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棗糕等在旁邊:“奴婢用了核桃仁葡萄仁松子仁包在里頭,加了紅糖,還灑了糖霜的。大少爺您吃些吧。” 趙長寧喜歡吃甜食。 這個愛好她一直比較禁止自己,因為嫡長孫愛吃甜食聽起來……太不像樣了。 宋嬤嬤自小帶她,趙長寧在她面前就放得開,又是餓了。棗糕三兩下便在嘴里塞完了,嘴巴里甜滋滋的,又灌了一杯油茶。 宋嬤嬤慈祥地看著她:“您慢些吃,不夠還有的?!闭f罷低柔了聲音,“長孫可憐擔(dān)待,您是為嬋姐兒好,奴婢會勸太太的。” 趙長寧才嘆氣:“嬤嬤費心了?!敝浪@meimei心不壞,小時候還會把松子糖攢起來討好她。就是太不懂事了。 家里長房地位本來就不高,孩子要是再撐不住,就更撐不住了。 其實她也沒有忍心真的怎么對趙玉嬋,畢竟是自己的親meimei。 她知道在這趙家里,嫡親的人才是真的親人。 她不由得想起了趙長淮。 趙長寧看屋子里熠熠堂皇,有股淡淡的香氣,外頭正是金烏西沉的時候,屋檐上收起了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再遠(yuǎn)處是人家的炊煙。她凝神靜氣地看著,只有在竇氏這里她是完全放松的。 長寧正拿起一瓶藥膏。旁邊一個丫頭卻上前一步說:“這事怎勞煩大少爺,奴婢來做就成了?!?/br> 說罷半跪下來,從那白瓷青蓮小碗里抹了些藥膏,輕輕地抹在長寧的膝蓋上,細(xì)聲問:“大少爺,這樣的力道疼嗎?” 長寧凝視著她。 這丫頭有點面生,似乎不是竇氏的貼身丫頭。穿了件鵝黃對襟紗衣褙子,里頭是件繡了桃花枝的抹胸肚兜,膚色白皙無暇,看得出姿色甚好。 丫頭抬頭向她看過來,與她對上視線后,似乎不好意思一般低下了頭,雪白的臉蛋微紅。 趙長寧嘴角微微一抽,她又被小姑娘給強(qiáng)撩了。 這兩年經(jīng)常有丫頭莫名對著她臉紅,借故對她獻(xiàn)殷勤。她當(dāng)然明白為什么。她今年都十七歲了。 一般的男孩,這個年紀(jì)早該有通房了。 她多少也是個嫡長孫,在家里說得上幾句話。想爬她的床當(dāng)小妾的丫頭也是有的。若是當(dāng)了他的小妾,就不用伺候人了。要是再趕上運氣好,趙長寧考上了進(jìn)士,她們能生個少爺,以后的榮華富貴自然不會少。 趙長寧有時候看著她們也覺得很可憐,不過有理想有追求,總比混吃等死好。 這丫頭真有進(jìn)取心,還是別害了她。 趙長寧拂開了她:“好了,你起來吧?!?/br> 宋嬤嬤去端了盤水晶糕回來,正好見那丫頭在給趙長寧擦藥膏。 ☆、第四章 第4章 宋嬤嬤看到這丫頭的舉動后,臉色立刻冷下來,不過沒有發(fā)作,仍是笑著服侍長寧穿膝褲。 晚上趙長寧的爹趙承義回來吃法了。 屋里已經(jīng)點起了豆油燈,擺好了飯。 趙承義是家中嫡出老大。他穿了件藍(lán)色杭綢圓領(lǐng)長袍,也不年輕了,鬢邊有些白絲。因為官場案牘所累,趙承義顯得比正常年齡還要老一些。依舊還是看得出長得清俊好看的,坐下來吃過了飯,他跟趙長寧說起春闈的事。 “我聽你祖父說了,你們開年就要春闈,你二叔還特意給長松請了個老師,你祖父則直接帶著長淮讀書。倒是我耽誤了你讀書。” 趙承義天資不如二弟,做官也沒有成就,十多年都在熬主事。所以對趙長寧總是有些愧疚。