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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李惟元抱著李姑娘的尸首闖進了寺中來找方丈,隨后方丈讓他進屋,遣了小的出去。小的一開始得世子您的吩咐,是一直關(guān)注著這些事的,所以小的出去之后也沒有走遠,反倒是繞到了屋后,躲在窗下,偷聽他們說話,然后小的就聽到他們說,說……” “他們說了什么?”淳于祈坐直了身子,沉聲的喝問著,“你還不快說了出來?!?/br> 那小廝一雙胳膊這會抖的極其的厲害,險些都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 任是何人,猛然的聽到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書幻化而來的,而自己只不過是書里的一個人物,而且寫那本書的人還是自己見過的人,誰心中會不驚恐?這小廝想想自己當時聽到那些話時,只駭?shù)牡诘厣?,一顆心都要不會跳了。 這會見淳于祈逼問,這小廝趕忙的定了定神,隨后便顫著聲音將昨晚大覺法師同李惟元說的話都復述了一遍。 淳于祈也算是個冷靜的人,以往遇到再大的事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現(xiàn)在聽完這小廝說的話,他也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語,面上神情也極是古怪。 難怪李令婉第一次在暗香園見到他的時候便能精確的說出他泡的茶是谷雨之前采摘的江蘇宜興芥茶,難怪隨后她能滔滔不絕的同他探討起有關(guān)茶葉的事,且句句都擊中他的心扉。當時他只以為李令婉是個極博學的人,所以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可其后的幾次試探,卻又察覺她在茶上面的懂的其實也并不多。 還有,難怪那個時候大覺法師對著李令婉的時候言語如此謙順,態(tài)度如此恭敬,又說什么恩同父母之類的話。 他們原就是被李令婉創(chuàng)造出來的啊,所以李令婉如何不對他的喜好了若指掌,大覺法師又如何不會對李令婉謙順恭敬? 淳于祈一剎那都不曉得自己到底該是個什么表情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以往聽戲的時候,戲文里唱人生如戲,現(xiàn)下可不是人生如戲了,而是人生如書了。 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一顆心頓時快速的跳了起來,面上也正色了起來。 “你剛剛說,大覺法師說他有法子讓李姑娘再回到,回到這里來?” 淳于祈都不曉得該怎么說了。讓李令婉再回到這個世界里來,還是說再回到這本書里來? 小廝低頭回答著:“是。起初方丈是不同意李惟元提的這事的,只說李姑娘未必愿意再回來,但其后李惟元以天下蒼生相脅迫,方丈才松開,說他盡力一試。不過李姑娘最后到底會不會回來,那也要看她的抉擇了。” 所以說李令婉最后還是有極大的可能會再回來的? 淳于祈想到這里,就覺得心里慢慢的guntang了起來。 若她再回來,他自然是不想再錯過她。 她原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而現(xiàn)在又教他知曉了她創(chuàng)造了他這樣的身份,他又如何會放手呢?必然要讓她一輩子都在他身邊的。 心中一番大起大落,最后終于歸于平靜。 他目光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身子在瑟瑟發(fā)抖的小廝,就聲音溫和的同他說著:“你也受了驚了。暫且也不用回承恩寺了,先在府里歇著吧?!?/br> 那小廝應(yīng)了聲是,隨后就躬身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淳于祈就將長青叫了進來,沉聲的吩咐著:“剛剛的那個小廝,留不得了。你立刻親自去做,利落些。記得不能讓他開口說一個字。事后你買一副好棺木,挑塊風水寶地,好生的葬了他吧?!?/br> 長青心中奇怪。為何世子既然要殺那小廝,但又要這樣的厚葬他?但他一向不敢質(zhì)疑淳于祈吩咐的事,所以當下變恭聲的應(yīng)了,轉(zhuǎn)身出屋去解決那個小廝了。 而淳于祈則是慢慢的躺了下去。 這個世界原只是李令婉寫的一本書幻化而成這樣的事,如何能讓其他的人知道呢?若知道了,只怕真的是要天下大亂了。所以這個小廝,無論如何,那是再也留不得了。 唯有死人,才能守得住一切秘密。 至于李令婉,淳于祈伸手慢慢的撫著光滑的淺藍色緞面,眼中慢慢的閃現(xiàn)出一絲光亮來。 但愿這一次他能比李惟元先遇到李令婉,到時他必然會用盡一切手段,讓李令婉先心儀他的。 第110章 她回來了 林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深秋初冬的夕照透過玻璃窗子反照進來, 雪白的墻壁上就有一道暖暖的橙色光暈。 林菀覺得頭痛欲裂。 她在床上坐起來,看看頭頂?shù)陌谉霟簦挚纯醋雷由戏胖哪前粤艘话氲膴A心餅干,再看看靠墻的書桌。 書桌上放著她的筆記本電腦。昨天晚上她通宵熬了一夜趕寫的大結(jié)局,等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剛寫好。隨后她就將結(jié)局發(fā)到了連載的文學網(wǎng)站上, 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游魂似的就躺到床上來, 簡直就是頭一挨著枕頭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里是她租住的小屋啊,林菀忽然一個激靈, 這是個什么意思? 明明先前她被淳于祈的毒箭將左胸口給貫了個對穿,做了好幾天阿飄,眼看著李惟元悲痛的雙目赤紅, 形容枯槁,差點兒就一刀捅死了他自己。后來他又抱著她的尸首去找大覺法師, 然后很顯然自己的馬甲就掉了, 李惟元恨的伸手掐她的脖子, 還說若是教他再看到她, 絕對不會饒恕了她,她當時還滿心愧疚,哭著個他說對不起。再然后她就覺得頭痛欲裂,暈了過去,可現(xiàn)在怎么…… 林菀猛然的就從床上彈跳起來,拖鞋都沒顧上穿, 赤著腳就沖到了墻角放著的那面落地穿衣鏡前面。 林菀是個網(wǎng)絡(luò)寫手,最近正在連載的正在收尾的階段,她向來又有一到快完結(jié)就卡文的習慣,所以這幾天整個人就很煩躁,壓根就沒有打掃收拾過屋子,于是這穿衣鏡的鏡面上就蒙了一層淡淡的灰,灰蒙蒙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林菀現(xiàn)在也顧不上臟不臟的,直接伸手就用手蹭蹭蹭快速的將鏡面上那一塊給擦干凈了。 鏡子里的人穿著一身粉色印小兔子的寬松睡衣,及肩的頭發(fā)跟鳥窩一樣的蓬亂著。因為最近經(jīng)常熬夜的緣故,眼底下還有一圈淡青色。長相則是甜美可人掛,按她那個要好同學的話來說,她這長相一看就是個軟妹子,很好欺負的。 雖然林菀自認她的長相也不差,系花的名號也不是白有的,但再怎么看,那也不是李令婉那樣的明艷照人掛啊。 林菀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記得她穿越了啊,穿越成了她現(xiàn)在正在連載的那本里的那個惡毒女配李令婉,過了足足有七年的時間。這七年中發(fā)生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