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6
我得請教你?!?/br> “不敢不敢!”洪遠嵐受寵若驚,怎么?在學(xué)術(shù)上聶羽崢還有向自己不恥下問的時候? “聽說你去年春節(jié)向女朋友求婚成功,請問,用的是什么辦法?” “???”洪遠嵐一愣,剛才他們不是還在認真嚴肅地討論著今年重點課題嗎?為什么忽然跳到這種事情上?他尷尬地笑了幾聲,摸摸后腦勺,“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辦法啦,就是在她家樓下用蠟燭擺了一個心,然后打電話叫她下來,我拿著玫瑰給她……” “在樓下用蠟燭擺了一個心?”聶羽崢不可思議地重復(fù)道,“我記得去年春節(jié)鵬市恰好遭遇了十年一遇的超強寒流,你是怎么保證蠟燭那點小火苗在強風(fēng)下不滅?” 洪遠嵐簡直要被痛苦的回憶惹哭了,“別提了,都可以出道數(shù)學(xué)題了——點燃1支蠟燭需要20秒,點滿5支蠟燭,就會被風(fēng)吹滅4支,問多久能把50支蠟燭全部點燃?” 聶羽崢沒有被這點小伎倆唬住,他同情地搖搖頭,看著自己的助理,“也就是說,所謂‘用蠟燭擺了一個心’,她在樓上其實根本看不見?!?/br> “看見了。”洪遠嵐一臉郁悶,“別忘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點燃了她家樓下的草坪,差點沒被警察抓走。弄出這么大動靜,她怎么可能看不見?她下來時候一邊哭一邊笑,還一邊罵我,問我是不是她不答應(yīng),我就要燒她家的房子?!?/br> “看來這并不是個好辦法?!甭櫽饙樢荒樥乜偨Y(jié)到。 他點了點頭,又說:“我一朋友是將求婚戒指放在女朋友最愛吃的東西里,希望她吃到時能有個驚喜。” “后來呢?”聶羽崢虛心問。 “他女朋友是個吃貨,見了愛吃的東西就狼吞虎咽,最后用血淋淋的教訓(xùn)證明了一個真理——鉆石的硬度遠遠大于牙齒?!?/br> 聶羽崢汗顏,“你那位朋友……人還好嗎?” “還活著?!焙檫h嵐笑,“沒想到組長也會為這種事情傷腦筋?” 聶羽崢不置可否,這種煩惱對他來說似乎是個甜蜜的負擔。 埋首梳理出許多值得研究的細節(jié),再抬眼時,分針時針恰好把表盤分割成兩個面積相等的半圈。他暫將資料推到一旁,起身剛要走,只聽走廊上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 他的眼眸染上些笑意,靜靜坐在原位,待那抹身影走進,揚揚唇角,“查崗?” 說話間,已起身去迎。 “下午恰好約了個訪客,就在附近。還有,我去報了個二級咨詢師的培訓(xùn)班?!彼鼛兹彰τ诠ぷ?,聽說今天案情終于水落石出,既是順道來找他,也是想跟他輕輕松松地度過難得清閑的一晚。 “想我了?!彼徽Z道破。 “我算是領(lǐng)教過你工作狂的一面了?!弊h曷柭柤纭?/br> “能令我執(zhí)著的不僅只有工作,還有……”他刮了下她的鼻尖,見她釋然又得瑟地揚了揚眉,才接下去說:“還有國家大事。” 祝瑾年飛揚的眉尖耷拉下來。 “不過,國家大事多的是人cao心,我只好把除工作外的其他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甭櫽饙樕斐龊推降拈蠙熘?。 “我不聽我不聽!”她捂著耳朵故意跟他抬杠。 “那就不聽?!彼兆∷氖?,在她指尖輕輕一吻。 祝瑾年把頭靠在他肩上蹭了蹭,所謂歸屬感,最大還是源于他吧。 ☆、第100章 尾聲 一個月后, 聶羽崢遞交了禾詩蕊案幾個當事人的心理分析, 作為警方調(diào)查報告中的一個附件,由公訴人上交法庭。 報告中提到, 隔絕、囚禁、虐待與死亡威脅讓禾詩蕊出現(xiàn)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默認了曹義黎和曾大強對其施加的種種犯罪行為, 產(chǎn)子意外之后,禾詩蕊出現(xiàn)了典型的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 主要表現(xiàn)為激惹性增高和攻擊性.行為頻繁, 并對創(chuàng)傷伴有的刺激作持久的回避,采用錯誤的方法進行自救與防衛(wèi)。曾大強受其影響, 出現(xiàn)了與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相對的一種罕見心理狀態(tài)——利馬綜合癥,但仍在經(jīng)濟利益的驅(qū)使下,沒有主動釋放人質(zhì), 導(dǎo)致了禾詩蕊最后的犯罪行為。禾詩蕊在被囚禁的7年中, 身心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喪失了以正常邏輯思考問題的能力, 在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的作用下,實施了報復(fù)手段。 鵬市中院經(jīng)過了三個月漫長的審理,終于做出一審判決,禾詩蕊犯故意殺人罪,考慮到她被囚禁多年,死者曾大強多次對其進行死亡恐嚇、強.jian和殘酷虐待, 判處有期徒刑3年, 緩刑5年。 新聞一經(jīng)媒體報道, 又引發(fā)社會一**討論,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漸漸被人淡忘了。生活總在繼續(xù),就像永不停息的列車,窗外或美麗或糟糕的風(fēng)景,都僅僅是過眼一瞬,不會長久地留在不相干的人心里。 康堅揚搬離逍遙游后,真的沒再也沒做過那個夢。這件事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大清早,奶包就在外頭不停地撓門,不知是餓還是寂寞。臥室里傳來一些響動,只聽祝瑾年的聲音傳來——“別鬧了,千惠說讓我一上班就去她辦公室……” 聶羽崢仍舊沒有松手,薄被下,緊緊擁著她。她薄薄的吊帶睡裙阻隔不了來自他的體溫,她的背貼著他的腹部,只感覺一片炙熱。 “哎,對了,我忽然想起,我們認識好像不知不覺超過一年了……”祝瑾年不再掙扎。 聶羽崢低啞地應(yīng)了一聲,似乎這個日子并沒有成為一個重要日印在他腦海里?!耙荒昵?,你能想到一年之后自己和你口口聲聲咒罵的‘出卷老頭’一起躺在這里嗎?” “簡直不敢想?!弊h晡孀⊙劬?,“所以人一定要好好活著,誰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好事呢?” “是啊,誰知道呢?”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松開了手,“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起床,就一定會遲到?!?/br> 祝瑾年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急急洗漱好。趕到荒漠甘泉,恰好踏著點兒進了千惠的總監(jiān)辦公室。 千惠瀟灑地捋一捋流海,“是這樣的——我們做的幾個心理分析項目反響不錯,前幾天我們接到了芬蘭一個心理咨詢室的邀請函,想跟我們探討心理分析在咨詢過程中的實際應(yīng)用。本應(yīng)由我們的心理鑒定總監(jiān)聶羽崢去,但我問過他,這一兩個月根本走不開。你是他的助理,而且我看過你的英語成績,六級過了,口語也不錯,想不想去走走?” “可是芬蘭……” “哦,語言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肯定有專門的翻譯陪同?!?/br> 祝瑾年有些受寵若驚,覺得這完全是他們看在聶羽崢的面子上,順道給自己個出國走走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