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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一干兄弟徹底比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動親近一個小姑娘,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里,那是唯一一個他愿意主動親近的。 同樣的事物,看在不同的眼睛里,意義不同,同樣,一雙眼睛里,看到不同的事物,也有不同感觸。 或許是那天的夜色太黑,宮里的花燈太漂亮,所以站在花叢旁邊的小姑娘也變得像天上的星星那樣漂亮了,讓他移不開眼睛。 她真是好看。 第一眼看到時,他這么想。 模樣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安安靜靜的站在花叢邊,提著一盞兔子花燈,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沒有慣常見到的其他孩子們的任性與不耐煩,也沒有許多人身上討厭的虛偽與浮躁,就像山間溪水旁隨風搖曳的青草,看起來簡單又清透。 這真的是一個和春天很相配的小姑娘,他坐在臺階上遠遠的看著,心頭涌出這個想法。 她提著花燈等人,他就在一旁看著,畢竟,他真的是很好奇她能等多久,會不會不耐煩,又或者會像他知道的那些孩子一樣,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哭成副蠢模樣。 于是,她看花,看燈,看星星,他就一直看她。 多數(shù)時候,他外表總是安靜的,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安靜的人。 他的武技,他的劍,他的心性,甚至是霸道且冷酷的。 或許是他天性如此,又或許是前幾年在成州的經(jīng)歷所致,總之,他習慣了冷漠,反而不大擅長熱情。 和他知道的那幾個小姑娘相比,她真的是非常安靜了,即便是和云安那個被母親她們稱贊了好多次的小姑娘相比。 他擅長看一個人的眼睛,云安確實是長輩眼中的乖孩子,但那雙眼睛卻充滿了復雜的心思與不可知的躁動,尤其是對著他時,更有種讓人莫名不快的算計之意。 雖然算不上惡意,但仍舊讓人很不喜歡。 他從不委屈自己,所以自然不樂意親近,即便她多次試圖親近賣好,他也不想領情,相較之下,她甚至比不過平郡王府的那個蠢表哥。 至少表哥蠢起來的時候不招人討厭。 他難得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好奇心在一旁觀察,只等她哭起來或者害怕的時候再出去找人幫她。 但最后,先沉不住氣的人是他。 他真的是沒見過像她這樣固執(zhí)的小姑娘,站在那里等人的模樣一如最初,死心塌地到讓人看不過眼。 那時候,他腦子里突然多了一個想法,如果有這樣一個愿意一直在原地乖乖等他的meimei,他肯定會很疼愛她,愿意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 只可惜,親meimei是不可能了,至于那些表妹,還是算了,還不如表兄弟們合得來呢。 于是,他老成持重的嘆了口氣,小大人一般上前去解救這個小姑娘。 之前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站得太久,腿腳可能不舒服,小臉兒崩得像是表兄的白胡子老師,看起來可憐又委屈。 秉持著難得一見的善心與好意,他出手搭救了這個在宮里和家人失散的小姑娘。 她聲音細細的,說話的模樣乖巧又溫柔,對他笑起來時,眉眼彎彎,映著花燈和星光,漂亮極了。 果然,還是想要一個這樣的meimei,他想。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他帶著小姑娘在宮里找父親,雖然表面上確實很努力,但實際上他用了點兒壞心思,帶著她繞了好大一個圈,只單純希望和這個別人家的小meimei多玩一會兒。 她很乖很聽話,被牽著手時不任性也不會隨意亂跑,即便摔倒了也不哭,還會努力告訴他自己不疼,真的是他所見過的最省心的小姑娘了。 和她一路玩兒下來,他真的是越發(fā)希望有這樣一個小meimei了。 但開心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在他想要拖延時間的時候,她像是看到了父親,甩開他的手就跑向遠處的高大人影,開心快樂得不得了。 小鳥回巢一般的親昵與渴望和甩開他手的毫不猶豫形成了鮮明對比,從沒有這么溫柔耐心對待過一個陌生小姑娘的魏晅瑜惱了。 他對她這樣好,甚至希望她做自己的meimei,但她卻這么沒良心,甩開他的那一下子,真的是毫不留情,沒有絲毫遲疑與猶豫。 感情吝嗇的人努力付出的時候,一旦不被珍惜,就會想要收回。 既然你這樣對我,那我也不稀罕你,這么想著,他沒等小姑娘回來找他,氣呼呼的一個人離開了。 他已經(jīng)在皇宮里呆了許久,一個剛進宮對什么都不熟悉的小姑娘想要找到熟知所有路途的他,無異于天方夜譚。 到最后,他是看著她被父親一路抱走的,雖然小姑娘眼巴巴盯著這里的模樣有些可憐,但他到底忍住了沒出去。 別人家的,始終是別人家的,不要也罷。 后來等他消了氣,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鬧脾氣的時候,期期艾艾的和母親、舅母提起了那個小姑娘。 他當時走得急,只知道她叫寧寧,卻不清楚她是哪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本以為很快就能找到,誰知道一直輾轉拖到了一年后。 再見到她時,她是和成國公府的小公子在一起的,母親帶著他出門踏青,遇到了結親的兩家人一起出門游玩。 于是,他如愿再一次看到了她,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成了別人家的小meimei。 她和她那個未婚夫在一起,兩人親密的湊在一起說話,她笑起來仍舊很好看,眼睛里像有星星,但對著的人卻不是他了。 他記了她那么久,可是她卻已經(jīng)有了別的玩伴,只怕早將他忘得一干二凈。 甚至母親還說,從今以后,她也會一直和那個她那個礙眼的未婚夫在一起,一輩子,很多年,從生到死。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知道,婚約意味著什么,成親意味著什么。 在那之后,他失落了好久,總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沒有生氣,把她留了下來,那她是不是也能變成自己以后會在一起很多年的小meimei。 只是很可惜,沒有如果。 所以,他開始了看著她又一次等著別人的模樣。 就像花燈節(jié)那個晚上,她等著別人,安靜固執(zhí),滿是堅持。 他不來,她先是等,然后自己去找,陪她的未婚夫一起玩,一起讀書,一起吃糕點,一起練劍。 兩個人總是在一起,讓他看得憋悶又惱怒。 他對她那么不好,她為什么還要一直在他身邊呢,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不舍得那么對她的。 可是,他心里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她就是這樣的人啊,像春天一樣可愛的小姑娘,再累再難過,還是會等著那個重要的人。 所以,如果當時把她留下該多好。 說到這里,魏晅瑜停了下來,抱著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