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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東臨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呃,兩個人吧,一起坐在這小小的門檻上,肩靠著肩。 李錫用肩膀碰了碰蕭熠,小聲地說道:“你以后不要再欺負(fù)陸將軍了?!?/br> “好啊?!笔挻髮④娚钪腔?,回答的毫不猶豫,那雙黑眸落在李錫的身上:“你不去那個什么災(zāi)區(qū),我以后就再也不欺負(fù)他了?!?/br> 李錫干笑了兩聲,急忙叉開了話題,唉,當(dāng)個皇帝容易么?要憂國憂民不說,還要去安撫傲嬌的大將軍,還要cao心他屬下的小命,真真是cao碎了心。 “我明天就要走啦!”李錫委屈地說道:“大將軍要好好保重,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然后順便忘了她,別再癡迷她了,他們是不可能的。 “你走的這么干脆利落,不像是放心不下我的啊?!?/br> 呵呵,她本來也沒有不放心。 李錫這么想著,就看到蕭熠突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囂張的氣焰突然黯淡下去。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很了不起,其實(shí)呢,那么多事情我都無能為力?!?/br> 蕭熠的聲音低沉醇厚。說出的話卻充滿了澀然,李錫一點(diǎn)都沒覺得他不容易,聽完差點(diǎn)跳了起來。 他還不夠厲害,還不夠了不起?他還想怎么樣?再厲害下去,她還有沒有活路了?蕭大將軍一個人把整個東臨國鬧的人仰馬翻,連她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還想怎么樣? 蕭熠看著李錫有些委屈的表情,目光幽深,如果他的權(quán)勢更大一些,如果他能做的更多一些,小皇帝是不是就不會去賑災(zāi)? 他在乎的人都會好好的在他的視線之中。在他的身邊,他不會失去任何一個人。 蕭熠沒想過,其實(shí)他現(xiàn)在也可以留下李錫,可以不讓他去的,但是他沒這么做,這并不是因?yàn)樗麢?quán)勢不夠,只是因?yàn)樗麑W(xué)會了不忍心。 不忍心讓他失望,不忍心讓那個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不開心,從不退縮的蕭熠第一次開始妥協(xié)。 李錫不會想到,就因?yàn)樗母叩囊ベc災(zāi),讓蕭熠艱巨了要謀反的決心。 呵呵呵。 李錫還是走了,她走的那天蕭大將軍沒露面,柳敬文說蕭大將軍一大早就騎馬出去了,并沒有在城內(nèi),李錫不死心地等了又等,最后都沒等到他,才不情不愿地決定啟程。 李錫沒見到蕭熠有點(diǎn)失望,覺得蕭大將軍太過分了,她都做了這么偉大的事情蕭熠居然都不來看看她,真的是太過分了! 此時李錫開始懷疑,什么蕭熠喜歡她,全都是假的吧,全是她臆想吧?不然她都要走了,他居然都不露面! 柳敬文看著小皇帝賭氣的表情,心情很是復(fù)雜的想到,他們大將軍,大概,可能,不是一廂情愿了吧? 這可怎么辦呢? 不對!那如果小皇帝對大將軍那個啥,他們家胭脂怎么辦?他和胭脂不是兩情相悅的么?這個見異思遷的小皇帝! 不對啊,小皇帝和大將軍了,那胭脂一定很傷心,很難過,終于是他表現(xiàn)自己的時候了! 總覺得柳敬文不像是救災(zāi)的,所以蕭熠每次評價柳敬文總是離不開三個字:想太多。 這次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城鎮(zhèn)是遠(yuǎn)山縣,從千溪城到遠(yuǎn)山縣要走七天的路程,這一路都很順利,這主要?dú)w功于蕭大將軍。 蕭熠雖然一邊賭氣小皇帝不聽話,一點(diǎn)都不考慮他的心情獨(dú)自去冒險,但是該干的事可是一點(diǎn)都沒少干。 他早早的就放出話去,蕭家軍要去給災(zāi)區(qū)送物資,道上的劫匪罩子都放亮點(diǎn),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一般像是要這種帶著車隊(duì)物資的,巴不得隱藏自己的行跡。偷偷摸摸,就怕被賊給惦記上,但蕭大將軍完全沒有這種顧慮,人家就明明白白的說了,將李錫路上的匪徒挨個敲打了個遍,至于怎么做到的,蕭大將軍并沒有生張。 青虎幫的前車之鑒可都還記著呢,沒有誰真的去敢招惹蕭熠,畢竟不怕死,和主動去找死還是有區(qū)別的。 所以救援隊(duì)伍一路上走的是極其順暢,附近的山賊土匪每個都窩在自己的老巢里。就怕出門不小心撞到了蕭熠的晦氣。 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晚了整整半個月才到達(dá)了遠(yuǎn)山縣,因?yàn)橐恢痹谙掠?,可以說走了一路就下了一路,李錫還趕著去災(zāi)區(qū),一路上都碰到被河水沖毀的房屋橋梁,雖不至于尸橫遍野,但許多百姓也是流離失所,只能在寺廟里避難。 為什么是在寺廟里?因?yàn)樗聫R都建在山上。 這一天,他們剛走過一個城鎮(zhèn),在野外休息,難得的天方晴了。沒有下雨,空氣中雖然還彌漫著濕漉漉的潮氣,但讓許久沒見過晴天的中人們來說,已經(jīng)是久違的恩賜。 剛下過雨的天氣還是很涼,李錫將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了胭脂的身上。 李錫坐在地上,出來幾天,原本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也變得豪邁起來:“呼,真是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佛祖的功德,真是能救命呀!” 這次出來,蕭飛燕對李錫態(tài)度可好多了,畢竟一個貪生怕死,任性妄為的皇帝,跟一個愛民如子,關(guān)心天下百姓的皇帝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 蕭飛燕將熱好的干糧遞給了李錫,溫聲說道:“佛祖能救一時,陛下才是能救他們一世的人?!?/br> 看著蕭飛燕信任的目光,李錫的使命感責(zé)任感達(dá)到從未有過的高度,接過的干糧也覺得重若千斤,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氣,然后認(rèn)真地點(diǎn)頭:“嗯!” 一邊的霍霄也殷勤的在照顧景塵,被景塵不耐地拍了過去,霍霄委屈地說道:“你為什么要拒絕我?我只對你好。才不像那個,那個什么!對誰都那么好!” 景塵像看白癡一樣看了霍霄一樣,現(xiàn)在他們要去救災(zāi)!不是去踏青,看了那么多流離失所的百姓,景塵心情很是沉重,可是這沒心沒肺的霍少爺居然還笑得出來。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跟他們家公子比真的差太多了。 李錫含笑地看著霍霄兩人談話,因?yàn)檫@份笑意而掩去了她眼中的擔(dān)憂。 這一路上走來見到的災(zāi)情比她想像的更要嚴(yán)重,如果說最初會想要來這里賑災(zāi),只是憑借著心中的一口熱血,現(xiàn)在她卻開始猶豫了。她能做好么?是不是能做到?如果她救不了他們又該怎么辦呢? 如果她注定不能當(dāng)個好皇帝…… 想到那些可能,李錫就有些失落,莫名的,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蕭熠的臉,那張總是堅(jiān)定充滿了堅(jiān)韌的面容,他每次說的話都是,‘我會把千溪城拿回來’,‘這里看不到土地我都會獻(xiàn)給你’…… 蕭熠說的話從來都是他能怎么樣,他會怎么樣,而不會去想他會不會做不到,因?yàn)槌錆M自信。因?yàn)楹V定自己做得到,所以他可以用那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