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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手語都學(xué)得差不多了,交流比原來方便。這些孩子特別熱情,常常圍著我,爭先搶后地和我玩。 我半蹲在桌邊,教其中一個啞巴女孩說說話,她當(dāng)然不能發(fā)出聲音,我只是想讓她感受一下,因為用嘴型也能發(fā)出一點氣息,她很樂意跟著我學(xué)習(xí),動嘴的時候,她的態(tài)度認(rèn)真極了。 其他人也會圍過來一起學(xué)習(xí),有人的嘴巴弧度太大,要不然就是歪嘴咧牙,顯得有幾分滑稽,于是大家就忍俊不禁,你笑我,我也笑你,氣氛其樂融融。 我正笑著,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拿出來一看,顯示人的名字叫我呆滯了片刻,竟然是喬,他的隨身手機里早存了我的號碼,當(dāng)初我自己存的,但是他從沒用這個手機和我聯(lián)系過。 我按下緊張的心情,打手語告訴大家我要接個電話,就快步出了教室接下電話。 “喂...?”他的嗓音有著令人舒服的低穩(wěn),又有一絲沙啞仿佛能撓心。 “嗯...,”我將手放在樓梯護欄上重復(fù)摸著,不曉得該說什么話,只好等著他開口了。 他又喂了一聲,我本能反應(yīng)清脆的回答了他,“我在!” 電話里的呼吸聲似乎抖了抖,隱約的能知道他是在笑,但沒有笑出聲來,他沉吟道:“聽說...你在聾啞學(xué)校?我能不能也跟著你來探望一下那些孩子?” “當(dāng)然能!” 他詢問,“地址是...?” 我握好手機,細(xì)心地問了他幾個問題,“你跟廖思行一起來嗎?還是...和周姨一起?” “廖思行去吃酒席了,”他低聲,“我媽去工作了,我讓她去的?!?/br> 我皺了一下眉頭,走向回教室的路,“你在家別出去,我來接你,很快就來?!?/br> 他啞然失笑,過了一會兒說,可以打車過來。 我不同意,堅持要去接他,喬客套幾句,妥協(xié)了。 我來到老街,遠遠的,就望見喬站在小區(qū)門口,他的兩肩在同一水平線上,手臂自然下垂,有些貼褲,站得很像個軍人。 我迎過去時,他也動身朝我走來,接著我就轉(zhuǎn)了一個面,抬手招路邊的計程車,上車前,他的身影籠罩著我,一只胳膊抬得很高,我有些不明白,抬眼才見他的手放在車門上框,掌心對準(zhǔn)了我的頭。 過程里,他隨性地說道:“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如果有,要直接告訴我?!?/br> 我坐到后座上,往里挪,“沒有,多個人一起去看他們,他們會很開心,真心的?!?/br> “那就好?!彼P(guān)上車門,即使坐下腰也沒有彎,整體始終端正。 我向司機報了地址后,車內(nèi)就開始靜謐了,喬坐在門那頭,我坐在門這頭,我們中間的距離雖隔得遠,但目光都一同放了在前面的路上。 車緩緩?fù)O?,我低頭搜錢,一抹陰影劃過眼前,我看見喬將已經(jīng)疊整齊的錢遞給了司機,他對司機說了謝謝以后,就下車開門,等著我出去。 他一系列的動作行如流水,倒顯得我遲緩溫吞。 我不知道喬是不是第一次來聾啞學(xué)校,但我知道的是,他比我當(dāng)初還要受歡迎,只不過面對男孩子的熱情,他會蹙起眉頭,保持距離。 見狀,我就擋在他身邊,不著痕跡地隔開大家和他的接觸。 除了他不喜歡別人的觸碰這點,其他的都很好,我當(dāng)場教了他一些手語,幾乎一兩遍就學(xué)會了,速度快的讓我咋舌。 