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7
下來。她在白云暖肩頭哽咽著說不出話。 白云暖道:“心硯,不要擔(dān)心我,我身邊還有真娘呢,而且王爺對我那么好,現(xiàn)在的我很幸?!钡拇_,相比前一世,這一世她實在是太幸福了。“所以,心硯,你也該尋你自己的幸福了……” 當(dāng)白振軒一覺驚醒,天已透亮,窗外,雪初晴,園子里傳來下人們掃雪的聲音,掃帚在雪地里發(fā)出“唰唰”的聲響,竟然是整齊而劃一的。 門開了,天光隨著開啟的門涌進了屋子,但是里間的湘妃簾子隔著,只是些微地明亮了些。 有人進來的腳步聲,白振軒想,大抵是過來伺候梳洗的丫鬟或者太監(jiān)。便也沒去注意,依舊懶怠地繼續(xù)躺著。 “哥哥,該起來了,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br> 耳邊驀地響起白云暖的聲音,白振軒趕緊坐起了身子。 “禮物?一大早的,送什么禮物給我?昨日我送給你的玉石珍寶,你這么快就要回禮了?”白振軒微笑著和白云暖打趣,昨夜的酒還未褪盡,頭依然有些疼。 “我要送哥哥的禮物可比哥哥送我的禮物珍貴上千倍百倍,不然人們怎能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呢?”白云暖向著湘妃簾外招了招手,小七便進來了。她身著簇新的大紅襖子,整個人若一朵艷麗的海棠。 白振軒覺得小七美得有些耀眼,他討厭自己見到小七總有一種異于旁人的親切感,這令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因他而死的心硯,哪怕一瞬的心動也代表了背叛。 “小七不適合這種裝束,太過妖艷了,她適合清新淡雅的顏色?!卑渍褴幷{(diào)開目光,用提意見掩飾了心底的一瞬慌張。 “新嫁娘能不穿得喜慶一點嗎?”白云暖笑。 白振軒訝異地看著白云暖,“新嫁娘?小七要嫁人了?嫁給誰?”白振軒心里立時醋海翻波起來。 “你呀!”白云暖將小七往白振軒跟前一推,“哥哥,我今日做主將小七給了你了?!?/br> 小七已經(jīng)一臉緋紅,嬌羞難當(dāng)。 白振軒卻急了,他從床上站起身,惱道:“阿暖,你開什么玩笑呢?” “哥哥,我是認真的。” “可我已經(jīng)決定,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娶任何女子!” “因為哥哥心中始終都只有一個女子,那便是心硯,對不對?” 聽到“心硯”二字,白振軒的背脊僵了僵,宛若有一根針從心底劃過,陣陣刺痛。他啞著聲道:“阿暖,你都了解的,所以怎能再逼我?” 小七早已感動得淚眼汪汪,白云暖自是笑意盎然。 “哥哥,如果心硯沒有死,那你愿意娶她嗎?” 這話問到了白振軒的痛處,他背過身去,留給白云暖和小七一個戰(zhàn)栗的背影,聲音微微發(fā)抖道:“阿暖,哥哥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沒能娶心硯,因為我的懦弱,害死了心硯,害慘了王麗楓,我是罪魁禍?zhǔn)住?/br> 白振軒的言語含著無盡的痛楚。 白云暖握緊了小七的手,含淚笑道:“哥哥,如果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可還愿意娶心硯?” 白振軒閉了閉眼,痛苦道:“可是時光焉能倒流,人死焉能復(fù)生?” 白云暖給了小七一個鼓勵的笑容,對白振軒輕輕道:“哥哥,心硯沒死,心硯活了,哥哥,蒼天垂憐你們,所以你們不要再錯過了……” 白振軒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他望見了一臉淚痕的小七,那雙水汪汪的眸子里閃爍著動人的光華,似曾熟悉,令他內(nèi)心深深一顫:“你是誰?” “少爺,你說我是誰?”小七向著白振軒深深福了下去。晶瑩的淚也跟著滾淌下來。 白振軒無法相信,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眼前的人不是小七,是心硯,哪怕長了一張不一樣的面孔,可那顆心,那副靈魂卻是心硯的。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見到小七都會產(chǎn)生這樣的熟悉感,原來故人不曾遠去,故人就在身邊,故人未死,故人依然活著……可是,這怎么可能呢?他不敢相信,但是眼前的人容不得他不信,因為小七問他:“少爺,你曾經(jīng)送我的那只瑪瑙鐲子還在嗎?心硯回來了,少爺是不是應(yīng)該物歸原主了?” 白振軒的心雀躍著,又是欣喜,又是匪夷所思。他從懷里掏出那只隨身帶著的鮮紅的晶瑩剔透的瑪瑙鐲子,整個人都恍惚著。 “怎么,少爺竟然舍不得嗎?還記得在洛縣白家,少爺即將成親的那個夜晚,我要將這只鐲子扔掉,與少爺做個了斷,少爺你并不肯,可是現(xiàn)在,少爺你是后悔送我這瑪瑙鐲子了嗎?” 心硯淺笑吟吟,淚光點點。 白振軒方才肯相信眼前的人的確是心硯無疑,因為那樣隱秘的事情除了他和心硯,還有誰知道呢?淚水在他眼里打著轉(zhuǎn),沒有落下來,他哽咽道:“你真是心硯,你沒有死,你真是我的心硯?” 心硯早已落著淚撲入白振軒懷里,二人也顧不得白云暖在場,相擁而泣。 白云暖看著哭成淚人的哥哥與婢女,也陪著落淚。 她不忍心再打擾這一對久別重逢的愛侶,靜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張易辰從回廊那端走了過來,見白云暖站在廊下似用帕子拭淚,忙加快了腳步:“阿暖,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抹眼淚呢?” 白云暖見張易辰面色憂急,忙拭干了淚,換上笑顏,道:“我是高興的?!?/br> 張易辰有些懵懂了,白云暖卻拉了他的手,不讓他打量自己,她道:“王爺用過早膳了沒?” “這不等你和大舅哥一起么?” “我哥哥可沒空與咱倆共進早膳了?!卑自婆衩匾恍?。 “大舅哥他怎么了?”張易辰皺了眉頭,頗有些擔(dān)心。 白云暖笑著挽住張易辰的手臂,道:“他沒有什么,只是我不愿意被人打擾咱倆的二人世界?!闭f著,將頭撒嬌地往張易辰肩上一靠。 張易辰受寵若驚,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將白云暖摟在懷里,二人你儂我儂共用早餐去。 ※ 皇帝因為張易辰拒婚,而對蒙古王很是歉疚,踟躕著不知該如何回復(fù)他,不料蒙古王自己卻打起了退堂鼓,央求皇帝為他的兩個女兒另擇佳婿。 皇帝如釋重負,嘴里道:“朕又不止雍王一個兒子,公主若愿意做朕的兒媳,還怕沒有機會么?等朕的另一個兒子肅王從戰(zhàn)場上回來,朕一定好好安排一場相親宴?!?/br> 蒙古王唯唯應(yīng)諾。 鐘離雪沒想到不必自己出手,白云暖自己已經(jīng)擺平了此事,白云暖的智慧是不容小覷的。沒有了和張易辰談判的條件,戚杰進宮更加不可能了。鐘離雪為此事十分糟心。 娜仁高娃和薩仁高娃被蒙古王強制帶離了雍王府之后,便住到了宮里,因與鐘離雪熟絡(luò),便求了皇帝,搬到海棠苑來。 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