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竟是誰。又跟這案子有什么關系。 “大人。”過了一會兒,夏衍來敲門,告訴她,“刑部送了卷宗過來?!?/br> 是紀賢派人把這個案子從頭到尾的卷宗,都給趙長寧送來了一份。包括每個下人詳細的證詞,仵作的檢尸錄,細致到犯人身上有什么傷口,長幾尺幾寸,什么顏色,死狀如何。還有張紀賢的字條“公平起見,送給你了?!?/br> 這也總算是贏得了對手的尊重吧!趙長寧收了字條放進筆筒里,另鋪紙開始寫案情詳要。 夏衍站在門口,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說:“大人,可需要我跟你去通州?” “你應該還有別的事忙吧。”趙長寧繼續(xù)寫詳要,“我有徐恭就夠了,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夏衍看著趙長寧,這位新科探花郎長得秀雅極了,當真如詩如畫。他道:“少卿大人讓我告訴您,不到案情水落石出,就一日沒完。” 趙長寧聽徐恭說過,沈練此人不屬于任何黨系,鐵面無私,冷漠無情。這不能變通的性格反而得到了大理寺卿的賞識,五年內(nèi)將他提拔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她笑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br> 都走到這步了,長寧是牛鬼神蛇都不怕了!她反而覺得這個事情很有意思,比坐在翰林院里編書有意思多了。 趙長寧連家都來不及回,又立刻去了通州。 下車之后她就立刻問徐恭:“怎么樣,尸體起上來了嗎?” 三人朝縣衙的土地祠走去,起的尸多半放在這里的后罩房,能壓住邪氣。結(jié)果趙長寧已經(jīng)看到個白衣公子站在新起的女尸邊,戴了雙仵作用的牛皮套,正在翻動已經(jīng)白骨化的尸體。“趙大人回來啦?!奔o賢繼續(xù)翻動尸體,“死因,鈍器擊打致死,枕骨、頂骨碎裂。”他眼睛微瞇,往下幾寸摸手,“腕骨扭曲,死亡時間不到兩年半,應該是兩年零三個月?!?/br> 旁邊的仵作欲言又止:“大人,這您如何看得出來?看這女子的衣著,死的時候分明應該是深冬,不可能是初春啊!” “大人我見過的尸體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說是兩年零三個月,你就不要再說話了?!奔o賢說著,“記尸蟲為春尸蟲?!备睦艄亠w快地記下來。他已經(jīng)驗完了尸,站起來摘了套子,“此人與顧小姐年齡相仿,身量相仿,應該才是真正的顧漪。至于為什么會被埋在顧家后院里,新的那個顧小姐是誰,恐怕只有他們?nèi)齻€自己才知道?!彼噶酥傅厣系膸拙呤w?!翱上麄兌妓懒耍瑳]人能跳出來告訴趙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紀大人還會驗尸?!壁w長寧笑看著他。 這個最讓她驚訝。仵作是個很不祥的職業(yè),但凡人都恨不得離得遠遠的,紀賢卻似乎還很擅長的樣子。 紀賢卻不接趙長寧的話?!拔疫@看完就先走了,趙大人自己珍重。”他笑著背手離開了。 趙長寧半蹲下來,看著地上那兩枚玉佩。兩塊玉佩極為相似,但從質(zhì)地就能分辨得出,從顧家后院挖出來的這個更圓潤,年生應該更早很多,這個是真的顧小姐無疑。 郭氏曾經(jīng)說過,她們這些仆婦都是后來陸續(xù)買進來的。是否可以推論,顧老爺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但他出于某種原因,卻在掩藏女兒的死,反而弄出了個新女兒來。要想知道這個,還是得等陳蠻醒過來再問他。 不過重審的官文已經(jīng)拿到了,陳蠻就能從死牢被轉(zhuǎn)移到普通牢房,至少條件好點。 趙長寧站起身,目光在兩具女尸之間游移,后死的‘顧漪’*程度還好,能看出大概輪廓。她發(fā)現(xiàn)尸體的腹部是被剖開的,于是走近了查看?!按笕恕必踝髡f話。 “當時可是你檢查的尸體?”趙長寧問道。 “是小的,但小的看是由繩索窒息而死,就沒有開膛……這是后來刑部紀大人來查案的時候開的。”聽到仵作的話,趙長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紀賢給她的證詞還有隱瞞。 “重新再給我做一次,一點都不要漏了?!壁w長寧囑咐他,然后才回縣衙的東花廳去休息。 她剛才見識了兩具高度腐爛的尸體,著實有點吃不下飯。不過喝了碗豆湯,徐恭就出現(xiàn)在她門口,氣喘吁吁地道:“大人……陳蠻醒了,他……” “醒了就好,”長寧聽說陳蠻醒了很欣慰,她很怕他就此交代了,自己這案子沒法破。她讓徐恭慢慢說,“他怎么了?” “他聽說了您在顧家后院挖出具尸體,就立刻說要見您,他好像知道什么。”徐恭終于喘過了氣。 ☆、第四十章 第40章 陳蠻早年喪父,跟著武館討生活,后來遇到顧章召,顧章召賞識他帶他讀書,可謂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兩年前他的母親也因病逝世之后,他身邊更是再無親人了。如果算起來,顧章召已經(jīng)是他最親近的人了。 可能是因為從小練些把式,陳蠻的體質(zhì)非常好,這么重的傷竟然也熬了過來。 他靠著迎枕半坐著,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長寧,他知道趙長寧發(fā)現(xiàn)了關鍵的證據(jù)。 那雙沉寂已久的眼睛,稍微有了一絲神采。 “老師這兩年不是沒有古怪,自他從淮揚回來之后,一切就都不太對。”陳蠻慢慢說,“他請過很多護院打手,但最后又被他全部趕走了。他的脾氣總是時好時壞,有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發(fā)火。還有顧漪……我只見過她兩次,后一次見她的時候,老師不在,她突然扯著我的衣袖跟我說她在顧家很痛苦,讓我?guī)x開……當時我并沒有理會她。” 趙長寧聽了沉思,她叫徐恭進來:“叫些人,去顧家好生再搜,尤其是顧章召和顧漪的房間,地板、掛落、承塵都不要放過。另外,再去給我把郭氏找回來,這婦人委實不老實?!?/br> 趙長寧隨之又去了土地廟,仵作正在驗尸。 “大人,您說得不假?!必踝鞲嬖V她,“這個‘顧漪’懷孕都有兩月了?!?/br> 趙長寧也拿起旁邊的牛皮套,戴在手上。 “大人……”仵作本來想阻止他,長寧擺了擺手讓他別說話。 在入大理寺之前,她遍讀還有,對驗尸有基礎經(jīng)驗。 “顧章召和‘顧漪’都是被人勒死,兩人的傷口向上斜?!壁w長寧翻動尸首的脖頸,“但是顧章召的傷口之深,深而見喉管已破。可是‘顧漪’的傷口卻很淺,尸體已經(jīng)腐爛得看不出勒痕了?!?/br> “我記得在‘顧漪’房中找到的兇器是一根麻繩?!壁w長寧抬頭問仵作,“但是顧章召的喉管都被勒破了,麻繩會把人的喉管勒破嗎?” “殺害顧章召的兇器至今還未找到?!迸赃呌袀€皂隸說,“打了那小子好幾回,他也沒說究竟藏在哪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