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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心安,那么我娘病死異鄉(xiāng),王妃你就心安理得了嗎?”張翰的目光充盈著血絲,令白云暖激靈靈一凜。 “翰哥兒,你什么意思?” “對于真娘逼死我親娘的事情,王妃真的不知情嗎?還是因為真娘是王妃想要袒護的人,而讓這件事情十七年隱埋真相?” 白云暖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眼前,流蘇跪伏于地,身子瑟瑟發(fā)抖著,但嘴里仍舊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當年,真娘對麗楓小姐說的話,奴婢就在門外,聽得真真切切,不敢有半句虛言?!?/br> 白云暖起了身,徑直向門外走去,張翰喊住她,道:“娘親,你會替我死去的可憐的娘主持公道嗎?” 白云暖不語。 張翰又問道:“娘親,你養(yǎng)我十七年,是真心養(yǎng)我的嗎?還是只是為了給蕙娘養(yǎng)一個童養(yǎng)婿?娘親拆散我和婉婉,讓我娶蕙娘,是否別有目的?是不是要替溫先生遮掩什么?” 白云暖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我養(yǎng)你十七年,的確是真心的,我收養(yǎng)你之初,并不是為了要給蕙娘養(yǎng)一個童養(yǎng)婿,這一切都和溫先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是嗎?”張翰冷笑,“娘為何如此袒護溫先生?” “翰哥兒,娘再說一遍,溫先生的人品是什么樣的,娘我最清楚,他絕對是個好人……” “既然溫先生如此好,娘為什么不直接招他為女婿?” 張翰話音甫洛,白云暖就上前給了他一巴掌。鮮紅的五指印印在張翰的面頰上,也烙在白云暖心里。白云暖氣到想哭,這個孩子太讓她痛心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善惡到頭,真娘露真 安品園正房之內(nèi),白云暖獨坐中央榻上,真娘站在地上。 相顧無言,氣氛尷尬。 驀地,真娘屈了屈膝,便要退出去。 白云暖喊住她:“你要去哪里?” 真娘回頭,扯了扯嘴角,回道:“哦,廚娘今天進了一批食材,奴婢去清點一下?!?/br> 白云暖對真娘,又是怪責,又是隱隱擔心,她道:“王麗楓的事是你糊涂了,但是事已至此,你現(xiàn)在可不要再干糊涂的事情了。” 真娘感激而動容地看著白云暖,微笑了一下,便出去了。 從日落到月升,真娘一直在雍王府里走著。王府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仿佛長在她的身體上似的,她在這里生活了十七年,安逸了十七年,是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要不怎么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呢? * 流蘇怯怯地走到張翰身邊,道:“爵爺,真娘請您去一趟,她說有些話該和您最后說清楚?!?/br> 張翰點頭,繼而便去了真娘的住處。 張翰到了真娘的住處,屋外無人,屋內(nèi)也靜得出奇。他走進屋內(nèi),見真娘一個人靜靜坐在中央椅子上,天還沒有暗下來,屋內(nèi)尚未掌燈,屋外的天光透過窗子射進屋里時,也只能模糊照個大概。因而,真娘端坐于廳中的黑影將翰哥兒嚇了一大跳。 “你來了?” 翰哥兒點頭,他微微俯視著真娘,道:“時至今日,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流蘇說的我認,但是我對爵爺說的也全是真的。”真娘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寂靜。 張翰蹙起了眉頭:“你還要巧言令色!” “麗楓小姐生下爵爺之后,體質(zhì)變差,她的確是因為我的勸導而放棄治療,因為哪怕她積極治療也未必治得好,她的病體早已耗費盡了元氣,我不過是幫她分析了利弊,幫她提早做了抉擇而已?!?/br> “什么幫她做了抉擇,你的話我聽不懂!” “簡而言之,無論我有沒有逼迫你母親放棄用藥,你母親遲早都是要死的,因為她積郁成疾,早已病入膏肓,更加上生你之時耗費了元氣。你母親的病不是因我而起,而是因為楊夫人……” “夠了,你還要栽贓我表舅母嗎?你說我娘的病是因為表舅母奪走了我娘最珍貴的一樣東西,試問,我娘一貧如洗,而我表舅母家境殷實,她怎么可能去掠奪我娘的東西?” “你母親心頭最珍貴的東西不是別的,是你爹!”真娘從椅子上輕輕站了起來,她用火絨點燃了桌上的燈,回過身時,給了張翰一抹詭譎的笑容。 張翰震撼得向后趔趄了一下:“我爹?什么意思?” 真娘一步步向張翰走來,“當年,麗楓小姐曾是王妃的嫂子,只是他們夫妻感情不睦,頗為痛苦,后來,麗楓小姐愛上了沐飛表少爺,二人私奔,孰料沐飛表少爺金榜題名,中了狀元,被尚書大人相中,棒打鴛鴦,將沐飛表少爺招為東床。麗楓小姐受不了這打擊,投湖自盡,恰巧被振軒少爺所救。麗楓小姐被檢查出身懷有孕,于是便含悲忍淚生下了嬰孩,那孩子就是你。她一個弱女子,養(yǎng)著一個私生子,背井離鄉(xiāng),被丈夫拋棄,是何等艱難,試問,我勸她為了孩子前途著想,結(jié)束自己已經(jīng)所剩不多的命又有何錯?我縱使有錯,那么王妃總是沒有錯的,她和王爺收養(yǎng)你十七年,總是對你恩重如山的。王妃之所以反對你和婉婉小姐成婚,不是自私,而是因為你和婉婉小姐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如何成婚哪?這個秘密王妃守了十七年,不想你和楊大人父子反目,可是現(xiàn)在你和公主夫妻關(guān)系緊張,我再不說出真相是不行的了。翰哥兒,你對真娘有怨恨,你要替你母親申冤,真娘可以成全你,但是公主是無辜的,你不能將對真娘的怨氣撒在公主和王妃身上……” 真娘的身子突然猛烈搖晃了一下,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張翰駭然了,他上前一步,扶住真娘癱軟下去的身子,驚慌失措喚道:“真娘,真娘,你怎么了?” 真娘的血汩汩地從嘴里涌出來,她死命抓住張翰的手,道:“翰哥兒,答應(yīng)我,我茍活了十七年,今天總算是嘗了麗楓小姐的命了,你就不要再和王妃鬧別扭了,從今往后好好對公主,好不好?好不好?” 張翰惶急地喊著:“來人哪!救命?。≌婺?,真娘,我并不想讓你死??!真娘……” 白云暖趕來時,真娘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她抱住地上一身污血的真娘傷心欲絕地哭著,喃喃道:“真娘,你怎么這么傻?這么傻啊?” * 蕙娘暈乎乎地躺在床上,孕期的反應(yīng)令她不適,又滿含著對溫鹿鳴的擔心,令她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張翰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直直地走到床前,“噗通”跪在了地上,繼而便拿手抽自己耳刮子。 蕙娘的心往下一沉,坐起身,抓住他的手,急迫問道:“你這么做是為什么?是不是溫先生他出事了?” 張翰搖頭,“不是溫先生,是真娘?!?/br> “真娘?真娘她怎么了?” “她為了讓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