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1
身邊經(jīng)過只拋下無聊二字。 真是長兄的一貫作風(fēng)。趙長淮笑著看著長寧遠(yuǎn)去,他倒是不擔(dān)心什么,反正二叔這個事想翻案,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的。 趙長寧……必然會做出損益自己的事來。他就等著看好了。 *** 次日長寧下了衙門后便向大牢而去。 此時天色漸晚,晚霞如錦緞一般鋪在天際,染出飛檐斗拱的巒影,長長地斜投在路上。長寧本還在小憩,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她挑起簾子,看到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 兵馬司封路盤查,魏頤正坐在馬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周圍的景色。 長寧皺眉,讓車夫趕緊停住。魏頤他一個京衛(wèi)指揮使,怎么會這般攔在路上,而且還在她的必經(jīng)之路上,還是別和他碰上吧。 “掉頭,走胡同小路繞過去。”長寧低聲囑咐車夫,很快馬兒就掉頭了,潛入了旁邊一條專門賣綢緞的胡同。這胡同里都是賣布的,綢緞莊子,麻布棉布,應(yīng)有盡有。馬車很快一溜煙跑過去,等看不到魏頤的身影了,長寧才松了口氣。 馬車一拐彎,就從綢布胡同拐了出去,進(jìn)了另一條僻靜的小胡同,也讓夕陽染得金黃。 長寧又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再歇會兒,馬車卻突然停下來了。 車夫的聲音顫顫巍巍地響起:“大人……軍爺大人攔住咱們了?!?/br> 不等他再說,趙長寧已經(jīng)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聲調(diào)懶洋洋的:“趙大人見在下就躲,實在是傷透了魏某的心。不得已只得在這里堵了?!?/br> 這人怎么陰魂不散的! 趙長寧撩開了車簾,也沒有出去,只坐在馬車?yán)镎f:“上次想必已經(jīng)跟魏大人說得很明白了。魏大人何苦再來為難下官。”她看到魏頤后面是一字排開的護(hù)衛(wèi),心里暗想不好。 魏頤卻微笑著說:“大人不必緊張,我不是奉公辦事。只是聽說大人的二叔出事了,魏某不巧在都察院有些門路。大人若是愿意,魏某必定傾力幫忙?!?/br> 趙長寧向后靠去,微微一笑說:“魏大人,我自小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道魏大人何故如此好心?” “自然沒有?!蔽侯U繼續(xù)笑,鞭子在手里握了握,“——不過是想趙大人嫁給魏某而已?!?/br> 趙長寧差點被他哽到,四周車夫、護(hù)衛(wèi)的表情也有些扭曲。魏大人瘋了,好男風(fēng),把人家少年大人堵在胡同里不放都算了,他竟然還想娶人家! “魏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長寧嘴角微動。 “自然知道。”魏頤根本不在意周圍人是什么目光,而是看著長寧,臉帶笑容語氣認(rèn)真地說,“魏某誠心想娶大人,大人不必憂心,魏某必定善待大人,絕不納妾,雖我原來有些風(fēng)流的時候,但那畢竟是過去了。無論大人想要什么,魏某都會給你尋來。若長寧嫁與我,二叔的事就是自家的事,我自當(dāng)盡力?!?/br> 趙長寧看著魏頤許久別過臉,嘴角抽動,魏頤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大庭廣眾,他說娶個什么鬼??! “魏大人的心意趙某心領(lǐng)了,只是趙某如今還有要事要去做,魏大人可否改日商量?”長寧想打發(fā)他。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山了,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哦?”魏頤卻聽到了其中的重點,眼睛微亮道,“長寧的意思是這事可以商量?” “自然的,可以商量?!壁w長寧點頭,甚至還難得笑了笑。她只想趕緊把魏頤哄走?!爸皇勤w某現(xiàn)在無空,魏大人您看……?” 魏頤卻心中一柔,她的笑容染在夕陽中,宛如暖玉生輝,他第一次看到她對他笑,原以為她冷淡得不會理他呢。 “好,那我明日登門拜訪?!蔽侯U笑道,“到時候必定帶上媒人聘禮,禮決不會薄的。” 說罷招手讓撤。 趙長寧本想終于是打發(fā)了他,明日他帶媒人上門再推脫就是了……片刻后她反應(yīng)過來。等等……媒人?? 她剛才說的商量,只是商量而已啊。又沒有說要嫁給他!趙長寧立刻出了馬車:“魏大人,你留步,你要帶什么媒人?” 馬蹄聲噠噠地響,魏頤根本聽不到她在后面喊,很久就不見蹤影了。趙長寧有點頭疼……這個武蠻子究竟要干什么! 正事要緊,她再揉了揉眉心,吩咐車夫趕緊往大牢里去。 這個時候大牢的守衛(wèi)是最松懈的,長寧用了腰牌很容易進(jìn)去了。接應(yīng)的陳蠻也安排了人另替她以‘趙大人’的身份進(jìn)去。都察院都事在里面等她,替她提著盞油燈照路:“大人切記快些,這里看守嚴(yán)格,還有錦衣衛(wèi)在巡查。” “這次多謝你,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自會出來,免得連累了你?!遍L寧低聲說。 她此行太過冒險,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都事苦笑:“沒有您替我翻案,我未必還能保住這條命,談何感謝。您只有一刻鐘,左轉(zhuǎn)第三間便是了?!比缓蠖际逻f給她一盞油燈,自己退出了門外。 長寧接過油燈,緩步往里面走。牢房陰暗潮濕,味道也難聞,若不是她提著油燈連人都看不清楚。到了第三間站定,只見炕床上坐著個身影,提燈一照,那人似乎被光晃住了,便拿手來遮。長寧才看到趙承廉潦倒落魄的樣子,又瘦又臟,這個人……怎么會是二叔! 趙承廉從來與父親一樣,都是風(fēng)流瀟灑,清俊儒雅的。 “二叔……”長寧嘴角微動,“您現(xiàn)在如何了?” 趙承廉這才看清楚,提著油燈的獄卒不是別人,正是趙長寧!他一時激動得喉頭發(fā)哽,許久說不出話來。經(jīng)歷幾天漫長的恐怖折磨,再見到一個熟人的時候,自然是激動得不能自己了。 趙承廉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拳頭,才忍下了激動,干燥的嘴唇張開:“你……怎么來了,這可是違抗圣旨!” “別的話就不說了。”長寧知道時間來不及,直接切入正題,“家里都急著救您出去。不過您的證詞我已經(jīng)看過了,疑點不少,只是我卻難找到證據(jù)。您可否有能自證清白的證據(jù),現(xiàn)在就要告訴我?!?/br> 趙承廉聽到這里,眼里露出一絲冰冷犀利的光:“我以前……雖不說是多正直的清官,卻也知道凡事可為不可為,拿貪污皇陵餉銀,嫁禍同窗官員來栽贓陷害我,當(dāng)真是恥辱!那隨從我素日待他不薄,沒想竟如此容易投靠了別人?!?/br> 趙承廉也知道時間緊迫,嘆了口氣繼續(xù)說:“我有謝楠貪污的證據(jù),足以洗刷我的罪名。但都察院都是他們的人,連錦衣衛(wèi)也想置我于死地……我自然不敢拿出來。” “證據(jù)您放在哪兒了?”長寧問。 趙承廉道:“放在詹事府的抽屜中,我也是后來搜集到的,本想著人已經(jīng)死了就不必上交了……” 趙長寧一頓,然后看著他說:“二叔,您詹事府、家中書房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