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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時候,若是能治水,那也是兩岸百姓的福祉。” 方霏面上帶著淺淡的喜色,將手下的碟子推到老祖宗面前,淡笑道:“老祖宗嘗嘗,再往后,可就沒這么新鮮的了。” 照例又在老祖宗那邊用了晚飯,方霏才回了綠玉軒。 今年秋收已經收尾,收成還算不錯,很多人家已經交上了租金,賬務一打理清楚,手上的事就只剩下家務日常,相比前段時間清閑了許多。 九月初,晚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周mama搬來搖椅擺在院中,方霏躺在鋪著褥子的椅子里,仰面望著星河中的一輪彎月,神情難得的放松。 自嫁到趙家以來,她難得有這種閑情逸致,也難得有這個時間,周mama便搬來方桌小凳,擺滿酒水點心,陪著她坐在院子里,笑道:“太夫人今兒個難得這么高興,可是下午老祖宗又夸你了?” 方霏輕笑一聲,算作是回答,眉眼彎彎,瞬也不瞬地盯著夜空。 她高興,不是因為老祖宗的夸獎,而是因為那位陸尚書的到來,要知道,上一世趙榮昭的妻子,正是那位陸尚書家的嫡幼女,陸思琪。陸尚書的夫人替他生養(yǎng)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也是唯一的一個小女兒,陸夫人在生她時難產而死,陸尚書對這個女兒疼到了骨子里去,自小便帶在身邊。 陸思琪的五位兄長早已經自立門戶,此番陸尚書離京治水,不是短時間能回去得,將女兒一人留在家中也不放心,便將她一道帶了出來。 陸尚書的到來,比上一世足足早了一年,而目的也不是來治水,不過,陸家父女早一刻到來,對方霏有利無弊,只要陸思琪一過門,方霏脫離趙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想到此處,方霏不由得又有些犯愁。 現在的趙榮昭,一顆心全系在挽香樓的柳子瑾身上,把宋大奶奶和大老爺都氣得夠嗆,卻又拿他沒辦法,若此時讓他娶陸思琪,指不定又會跟上一次一樣,逃婚…… 。L ☆、088 嫁妝 九月初九重陽節(jié),正好也是周家上門過聘禮的日子。 經二姨娘勸了一陣子后,三姑娘終于接受了事實,不再鬧騰,甚至還跟周少柏說了會兒話,似是在討論如何處置周少柏家中妾室的問題。 方霏拿著周家聘禮的單子,與宋大奶奶一同到了宜寧堂,交給老祖宗過目。 聘禮,就是夫家送給女方的禮物,看似是送了出去,其實不然,夫家送的東西是給未來妻子的,女方嫁過去的時候,這些東西也就跟著抬回去了,相反的,姑娘家中還得為她置辦同等分量的嫁妝,否則,嫁過去的姑娘在夫家抬不起頭來。 鄉(xiāng)下常說,生女兒是賠錢貨,其實也不無道理。 “這周家,是把家底都搬來了?一個庶女而已,也值得下這么多的聘禮?沒人教過他規(guī)矩么?!崩献孀诩毤毚蛄慷Y單,瞇著眼道。 那禮單上,竟有不少稀罕物件,波斯來的衣料首飾,前朝的字畫古董這些也就算了,竟然連房契也拿來做聘禮!還抬了五箱貨真價實的銀子來,就跟不要錢似的,足足湊足了八十八抬聘禮。 大房的嫡長女,宋大奶奶的大女兒趙婉容出嫁時,張家不過也才六十六抬聘禮,對于一個庶女來說,這份聘禮確實太過了些,若是依著聘禮辦嫁妝,那趙家且不是得陪嫁趙玉容一棟宅??? 宋大奶奶笑了笑,解釋道:“少柏雙親過世得早,這些事他又不懂,家里有什么就拿什么,恨不得把自己都交到玉容手里。想必是真心求娶,這是玉容的福氣?!?/br> 福氣?宋大奶奶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家里頭的晚輩辦婚事,不論嫡庶,嫁妝聘禮都是由公中出,置辦婚事的費用也是公中出,不讓當事人掏一錢銀子。就算周家把國庫給搬過來給三姑娘做聘禮。宋大奶奶與二姨娘也不用出一分錢。 老祖宗挑眉,與方霏對視一眼,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兒。笑道:“福氣是一回事,規(guī)矩又是一回事,凡事都得依著規(guī)矩來,你說是不?” 方霏抿抿唇。頷首道:“老祖宗說的在理?!?/br> 不等宋大奶奶接話,老祖宗便‘嗯’了一聲。接著道:“阿霏啊,那你就依照打發(fā)庶女的規(guī)矩,給三丫頭置辦一套嫁妝,單子理好了就直接交給老大媳婦。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該給添置的就添置一些。” 這話說白了,就是公中只出一部分嫁妝。剩下的部分,得由宋大奶奶以及二姨娘自己拿銀子出來添置。 依著家里打發(fā)庶女的規(guī)矩。公中出的嫁妝,頂多也就二十來抬,可能連周家聘禮的四分之一都不足,剩下的四分之三,就得看宋大奶奶以及二姨娘自己了,若是她們舍不得花銀子,到時候三姑娘可就沒臉面了。 方霏點頭稱是,接過老祖宗手上的禮單,再轉交到宋大奶奶手里,囑咐道:“稍后我就去置辦公中的部分,單子理好了就讓人送過來?!?/br> 宋大奶奶不敢推脫,萬分不愿地接過禮單,塞進袖子里,牽強地笑了笑,道:“有勞太夫人費心了?!?/br> “不別客氣,這是我該做的?!狈仅Y貌地回道。 老祖宗見了,在一旁點點頭,補充道:“這就對了,家里的規(guī)矩不能壞,凡事,都得按照規(guī)矩來,不能為誰破了例子,要知道先例一開,后患無窮,家里頭可還有還幾個沒出嫁的女兒,總不能厚此薄彼。” “老祖宗教訓的是?!眱扇水惪谕暤氐?。 “行了,各自去忙吧,我就不去前院湊熱鬧了?!闭f完,老祖宗朝二人揮了揮手,側身躺下了。 出了宜寧堂后,方霏便回了綠玉軒,找人叫來趙大管事,拿了公中的賬本來,商議列出哪些東西給三姑娘做嫁妝,理好了單子,也好讓人去取東西。 “太夫人?!壁w大管事欠身行了禮,捧著賬本進了賬房。 方霏從內堂出來,直接問道:“賬薄都拿來了么?” “都在此處。”趙大管事?lián)P了揚手中的一疊賬本,“太夫人,我聽說三姑爺下聘用的東西,多半是從親戚朋友那里借來的,銀子也是從高利貸那里租借的,這……”說道此處,趙大管事抬頭脧了方霏一眼,欲言又止。 這些事,方洛老早就打聽到了,方霏也早就知曉,趙大管事知道也不奇怪,周家擺明了就是想訛趙家一筆,所以聘禮才下得這么隆重,趙家給的嫁妝只能多不能少,否則就是打臉。 去請趙大管事的人話沒說清,只說是太夫人讓他取賬薄過去,給三姑娘挑嫁妝,趙大管事一聽,自然以為是三姑娘的家中全部從公中出,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