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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小聲問道:“侯爺,帶夫人去可好?” 秦征撿起地上的樹枝,學(xué)著葉蓁的模樣撥弄水花,淡淡的說:“怎么不好?” 管家說:“皇上本就有意打壓我們侯府,夫人又是葉相長女,葉相是圣上身邊紅人,如果她說出去……” 秦征笑了聲:“葉相能將葉蓁嫁與我,怎么會是把她當(dāng)做親生女兒般疼惜?除了那次回門,葉蓁又曾提過相府半句?” 管家頓了頓,說了聲是,便不再多言。 秦征帶葉蓁去游湖,這幾日荷花開得正旺,天朗氣清,釣魚喝酒吟詩作對再好不過。同行的就是秦征幾位舊友,其中一人葉蓁還曾有一面之緣,小喜就驚呼著拉了拉葉蓁衣袖:“那不是藥房大夫?涼州人口中的活菩薩?” 藥房大夫名喚許明山,是當(dāng)?shù)孛麽t(yī)。秦征自幼體弱多病,常年和藥草大夫打交道,認識許明山并不奇怪。 秦征也說他年年來涼州,涼州的大夫他都見過幾輪了,許明山醫(yī)術(shù)高明堪比太醫(yī),更重要的是許明山心慈,幫助過不少人,秦征便和他相熟起來。 許明山看起來也是溫文爾雅,知情識趣,他拱手與葉蓁打過招呼,葉蓁回以一禮:“久聞許大夫菩薩心腸,是大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br> 許明山連連擺手自謙,不過他今日看起來眉飛色舞,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侯爺不知,前幾日我得了一本醫(yī)書,那書上記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試了一法子,效果果然很好。這些年連年天災(zāi),因為時疫死傷不少,如果書中記載是真,定能活人無數(shù)!” 秦征等人也來了興趣,問他當(dāng)真? “當(dāng)真當(dāng)真!不過有些法子還待考證,等證實之后上報朝廷普及天下,百姓便不用再為病疫所苦,只能等死。只是聽藥童說送上醫(yī)書的女子沒有留下地址姓名,說是整理家中書籍時意外發(fā)現(xiàn)的古方,不然我定要登門拜訪好生謝她?!?/br> 有人道許明山是有德之人,所以才引來有才之人相投。 小喜越聽越怪,她小聲說:“小姐,他們口中說的可是你?” 葉蓁看了眼小喜,小喜識趣的閉了嘴,還有些不甘心,不明白為什么她家小姐不承認是她送去的醫(yī)書?如果說出去,那侯爺必定還會更看重她家小姐,豈不是更好? 這一暢聊便到了日落西山,船家搖船而回。 葉蓁和秦征手牽著手往山莊走去,她撿了樹枝在地上戳啊戳,一邊道:“夫君的友人都是好人,文采出眾,心地也善?!?/br> 他們還都有憂國憂民、為民請命的心。有像許明山那樣的醫(yī)者,也有文采斐然卻又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 秦征道:“我整日里閑著無事,外出走動時意外與他們相識,相談十分暢快,往后每年來到?jīng)鲋荼囟〞嗉s見上幾面?!?/br> 葉蓁說:“夫君這樣喜歡涼州,以后我們可常來。” 秦征說好,牽著她往回走。 晚膳后葉蓁去泡了會兒溫泉,沒一會兒秦征也來了,溫泉水浪起伏許久,葉蓁回頭看著秦征,她眨巴濕潤的眼睛,見他清朗臉龐也染上些微的紅,淡淡從容的眼神如墨般深邃,有著星星點點的沉淪之色,就像高冷仙人墮入凡塵,“夫君,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他輕嗯了一聲,聲音沙?。骸敖袢沼杏讶?,有夫人,很開心?!?/br> 他撫開扶著她紅潤的臉龐,低頭纏著她的臉頰、鼻尖和唇。 她被他抱著出了溫泉,扯了衣衫稍稍裹上邁進臥房,準備歇息。 葉蓁沾了床便昏昏欲睡,秦征去吃了藥漱口后回來,她趴在他懷里說:“夫君,夫君,身子要緊?!?/br> 他捏了捏她腰上細rou,輕咳著吩咐丫鬟熄了蠟燭躺下:“夫人別把我想得太弱,夫妻敦倫,足以?!?/br> 她哼了聲:“我就想和夫君久久的在一起?!?/br> 其實他和她沒有時常,每次都會間隔三四天,算起來確實不算胡來,只是他身子清減,整日里吃藥咳嗽,不時就發(fā)熱生病,便讓人覺得他很吃力。 秦征頓了頓,把她抱在懷里,下巴撐在她發(fā)頂:“你我夫妻,自然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br>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那我便記下了?!?/br> “好?!?/br> 次日一早醒來時秦征已經(jīng)不在,她起了用過早膳,在外面院子走了走,便又被塞了一張紙條,這次不是讓她早歸,而是說如果她不回,他便來。 魏子玉沉不住氣了。 這個時間剛巧到了選秀,魏子玉只怕也走不開,他雖為太子,皇上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大權(quán)不曾到手,他便不能放松警惕。 她燒了紙條,望著后山出了會兒神。 第169章 小禍水(7) 之后幾天秦征都是早出晚歸,很少再回來用午膳, 他有時在書房, 有時與友人外出高談闊論, 葉蓁去過那一次之后便沒有再去。她也很少過問他每天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讓廚房多備些藥膳, 等到葉蓁和秦征返回京城時,選修大典差不多已經(jīng)結(jié)束,聽聞圣上欽點戶部尚書的女兒畢如沁為太子妃,責(zé)令年后成婚。又聽說葉敏和畢如沁發(fā)生爭執(zhí),不小心將她推入了荷花池,皇后罰葉敏在家閉門思過三月, 抄寫經(jīng)書百遍。 劉氏本是圣上親封的誥命夫人, 為了這事兒也被皇后說了幾句, 說她教女無方、有失體統(tǒng)云云,臉面無光不說,還讓本就面和心不和的葉相和畢廣武之間生了更多嫌隙,彼此相看不順, 那張面具快要維持不住, 政見上多有沖突。 朝堂風(fēng)云暗潮洶涌,地方上也多地鬧起蝗災(zāi),這樣的大事之下,葉蓁和秦征回到京城根本沒有引起多少水花,誰會過多關(guān)注一個無權(quán)無勢、又不得圣上喜愛只有一個冠軍侯虛名的秦征? 大概注意到這一行的,就只有魏子玉了。 葉蓁擔(dān)心隱忍多時的魏子玉再次闖入侯府, 至于另外一點,就是距離秦征的死期只有還有兩月了,近來他的身體似乎也越來越弱,叫太醫(yī)的時間都多了起來,和她的房事也不如之前頻繁,從三四天推到了五六天。 葉蓁聽太醫(yī)說到了冬日秦征的身體負擔(dān)會更重,相反春夏兩季反而要好些,不過之前這么幾次都熬了過來,這次應(yīng)該也會無恙。 她聽得憂心忡忡,便經(jīng)常去書房送上滋補的藥膳湯藥,看著他喝完才能松上一口氣。 秦征經(jīng)常抱著她說不必擔(dān)心,便是他去了也會為她安排好一切,如果嫌京城太過復(fù)雜,到時也可去涼州,那邊氣候宜人,民風(fēng)淳樸,最適合不過。 葉蓁說:“侯爺答應(yīng)了要長長久久的陪著我?!?/br> 秦征親親她眼睛說:“這是自然?!?/br> 她嘟了嘟臉頰:“那你還說這些氣我?” 秦征看著她,無奈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