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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緊了緊自己攥著書籍的手。 蘇妹是想識字的,只是她萬也沒有想到,教她識字的人,竟然會是這人。 油燈點到深夜,蘇妹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里的書籍,轉身進到小室里頭去歇息。 因著小室里沒有窗戶,所以不管白日黑夜,只要沒有點燈,里頭便總是黑乎乎的一片,蘇妹蜷縮在小榻之上睡得酣熟,卻是突然感覺后頸一涼。 被嚇了一個機靈的蘇妹趕緊從小榻之上起身,雙眸模糊的看向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周旻晟,他嚼著嘴里的酥糖,那股子酸甜的澀味彌散在不大的小室里,分外誘人。 蘇妹不知自己睡的多久,她只知道自個兒現(xiàn)下餓的厲害,只聞著那酥糖的味道便感覺饑腸轆轆的緊。 小室里頭靜的出奇,只兩人細緩的呼吸聲交錯纏綿,親密的互相交疊。 “咕嘟”一聲,蘇妹咽了一口口水,小腹處也傳出一陣難堪的咕叫聲。 “張嘴?!彪[在暗色之中的周旻晟突兀開口道。 聽著周旻晟那暗啞的聲音,蘇妹下意識便張開了嘴,嘴里立刻就被塞進了一顆酥糖,那酥糖軟綿綿的帶著黏意,外頭的一層糖漿已然融化,與里面的山楂果漿混在一處,酸甜澀胃。 “這顆太酸,便給你吧?!闭f罷話,周旻晟又往嘴里放了一顆酥糖道:“去做午膳。” 蘇妹坐在小榻之上,嘴里頭一動不動的含著那顆酥糖,不知道是吞還是吐。 這酥糖……難不成是剛剛那廝嘴里頭的? “怎么,嫌棄本王?”沾著黏膩糖漿的指尖觸在蘇妹的唇角處細細滑動,周旻晟說話之際,那酸甜的酥糖味撲鼻而來,渾渾繞繞的與蘇妹的呼吸聲絞在一處。 “……奴婢不敢。”蘇妹說話時,那顆酥糖卷在她的舌頭里,黏膩稠濕的仿若面前人按在她肌膚上的陰冷指尖。 “不敢?那就是嫌棄了?!备┥頊惖教K妹的耳畔處,周旻晟嗤笑一聲道:“怎么,別人給你的酥糖你就吃的歡喜,本王給你的,你便不歡喜,嗯?” “奴婢自然是歡喜的。”咽了一口口水,蘇妹感覺著那順勢滑進自己喉間的酸甜酥糖味,不自覺的便瞇了瞇眼。 這酥糖確是有些酸了…… “既然不歡喜,那便還給本王吧?!标幚涞睦w瘦手指箍住蘇妹的下顎,徑直將那顆酥糖又給卷了回去。 小室里頭暗的厲害,蘇妹捂著唇瓣呆坐在小榻上,使勁的瞪著一雙眼,但卻完全看不到面前的周旻晟。 “出去做午膳?!彼α怂ψ约旱膶捫?,周旻晟挪著身子,緩慢步出了小室。 蘇妹靜坐在小榻上片刻,直至嘴里頭的酥糖味緩慢淺淡,才似恍然回神般的驚醒過來。 這周旻晟莫不是像那太子周浚一般,開竅了? 想到這里,蘇妹瞬時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神色驚懼。 她真是太蠢了一些,竟然直至現(xiàn)在才想到這事,南宮里頭除了圓桂便只有宋嬤嬤,這周旻晟的竅自然只能開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往常將周旻晟撩撥調(diào)戲自個兒的動作,無知的全然當做小孩心性的玩意,是極其危險的。 畢竟人家是王爺,若是想要她這小宮女,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虧她以前還自作聰明的借著這周旻晟的名頭擋了孫正德等那些心思胡亂的人,卻是不曾想,這最心思混亂的,就是這周旻晟。 “砰”的一聲,小室外突然傳出一陣悶響,將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蘇妹嚇了一跳。 