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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這么想,只怕萬事不能都如你的意?!?/br> “四哥為何這么說?” 施世范困頓抬起頭望著施世驥,施世驥撇開臉掩口咳了一聲。他尋常并不喜四處八卦,對于傳言也甚少理會,只是事關施世范當年才會追著多問兩句。不過,這兩年他冷眼瞧了,額娘對蓯蓉好是好,倒看不出別的意思,只恐傳言害人,一時竟也不能對施世范多說什么,只好尷尬笑道:“我也是隨口一說罷了,我又不是諸葛亮,將來的事誰能知道呢?!?/br> 施世范笑了一笑,便就此作罷,沒有追問下去。 次日一早,施世范無事在院子里正同施世驊切磋武藝,敏瑜房中一個小聽差尋兒從月洞門里鉆出來,一陣亂跑。 施世范遠遠瞧見招手喚他:“過來,過來。” 尋兒忙聽話的過去,施世范按住他的小腦袋,笑問道:“大清早的你瞎轉悠什么呢?” 尋兒慣常不怕他,見問笑嘻嘻地道:“奶奶使我去廚房里讓多備一些綠豆湯,說是酷暑,讓府里的人都喝些綠豆湯解暑呢?!?/br> 施世范揪著他腦后的小辮捎晃了一晃,又道:“去廚房又不是去戰(zhàn)場,你跑得這般快,仔細再跌著你的皮。綠豆湯有的功夫熬它,慢慢去吧,前頭二爺四爺他們都還未醒,讓你這亂跑一通,吵都吵醒了?!?/br> 尋兒偷偷地笑,果真收斂了行跡,悄無聲的往廚房去了。 施世驊瞅著尋兒的背影道:“上戰(zhàn)場這小東西才不會跑得那么快呢,一準兒是惦記著去廚房里額外吃點子好吃的,才跑得這么快?!?/br> 施世范笑不答言,施世驊笑痕未消,卻又道:“難為八meimei想得周到,菩薩心腸,竟要熬了綠豆湯讓府里的人都嘗一嘗,你六嫂在府里這么些年,于這些細微處就想不到?!?/br> 施世范忙道:“往常六嫂只有一人,咱們靖海侯府上上下下數(shù)十院落,哪一處不得她cao心,這些許小事一時顧念不到也沒什么。敏瑜來了之后,總算可以幫襯六嫂一些,原本她身子就嬌弱,在宮中的時候入夏都不敢置冰,稍有不慎就染了風寒,故而太后時常吩咐燒些湯藥給她祛暑,這會子她也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施世驊不置可否,聽他說到太后與皇宮,倒把陳年舊事翻了出來,兄弟兩人一面切磋,一面道:“你不說太后我還想不到,你同八弟妹究竟是怎樣認識的?” 施世范手上勁道一松,換了個招式,才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她是待詔女官,我是藍翎侍衛(wèi),總有見到的時候?!?/br> 施世驊一笑:“照你這么說,宮中女官那樣多,侍衛(wèi)也不止你一個,如何就看得上眼了?” “宮中女官那樣多,叫李敏瑜的就一個;侍衛(wèi)那么多,叫施世范的也就我一個,僅僅如此?!?/br> 施世范含糊敷衍,并不愿多說。 偏偏施世驊十分感興趣:“所以你們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我聽聞,八弟妹往常在宮里的時候,有個外號,叫什么不入玉牒的公主,那可是了不得的殊榮。宮中皇子阿哥那么多,八弟妹也算是慧眼識珠,誰都沒嫁,就請旨嫁給了你。” 施世范腳下一頓,恰讓施世驊尋個破綻,一抬腿,將他絆倒在地。 施世驊多日不曾練過功夫,難得今日施世范陪他,兼之勝利在握,不由意興大發(fā),哈哈大笑兩聲,伸手就要拉施世范起來。 施世范僵硬著往后躲了一下身子,避開施世驊的拉扯,自個兒爬起來拍拍衣襟,卻道:“不練了,倦得很。六哥若有興致,就自個兒活動活動筋骨吧?!闭f著,一拍屁股,轉身就走了。 施世驊站在原處,摸摸腦門一頭霧水,不知自個兒是哪里得罪這位小爺了,剛才還好模好樣說說笑笑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臭小子,襲爵之后脾氣還見長了! 施世驊暗自腹誹,哪里又能知道施世范心中的隱痛。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昔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昔 作者:傅粉何郎 提到皇宮,就免不得讓他想起敏瑜與太子的舊事。 如眾人所言,敏瑜作為‘不入玉牒的公主’,在宮中盛寵非凡。別說是太子一干人都認為她會嫁入皇家,就連他們侍衛(wèi)所的人,幾乎也都以為,她會是太子最寵愛的嬪妃。 誰都料想不到,她膽敢請旨嫁出宮去。 而且是嫁給他這么一個位份低微的小小藍翎侍衛(wèi)。 他自問與她見面的次數(shù)雖多,然而交情卻淺得可憐,可憐到她在嫁人的前一個月,才知道他的名字。 那時他看著她又偷偷躲在角落里,抱膝坐在地上。 原本他輪值以后就沒他的事了,偏偏那天他鬼使神差一般,跟在她身后,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她似乎覺察到有人在背后,出其不意的轉過頭來,恰恰與他未能躲開的目光碰個正著。 他尷尬站在芭蕉葉之后,見她唇角微微帶笑,低聲的問:“你是誰?” 他大可以說是宮廷侍衛(wèi),然而,一念閃過,他竟毫不猶豫的告訴她:“我是施世范?!?/br> 她輕聲地笑:“哦,怎么寫?” 他便拔出佩劍,在地上大大劃拉幾筆。 她目光遠遠的一望,點一點頭:“字寫得不錯,可見你劍法也不錯。” “格格過獎了?!?/br> 他面上微紅,不著痕跡從芭蕉葉后走出了兩步,反問她:“格格坐在這里干什么?” 她仍是笑,望過來托著腮說:“無聊,打發(fā)時間?!?/br> 他這才看清,她的眼眶是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這已不是他第一次見她哭了,每每太子惹了她生氣,她都會哭,像是個水娃娃,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眼淚。 此前印象最深的,是他遠遠在后方守衛(wèi),前頭只有她和太子在走,兩人或許又鬧了矛盾,看不見面容,只聞聽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我恨不得把所有眼淚都哭出來,活活淹死你?!?/br> 另有幾個侍衛(wèi)亦是聽到了,撲哧撲哧笑個不停。 看太子身形聳動,大抵也讓她說笑了。 她卻更加惱怒,跺了腳揚手就追著太子打。 唯有他笑到嘴邊,卻生生忍住,心里酸酸澀澀的,仿佛她那幾拳沒有打在太子身上,反而打在了他心底。一下一下,撞擊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回太子不在身邊,左右橫豎只有他們兩個,還有誰可以惹得她這么傷心? 他像是個傻子站在那里,因為從未有過哄人的經(jīng)驗,便是看見她的眼淚,也只能束手無措。 幸而敏瑜坐的煩了,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拍拍屁股站起身,個子只好頂?shù)剿南掳?,微微抬著頭,眼睛亮亮的看向他:“你會功夫嗎?” 他懵懂的點頭:“會一些?!?/br> 她的眼睛更加明亮,急切的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