柔和地看著孩子說:“當(dāng)年我也是和你二叔一同進(jìn)的考場,你二叔是二甲第六,我卻不過是個同進(jìn)士。如今差別越來越大了,他是四品的官老爺,我只能在工部管些文書。以后要是分了家,咱們可會越來越不如人家。所以寧哥兒,這會試一關(guān)不可放松,你若是中了進(jìn)士,以后父親也算是臉上有光了?!?/br> 他們這些讀書人,若是功名低了人家一等,好像就矮了人家一截似的。 趙長寧也知道進(jìn)士出身的重要性,在古代進(jìn)士才是做官的正經(jīng)出身。若考不上進(jìn)士,這官頂破天就是六品,想往上升絕無可能。而且在官場上論輩分資歷,也會被人看不起。 如今長房的頹敗,她自然想中進(jìn)士了。 她頓了頓說:“孩兒知道這事的要緊,父親不用擔(dān)心。我今天也看著長淮了,他在祖父那里挺好的?!?/br> 趙承義聞言苦笑:“他還是對你不好吧?你們本來是親兄弟,總該比那堂兄弟親近的。偏偏淮兒不聽我的話,還為原來的事記恨我。對你這哥哥也不親近。被你祖父養(yǎng)著,竟然和我們不再往來了……算了,不提他!” 趙承義從袖中拿出一些銀票,看樣子都是十兩、二十兩的小面額,竟似一點點攢出來的。塞在一個小荷包里遞給了趙長寧:“爹怕你日常的銀子不夠用,給你些錢私用,讀書最是耗費紙筆了。要是你和你二弟、三弟他們外出拜師游山什么的,倒也有個花銷?!?/br> 公中給每房的銀錢雖然不少,但也不是太多。趙長寧上頭還有三個已經(jīng)出嫁了的jiejie,大姐還好,二姐卻因為無子被夫家嫌棄,丈夫接連娶了好幾房妾室。三姐嫁的那家秀才多年舉業(yè)無成,這窮酸腐不會經(jīng)營生計,家里的田產(chǎn)、地產(chǎn)是揮霍了個干凈,所以長房的銀子還要去貼補(bǔ)這兩個jiejie,又要供養(yǎng)趙長寧。其實還是很窘迫的。 趙長寧沒有拒絕,的確她身上沒有些銀錢是很麻煩的。 她捏著這個小小的荷包,不由得想起三弟身上那件灰鼠皮的大氅。 光是那件大氅的花銷,就不止這個小荷包的數(shù)了。 若是她能中進(jìn)士,自然可以改變長房的窘迫。特別是她的兩個jiejie,jiejie們自小疼愛她,她是不忍心看她們過得苦的。 見兩父子說完了話,趙玉嬋也被兩個丫頭尋回來了,竇氏才讓下人上了菜。 趙長寧的這個嫡妹玉嬋年十三,梳了垂髫分心發(fā)髻,穿了件茜紅色繡海棠花壓襟的褙子,梳洗好了出來。嘴巴就撅起來:“怎么都是些清淡的菜,我不愛吃的?!闭f罷叫自己的婢女,“春繡,我今晚只要半碗飯。” 竇氏瞪她一眼:“你還有臉提,你哥哥被你牽連跪祠堂,人得病了不舒服,便只能吃清淡些?!?/br> 趙玉嬋聽到這里,只撇了撇嘴,不敢再說話。 趙長寧見她似乎不高興的樣子,她今日跪祠堂可還沒說這位meimei半句的。她輕輕放下筷子,抬頭問玉嬋:“你可知道錯了?” 趙玉嬋看到兄長面色嚴(yán)肅,就小聲地道:“大不了日后不用你的東西就是了。我又不知道……” 趙長寧聽她這話根本就毫無悔改之意,被她一堵,冷冷地道:“你還不知道你究竟哪里錯了?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如此莽撞行事。家里本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