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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淮才說:“長兄,我可要恭喜你了。第二名……你也當(dāng)真也不簡單啊?!?/br> “多謝?!壁w長寧倒是很客氣,“我也要恭喜二弟才是。” “恭喜我?”趙長淮竟是突然笑了,他平日不愛笑,這樣竟有些邪氣的好看,懶懶地道,“我認(rèn)賭服輸。長兄還是多準(zhǔn)備殿試吧,興許可以得個一甲及第?!彼辉俣嗾f,亦沒有告辭地離開了。 趙長寧微笑著看他離去,他所去之處燈火昏暗,就算他真的中了進(jìn)士,亦沒有人同他一起分享這份喜悅,這是非常孤獨的吧。這樣的努力有什么意義呢? 她突然想起趙長淮喝酒的那日的事,也許趙長淮不是真的討厭她,而是不得不討厭她。“長淮。”她突然叫住他。 趙長淮的背影一頓,趙長寧就慢慢說,“其實我是真的為你高興的,畢竟你是我親弟弟,父親也是為你高興的?!?/br> 趙長淮仰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夜空,又笑了笑。趙長寧這個人……真的是跟他完全不一樣啊。 長寧不再多留意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就回了長房東廂房,讓四安將今日買的貢士表拿來看。她要看看杜少陵是否進(jìn)了榜。 ☆、第二十九章 第29章 一盞豆大的燈油亮著,長寧靜靜看著手中的紙。 長房滿屋子的喜氣剛剛停歇,竇氏給丫頭婆子們發(fā)了喜錢。就連三個庶女都一人得了個蓮頭金簪。熱鬧之后靜下來,就有種特別的寂靜。 貢士的第一人是那位蘇州的經(jīng)魁魏乾,此人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是真正的天才類人物,文才橫溢。而且也不過三十歲,年紀(jì)還不大。第三是個沒聽過名號的,籍貫?zāi)现彪`杭州李修德。第四竟然是那位蔣世祺,那位他吉安的老鄉(xiāng)譚文卻得了第八,連中三元怕是不能了。 至于她在貢院認(rèn)識的宋楚,卻比趙長淮的名次低一些,排在三十名。 而杜少陵,他不過比趙長淮稍微次一些,排在一十八名。 其實北直隸的考生水平是比不過那些進(jìn)士大省的,這次北直隸的考生名次已經(jīng)非常靠前了,尤其她得了第二??赡芤呀?jīng)是接連五六年,沒有北直隸的考生入過鼎甲了。 但是殿試誰也說不準(zhǔn),長寧輕輕地扣著桌面,仔細(xì)琢磨著。她這個人比較有危機(jī)意識,凡事都喜歡思考多些,早做準(zhǔn)備。殿試只考一篇策論,她擅長策論,而且以她現(xiàn)在的名次,進(jìn)士應(yīng)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只要有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其實不難。 她的目光又落在紙上。杜少陵,第十八名,籍貫北直隸順天府。 杜少陵的父親杜大人是禮部侍郎,其實在榜剛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兒子榜上有名了,而且名次還不低。他卻沒說,等著捷報傳到家里,杜家上下才是一片高興。杜少陵知道自己是十八名,同賓客說笑。然后就被父親拉去拜了祠堂。 杜若昀卻還想著趙長寧的名次,差了小廝出去打聽。 結(jié)果不一會兒小廝就跑回來,捷報已經(jīng)傳完了,排名靠前的那幾個人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他出去一打聽就知道了?;貋砭徒o杜若昀行禮:“……小的還沒去禮部,在巷子口的山東會館就聽別人說了,趙大公子這次得了第二,現(xiàn)在大家都在議論他呢!” 那個人他……得了第二? 杜若昀一瞬間呆住了。她雖然驚訝,但是驚喜更多,又問小廝,“當(dāng)真,你可聽清楚了?” “meimei,什么當(dāng)真?”杜少陵從她背后走過來,“你站這里做什么,風(fēng)口冷,回花廳去吧?!?/br> “哥哥,他……趙大公子得了第二?!倍湃絷李H為高興地同哥哥說,“他竟然不聲不響地得了果然第二!現(xiàn)在大家都在議論他呢!”的確現(xiàn)在議論趙長寧的人比議論狀元還要多,畢竟魏乾已經(jīng)很出名了,但在此之間趙長寧一點名聲也沒有。 杜少陵臉上的笑容猛地消失了,他眉頭輕皺看著小廝問:“這如何可能,她鄉(xiāng)試可是名次末尾,你是不是聽錯了?!?/br> 鄉(xiāng)試末尾,他原以為她連上榜都難的。怎么可能得第二! “小的聽得很真切!大家都在論,這事沒假。”小廝從袖中拿了張紙,“小的還特地托山東會館的一位舉子替我列了前十的籍貫,少年您看看?!?/br> 杜少陵拿過來細(xì)讀,確認(rèn)籍貫無誤后,他慢慢地將紙捏成一團(tuán)。 果然第二,她真的得了第二! 趙長寧當(dāng)真有志向。既能得第二,其心性才華之高怕常人不能及!也是,否則又怎么會反威脅回來呢。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向他妥協(xié)。 這人以后怕是他不能觸及的吧,如高嶺峭壁上所長之花。 杜少陵長嘆了口氣。他對meimei說:“你打探這些外男的事做什么?女兒家哪有自己相看婚事的,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這么想嫁了,我同母親說一聲,叫她挑了合適的給你相八字去。” 杜若昀在家都是被寵的,從沒被哥哥說過這樣的重話。被親哥哥說得不高興了,又不敢反駁哥哥的話,只能抱怨道:“哥哥!你怎的這么說meimei……懶得同你說話了?!睅е绢^轉(zhuǎn)身回花廳,一邊走還忍不住欣喜。 如今只等他殿試,金榜題名了! 三月的趙府已經(jīng)是暖春了,四處海棠盛開,因幾個孩子還要準(zhǔn)備殿試,趙家謝絕了絡(luò)繹不絕上門來拜訪的人。把這三個捉起來一起讀書。畢竟只要殿試的名次一日不定,這個貢士捏在手里都是不安心的。 趙長寧還有了自己單獨成院的書房。 自中了貢士之后,家里對她的重視程度便不一樣了,住行仍然在東廂房,這是方便竇氏好照看她。但趙老太爺卻特地為她辟了個竹山居出來,以后就是她的書房了。是個兩進(jìn)門的,正五間房,兩側(cè)廂房各三間的院子。撥了院子的當(dāng)天。趙老太爺又撥了兩個小廝、一個書童給她,竇氏還把竇管事配給了趙長寧,讓他管趙長寧院的事。于是竇管事將長寧屋里的小廝叫起來立規(guī)矩,甚是嚴(yán)格。但大家一點都不在意,大少爺有出息,他們竹山居的人現(xiàn)在走路都帶風(fēng),做事也勤快。 特別是懵懂的四安,在有了另一個書童之后,他似乎終于是有了職業(yè)危機(jī)感,變得很伶俐勤快,找到了人生的真諦,趙長寧很欣慰。 竹山居的書房用的是藍(lán)簾子籠著,放四把椅和長案,仍舊請了孔子像掛墻上,供香爐。 趙長旭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等她,翹著腿。他剛賺了二百兩,喜滋滋地每天揣十兩銀票在懷。還特地打了個赤金筆山送給長寧做禮。金光閃閃,品位很成問題,趙長寧反正從來不往桌上放??此@姿勢,長寧一來就把他趕下去:“你怎么還在家里,二叔沒帶你一起去么?”周承禮通州有事,要先回通州一段時間。 “我不同他去了,我要去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