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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算弄的還干凈。 順利過了泅水,莫夜派來的馬車已經(jīng)侯在渡口了,李諾剛和魚澤坐好車,尹蘅尚未上來,就又來了一位信使,說是連夜坐快船渡過來專門等著尹蘅的。 他送來的,依舊是一枚金牌。 李諾這次終于是忍不住了,拉著尹蘅問:“夫君,這金牌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來?” “這是撤兵的象征?!币可狭塑嚕瑢⑷督鹋埔蛔峙砰_,放在面前默不作聲的望著,許久后才說:“發(fā)兵需虎符,撤兵需金牌,一連三發(fā)金牌,這表明君主撤兵之意堅決,薛龐延這是讓我盡快回舜天去。” 李諾微一愣,既然薛龐延要尹蘅撤兵了,他怎么還帶著她來了杜城?這不是抗旨么? “那這些信使是不是已經(jīng)回舜天去了?去報告你的反應(yīng)?”李諾問。 尹蘅點點頭。 李諾又問:“夫君是不想聽從他的命令了么?” 尹蘅并不是很在意的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br> 李諾凝了眉頭,不知怎的,她覺得薛龐延這樣的做法絕對沒這么簡單,尹蘅若是一味抗旨,可能會引發(fā)很大的麻煩。 “你還要像之前說的那樣,去搶麒麟國的城么?” “去?!?/br> 李諾突然就纏住了尹蘅的手臂說:“要不咱們就別去了吧?” 尹蘅不明內(nèi)里的望著李諾,她倒是從來都不摻合他的這些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 李諾憂心的抓住尹蘅的手,語氣很平緩的說:“夫君,你想想,這何嘗不是薛龐延對你的試探?!?/br> 尹蘅微垂下眼,他想到了這是試探,但那又如何,如今主上不在了,再也沒人逼著他非要去聽從薛龐延的命令。 梁國的所有一切,他早就恨不得全部毀了,而且如今去搶城,為的已經(jīng)不全是戰(zhàn)功了,還有對汴元信的不爽,上一次他派人來說要用城池?fù)Q李諾的事情,他記汴元信一輩子。 李諾不知道這其中原因。只是擺著道理說:“除非你絕對不想再回梁國,否則你現(xiàn)在這樣做,就是將自己陷于死地,如今杜城以北的所有梁國將士的主要補給還是來自梁國,一旦被斷了糧,就是第一危險的事,這里距離嘉城也沒多遠(yuǎn),知道你被斷了糧,汴元信可能放棄殺你的好機會么?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被圍困的?!?/br> 尹蘅淺淺一笑,將李諾抱在懷里,揉著她的腦袋說:“你小腦袋里想的事情還不少,你放心,你夫君沒那么弱?!?/br> 李諾抬頭繼續(xù)勸著尹蘅說:“薛龐延一面試探你,一面借刀殺人,夫君你不可讓他得逞?。 ?/br> 尹蘅自信滿滿的說:“即便真的被斷了糧,我也不畏懼他們,汴元信能奈我何?” 李諾很贊同的點點頭,她知道這種時候要先夸再勸,男人嘛,都喜歡聽好聽的:“只有你自己的時候我絕對相信他不能把你怎樣,夫君你是那么的英明神武,可你身邊現(xiàn)在有我和魚澤啊,這么大的軟肋,實在不是全無后顧之憂的打仗的絕佳機會!” 尹蘅倒是真的默了,李諾知道,她說到點子上了,便抓住機會繼續(xù)說:“魚澤還小,若是真的遇到了壞人,你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我一個人肯定保護不了她,你應(yīng)對一個汴元信就夠棘手了。若是薛龐延從中搗鬼,你要知道,他可是梁國的皇帝,是分分鐘都能在梁軍后院起火的人?!?/br> 尹蘅依舊沒說話,李諾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夫君,我們回舜天去吧,城搶不搶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br> “可是,我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你?!币堪胩旖K于擠出這么一句,李諾撲哧就樂了,鬧了半天他糾結(jié)的是這個,她也學(xué)著尹蘅的樣子抬手掐了他鼻子一下說:“你是二品將軍就不能娶我了?而且你若是為了這個抗旨,你回去那一品將軍還能得到?” 尹蘅冷哼一聲說:“他不給,我自然可以比他給我?!?/br> 李諾又掐了尹蘅鼻子一下。這一次比之前更用力了一些。 尹蘅凝眉瞪著李諾說:“你居然敢掐我,反了你了?” 李諾順勢拱進尹蘅懷里,再加一把火:“夫君,我們就回舜天吧,我都想舜天的好吃的了,蒸魚啊蒸魚……” 李諾說著還故意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尹蘅一意孤行,否則一旦被圍困在這里,梁國回不去,沒了糧草,汴元信一個反撲,到時候就危險了。 尹蘅是真的拿李諾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將她抱的更緊一些了說:“好,聽你的,我們回去?!?/br> 尹蘅未到杜城。莫夜就收到了他下令撤兵的消息,為了不耽誤行程,梁國數(shù)萬大軍壓后,莫夜率領(lǐng)一千精兵護送著尹蘅和李諾加急趕回了梁國。 重新見到梁國的美景,李諾突然就想起上一次出來時候的心情,那會兒尹蘅和她之間的感情還不明朗,他就冷冰冰的將她送去燕國“做客”,然后在燕國還將她給休了! 想到這兒李諾就氣不打一處來,小魚澤睡著了她便讓婆子給抱去后面的車了,只剩她和尹蘅同乘。 尹蘅知道,李諾讓把小魚澤抱走,基本上就是要興師問罪了,自然也乖得很,靠在李諾身邊討好的將她手握在手心里,特別謙遜的說:“夫人要打要掐都隨意,就是下手輕一些,留下了印子可就不好了。” 李諾壞壞一笑,哼哼一聲,斜眼瞟向尹蘅問:“看來你知道你自己錯哪兒了???” 尹蘅點點頭說:“那自然是知道的?!?/br> 李諾內(nèi)心一陣狂喜,平日里尹蘅寵她歸寵她,但從不會對她放低姿態(tài),今天這種情況簡直是百年難遇,她得抓緊機會好好體會一番女王大人的范兒。 李諾清清嗓子,將后背都拔的更直了一些,恨不得將鼻孔翻到天上去的看著尹蘅說:“凡事總是要講求個公平的,你休了我一次,又用皇甫的身份娶了我,咱們算起來還是夫妻的,既如此,我就也休你一回,可公平?” 尹蘅本來臉上都是笑容,聽到李諾說要休了他,笑容頓時就散了,也正是他這一冷,李諾心里一揪,突然有一種想跪下的沖動。 “你說,不想和我過了?”尹蘅陰森森的看著李諾,李諾眨眨眼,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女王范兒頓時熄火了。 “呃,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假裝……假裝你懂么?小孩子過家家那種假裝……”李諾說著賠了個笑,尹蘅依然冷冰冰的,只是無限逼近了她,嚇得她后退了一下沒扶穩(wěn),倒了下去。 尹蘅俯身上來。依然冷冰冰的看著李諾說:“是,還是不是?” 李諾一臉賣好的說:“夫君,你別這么較真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啦?!?/br> 尹蘅依然冷冰冰的望著她:“什么玩笑都開的,唯獨這種玩笑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