有了這一次聾啞學(xué)校之行,往后我們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有時候廖思行也會參與做志愿,見我?guī)Я藘擅麩嵝娜藖恚?fù)責(zé)人高興的合不攏嘴。 黃昏輝映,柔和暖黃的光華降于世界表面,喬坐在反著金光的草坪上,他注視著空地上玩耍的聾啞學(xué)生,像無風(fēng)的水面那般平靜。 收攏了一下潔白的帆布鞋,他寂然低下了頭,俄頃告訴我,阿秦,做志愿的感覺,很好,就好像自己還有一點價值。 記憶里,他這話有些深刻,或許深刻的是我看見了他對命運的不甘心,而這種不甘心又化成了妄自菲薄... 第11章 非他之所能及也 如果不是我?guī)@啞學(xué)校,我們就不會去那條熱鬧的街道散步,就不會遇見一個讓他失魂的女人。 喬很樂意和我散步聊天,聊多了之后,雙方的距離好像也近了點,我的局促感也沒了大半。 那天,我們從聾啞學(xué)校出來,一路走到了另一條春和景明的街道上,馬路邊來來往往的車接連不斷,人群熙攘涌動,一雙雙腳或快或慢的走,看得人眼花繚亂。 但是,在人海茫茫中,一輛昂貴又低調(diào)的灰車對我們來說很是醒目,從車上理著碎花裙擺下來的瘦美女人更是刺了喬的雙目。 她還是漂亮得叫人移不開眼,隨著垂頭又抬身的動作,她纖細(xì)雪白的天鵝頸意料奪目,這個女人頭上仿佛帶了高貴的王冠,吸引周圍的人都朝她看去。 一個穿西裝的紳士扶她下車,她淺淺一笑,嘴邊梨渦隱現(xiàn),看到我們的一瞬間,黎笑笑掛在嘴邊的笑容凝固了。 喬也僵住了身體,他和黎笑笑都怔怔地看著對方,我和對面的西裝男仿佛是多余的人,不,旁邊所有的人都仿佛多余,這個世界中心,只剩下喬和黎笑笑了。 黎笑笑的唇角逐漸平了下去,她臉色泛白,緩慢走了幾步,上前對著喬,像久違的老朋友一般而問道:“你...還好嗎?” 幾乎在同時,那個面目威嚴(yán)的西裝男捏住了黎笑笑的手腕,他莫名且不善地盯了喬一眼,似是警告一般,壓低了聲音喚她的名字,“笑笑?!?/br> 不管礙眼的西裝男,喬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他啞著聲兒,說了一個好字。 黎笑笑的手腕在悄悄掙扎,她微微抬起下巴,對西裝男認(rèn)真地說:“承宇,我想和朋友敘敘舊,一會兒就好。” 承宇瞥向喬,“這個朋友嗎?恐怕不行?!?/br> 她咬著唇,固執(zhí)地和承宇僵持著,“真的是朋友,一會兒,就一會兒。” 對視上黎笑笑故意楚楚可憐的雙眸,承宇漸漸妥協(xié)了,他吐了一口濁氣,理著外套背過了身去,“你說的,一會兒。” 喬看黎笑笑的眼神我一時竟也分辨不出什么來,說他不喜形于色,大約不是,說他沒有情緒波動也斷然不是。 面對她的談話邀請,喬沒猶豫什么,緩緩動腳,跟在其后。走前,他拍拍我的后背,叫我等他一會兒。 等他們走到遠處,承宇又轉(zhuǎn)過身來怨氣隱隱地死盯著喬,他掏出煙盒里的煙,點燃后,狠吸了一口。我瞧了他好幾眼,因此,他將注意放到了我身上來,語氣還算禮貌,話語很直接,“你是喬的女朋友嗎?” 我懵了,“???...不是,”頓了頓,我看向風(fēng)貌不差黎笑笑的承宇,問:“你認(rèn)識喬?” 他將煙從嘴中拿了下來彈了彈,幽笑兩聲,搖頭道:“我知道喬這個人?!?/br> 不用問得太詳細(xì),承宇和黎笑笑的關(guān)系已明了,他對我倒是有點好奇,總側(cè)面打聽我和喬是什么關(guān)系,問不到的話,有些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