穩(wěn)了穩(wěn)心神,蘇妹隨意的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衫,然后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了出去。 只見卻非殿里混亂一片,周旻晟單腳搭在翻倒的小案上,神色狠戾的看著那瑟瑟發(fā)抖的伏跪在地上的宋嬤嬤。 “本王說過,沒喚你,就不準進來,你當本王的話是耳旁風嗎?”蘇妹的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的周旻晟,兇暗陰戾,渾身裹著怒氣,仿若下一刻就會將面容之人撕碎碾爛。 所以如此看來,這周旻晟平日里對蘇妹的那點子打打鬧鬧,實在是上不得臺面。 “奴,奴婢是奉……”一向嚴整規(guī)矩的宋嬤嬤此刻鬢發(fā)散亂的伏跪在地,被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微胖的身子蜷在一處,仿若一塊顫抖的肥rou。 “本王你不管你奉誰的命令,只要進了這南宮,就得要聽本王的?!标庩幦崛岬恼f著話,周旻晟陡然面色一狠,直接便將腳下的小案往宋嬤嬤的身上踢去。 周旻晟的力氣之大,蘇妹是知道的,宋嬤嬤被那小案拖著甩出好幾丈,“砰”的一聲砸在圓木柱上,歪著腦袋瞬時便不省人事,喉嚨里頭連聲哀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來。 站在小室門口,蘇妹絞著雙手面色蒼白。 “去做午膳?!苯嗌年幚浒淀表谔K妹身上,周旻晟嗓音細啞道。 “……是?!贝怪X袋哆哆嗦嗦的出了南宮,蘇妹站在秋日之下,渾身冰寒。 這南宮怕是呆不下去了,指不定下一次那周旻晟大發(fā)雷霆踢得人,就是她了。 因為小室里昏暗難辨時辰,所以昨日里的一覺,蘇妹直睡到今日的日上三竿才被那周旻晟拎起身。 小廚房里,蘇妹怔愣的盯著面前被燒的“咕?!泵芭莸陌字?,神色恍然。 上次那孫正德說要將她帶去奚官局時,掌事嬤嬤身邊的寧秋姑姑卻是突然趕來說自個兒不用去了,反調(diào)了那文鴦去奚官局,不管這是不是巧合,蘇妹總覺得周旻晟不簡單,明明只是一個廢太子,可似乎這周宮里,他還是依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jiejie,這粥都撲出來了?!眻A桂從小廚房門口走進,一眼看到那站在小灶前發(fā)呆的蘇妹,趕緊上前將砂鍋上頭的蓋頭給掀了開,露出里頭被煮沸的白粥。 “啊……”聽到圓桂的話,蘇妹驚惶垂下眼簾,這才看到那被撲的哪里都是的白粥。 “jiejie,發(fā)什么愣呢,可是被王爺嚇到了?”一邊替蘇妹收拾著殘局,圓桂一邊開口道:“jiejie莫怕,王爺只是脾性急了些,您只要不惹他,他還是挺好的?!?/br> “那宋嬤嬤是……做錯了何事?”抬眸看向圓桂,蘇妹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詞句開口道。 “宋嬤嬤說jiejie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身,氣不過要去喚您,卻不知怎的,觸了王爺?shù)拿诡^?!眽旱土藥追致曇?,圓桂瞇眼看向面前的蘇妹道:“jiejie您看,王爺還是疼惜您的。” 看著面前一臉笑意的圓桂,蘇妹縮了縮身子,無言的搖了搖頭。 她只感覺到疼,沒有惜,周旻晟陰晴不定的性子,于蘇妹來說,就像是懸在心上的大石,不定什么時候便將她給砸了個稀碎。 “對了圓桂,那太子怎么樣了?”轉過話題,蘇妹拿起一旁的木勺,細細攪拌起砂鍋里頭的白粥。 “太子現(xiàn)下已然不是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