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銀子才是，誰曾想今兒個晌午悄沒聲兒跑了，一個銅板沒給不說，連話也沒留半句，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夫人，你可得給我做主呀！”

    五天花了五千兩銀子？挽香樓里一桌酒席也就二十兩銀子，最貴的姑娘一晚也才八十兩銀子，按照一天一千兩銀子的花法，趙榮昭每天至少得吃四十一頓飯，再叫一個八十兩的姑娘陪過夜。

    宋大奶奶氣得跳腳，當(dāng)頭喝到：“簡直滿口胡言，一天一千兩銀子，你當(dāng)你們的姑娘是金枝玉葉不成？想訛人也得認清門第再來，當(dāng)趙家是冤大頭么！”

    “喲！”吳二夫人嗤笑一聲，見縫插針：“大嫂，你剛才不是一口咬定榮昭這幾天在外地么，怎么轉(zhuǎn)口就認定人家是上門來訛?zāi)隳??！?/br>
    宋大奶奶這一席話，等于是默認了趙榮昭這幾天確實住在挽香樓……等她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刷地就白了臉。

    “我……我是見她獅子大開口，才……才……”宋大奶奶越描越黑，解釋因詞窮而顯得蒼白無力，只得將兒子牢牢護在身后。

    “大嫂，你還是讓榮昭自己站出來吧，你維護兒子的心情我懂，可錯就是錯，榮昭他既然犯了錯，就該自己一力承擔(dān)?！眳嵌蛉苏?，一步步朝宋大奶奶逼過去，“大哥一向自命清高，大嫂也是出身書香門第，怎么教出來的兒子竟這般沒有擔(dān)當(dāng)呢？”

    趙榮昭幾番想掙脫母親的挾持站起來，卻不知道母親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硬是牢牢將他護在身后，絲毫不曾退縮。

    “二弟妹，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有什么只管沖著我來，要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犯不著找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敗壞我兒子名聲。”事已至此，宋大奶奶打算徹底豁出去了，眼角余光瞅向靈堂中的供案桌角。

    今日即便血濺當(dāng)場，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兒子，拳拳慈母之心，讓人咂舌不已。

    狗急跳墻，兔子急了也咬人，吳二夫人有些怵了，宋大奶奶若是血濺靈堂，她少不了要背上逼死長嫂的罪責(zé)，但好不容易才等到搬到大房的機會，白白放過，又且會甘心？

    “大嫂，你口口聲聲說我找人栽贓你兒子，那好，你讓敢不敢讓榮昭自己站出來跟劉mama對質(zhì)？”吳二夫人朝自己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們盯住宋大奶奶，“劉mama若說這幾天住在挽香樓的不是你兒子，那我就信了你，還給你磕頭賠罪，成嗎？大嫂。”

    ☆、027 抽薪

    請無視早上的內(nèi)容……咳咳咳，正文重造好了……

    靈堂里有一剎那的死寂，四名僧人甚至忘了敲木魚，惟有供案上的香燭還在靜默燃燒，整個靈堂里縈繞著淡淡的清香，提神醒腦，沉心靜氣。

    方霏吸了吸鼻子，長長呼出一大口氣，背對著眾人，輕聲道：“祖容，你做得夠多了，讓榮昭自己出來面對吧。”

    宋大奶奶沈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直搖頭，跟羽毛倒豎的老母雞似的，將兒子牢牢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即便對手是兇悍的鷹，也不肯退縮分毫。

    方霏是婆母，宋大奶奶即便再不高興，也不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反駁，婆婆說話，她只有聽著的份。但為了兒子，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忤逆又算什么？

    吳二夫人見她半天沒動靜，繃著臉催促道：“大嫂，娘都發(fā)話了，你還這樣有意思嗎？趕緊把你兒子叫出來吧。”

    宋大奶奶抬頭狠狠瞪著她，冷冷道：“二弟妹，人是你找來的，你若存心污蔑我兒子，看與不看都一樣，橫豎你是想羞辱我母子二人罷了，何必大費周章?！?/br>
    “大嫂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才剛已經(jīng)說過了，是劉mama自己找上門的,不信你大可去問門房?！眳嵌蛉藲饧?，拿帕子扇著風(fēng)，涼涼地道:“真是天大的冤枉，你兒子若行事坦蕩心里沒鬼，又何必跟個沒斷奶的小子似的，躲著不敢見人？”

    到了這地步，宋大奶奶若再不肯將兒子交出來，那就是心底真的有鬼，交與不交，結(jié)局都一樣。

    宋大奶奶似是動搖了，悄悄沖人群中的吳mama使了個眼色，吳mama則沖她點了點頭。

    若不是方霏一直留意著老祖宗身邊的吳mama，還真難發(fā)現(xiàn)這兩人間的眼神交匯，轉(zhuǎn)念一想，以老祖宗對趙榮昭的看重，怎么可能真的放任他不管？

    “二弟妹，你今天是鐵了心的要羞辱我們母子是吧？好，我成全你！”宋大奶奶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暮然松開兒子，將兒子扯到人前。

    一連串打擊之下，趙榮昭面若死灰，低垂著眼瞼，如等待判決的死囚，愣愣地盯著地面出神。

    吳二夫人長長舒了口氣，宋大奶奶若執(zhí)意護著兒子，她還真沒辦法，總不能親自上去硬將趙榮昭拉出來，現(xiàn)在可算是塵埃落定了。

    那中年婦人上兩步，一雙泛黃的瞳仁緊緊盯著趙榮昭看，似是在挑選牲口一般，從頭到腳的看，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吳二夫人正得意，挑釁地望向宋大奶奶，高聲道：“這位就是咱們趙家的大少爺，劉mama，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婦人抹了把汗，囁囁道：“二夫人，你是不是弄錯了？這幾天在我們樓里的……不是這位公子呀！”

    摔！

    吳二夫人差點沒摔下去，猛然回轉(zhuǎn)身子，雙目圓瞪，難以置信地怒視劉mama，厲聲道：“你說什么？”明明一早就說好了，這潑婦怎么臨時反口？

    不過，這倒是從側(cè)面證明了劉氏并不是吳二夫人刻意找來搗亂的，也正因為如此，劉氏所說的話，可信度也就更高。

    她說不是，那便不是。

    吳二夫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恨聲道：“你這蠢婦，才剛明明是你說榮昭欠了你幾千銀子的，現(xiàn)在怎么反口？莫不是皮癢了來拿我消遣，信不信我讓人封了你的挽香樓！”

    “二夫人饒命！”劉氏一聽，當(dāng)即便唰地跪了下去，卻不肯改口：“民婦不敢說謊，這幾日住在我們樓里的，確實不是這位公子呀！”

    不止吳二夫人，趙榮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地望向母親，母親沖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別出聲。

    整個靈堂里，無數(shù)雙眼睛盡數(shù)盯著吳二夫人，這出戲，可是徹底演砸了。

    吳二夫人氣得胃一陣一陣的疼，拿手按在胸口，顫聲道：“你這刁婦，何故存心戲弄我？看來不把你拖去公堂上挨板子，是不肯說實話了！”

    “來人?。　眳嵌蛉顺T外高聲喊道。

    二老早上帶了幾名捕快過來幫忙，現(xiàn)今正在外頭站著，聽到二夫人喊話后，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