,她說她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臨走那天,她和溫朝玉面對面站著,說:“朝玉,認識你,我很滿足?!?/br> 溫朝玉上前擁住她,那是一個長長的擁抱,不夾雜任何男女之情的友誼的擁抱。 “靜曦,認識你,我很幸運?!?/br> 她真的幫了他太多。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遲遙忽然想家了。 這是某一天,她抱著阿梨,臉蹭著他的羊皮小帽,腦子里忽然冒出來的想法。 江北冥領(lǐng)著江小春從外面走了進來,阿梨見了小春,兩個小男孩歡呼跳躍著一起奔向外面。 這兩個孩子自從認識,就變成了好朋友,小春都不愛在四叔那里住了,三天兩頭跑到江府找阿梨玩。 江北冥笑著過去從后頭環(huán)住她,臉埋進她頸窩,細細吮吻她白皙的脖頸:“想什么呢?” 遲遙被他吻的癢癢的,瞇起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她回過頭去,看著他:“北冥,我有些想家了?!?/br> 江北冥一楞,忽然意識到,自從認識遲遙,好像沒聽她怎么提起過家鄉(xiāng),只隱約說過是個很遠的地方。 他問她:“是想你爹娘了嗎?” “嗯?!?/br> “那我們?nèi)タ此麄儯銜_心點兒嗎?” 遲遙轉(zhuǎn)過身子去看他的眼睛:“你愿意陪我去嗎?” 江北冥失笑,低頭親吻她的唇:“當然愿意?!?/br> 遲遙掙脫出來,很鄭重的跟他說話:“北冥,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江北冥沒說話,他似乎不懂,只是回家而已,為何被她說得如此嚴重。 遲遙頓了頓,又說:“我家真的很遠很遠,若是咱們回去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回來了?!?/br> 又補充:“我沒跟你開玩笑?!?/br> 江北冥停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可除了渴望和堅定,什么都沒有。 他忽然笑了,摟緊她:“我說過,我要做你的跟屁蟲,這輩子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回家,那我便跟你回去,橫豎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不放心的了,我娘有清月照顧,清月有溫朝玉照顧,江氏藥館也正常運轉(zhuǎn)。唯有你,若你不在,我怎么辦。” 遲遙笑了,眼中有星光閃爍,她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先是帶著江北冥把宜都兩人所有去過的地方轉(zhuǎn)了個遍。 第二天跟王氏道別,跟所有人道別。 江北冥把手中的白玉扳指給了江小春,告訴他這可是傳家之寶,以后要一代代傳下去。 最后,遲遙帶著江北冥和阿梨站在了月老廟門口。 江北冥低頭看著阿梨,問遲遙:“帶我們來這兒干嘛?要帶阿梨一起走嗎?” 遲遙搖了搖頭:“我要阿梨幫我做一件事?!?/br> 說著,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阿梨的小臉蛋兒:“阿梨,你的鐲子,能送給jiejie嗎?” 阿梨早已把她當做親人,一刻都沒猶豫,從懷里掏了出來,直接遞給遲遙,遲遙笑了,推回給他:“現(xiàn)在這個鐲子是我的了,但是我想讓你替我保管,做得到嗎?” 阿梨鄭重點了點頭。 遲遙伸手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