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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加,只是振軒兄乃白世伯正根嫡子,鹿鳴怎好搶了他的風(fēng)頭?世伯對鹿鳴的恩情,鹿鳴今生今世一定另尋圖報。” 白玉書見溫鹿鳴反對,雖然失落,卻仍舊道:“哪來什么恩情,要你說出圖報這樣嚴(yán)重的話來?!?/br> 于是這個認(rèn)子話題便戛然而止,溫鹿鳴有些虛脫地看了白云暖一眼,卻見白云暖面上一片死寂,恍若并未聽見自己與白玉書的對話似的。 年夜飯后,溫詩任和溫鹿鳴同回靜宜齋去。路上,二人打著燈籠,話聊幾句。 溫詩任道:“你拒絕做白家義子,可有隱情?” 溫鹿鳴一顫,小心翼翼答道:“兒子乃溫家單丁獨(dú)苗,不好再去續(xù)別姓的香火吧!” 溫詩任笑著搖了搖頭:“義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冠白家的姓。” “但是振軒兄尚健在,鹿鳴若做了白世伯的兒子,恐對振軒兄不吉利?!?/br> “都是借口,你是為了阿暖。擔(dān)心做了白老爺?shù)牧x子,與暖小姐成了兄妹的名分,那你心底里那一點(diǎn)夙愿恐怕今生都無法實(shí)現(xiàn)了?!敝幽舾?,溫詩任的話叫溫鹿鳴又羞又愧,只能沉默著。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禮花綻放,一時之間火樹銀花,叱咤風(fēng)云。 溫鹿鳴抬頭呆呆地看著那些煙花,心里凄然:他對白云暖的愛是不是也如這煙花的命運(yùn),美則美矣,卻轉(zhuǎn)瞬即逝,想抓都抓不牢? 白云暖恰走到聽雨軒的園子里,忽聽天空傳來禮花燃放的聲音,不由駐足仰頭觀賞。 綠蘿和紅玉拍手歡笑著:“小姐,好美的煙花啊!不知是誰替誰放的?!?/br> 就在這時,一只白色的信鴿從天際俯沖下來,落在白云暖腳邊,“咕咕,咕咕”叫著。 綠蘿已上前抱起那只信鴿,疑惑道:“哪來的信鴿?” 紅玉舉著燈籠,指著信鴿腳上,道:“還用紅繩子綁了張字條!” 綠蘿解下那字條遞給白云暖,白云暖看見上面寫著:煙花為誰憔悴,我心為誰不悔?署名:章乃春。 白云暖的淚浮上了眼眶。 前世今生冥冥定,物是人非事事休,你明白嗎?章乃春。 綠蘿紅玉撼然地看著她們家小姐對著手中的字條淚雨滂沱。 ※ 正月初一,照例地去凌云寺燒香拜佛。 白云暖怔怔地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中的自己發(fā)呆。 一年了,轉(zhuǎn)眼就一年了。真的好快??!去年此時,自己醒來時,母親在床前軟言溫語告訴她,哥哥為了慶祝她長大一歲,便送了她一套全新的梳妝盒子。梳妝盒子依舊,哥哥卻不復(fù)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成了一個活死人。 去年此時,自己從紫色帷帳中伸出頭去,雨墨和心硯笑語喁喁,少女天真,此刻卻是meimei逐,jiejie死。伺候在她身邊的是綠蘿和紅玉。 這一年時光,她避過了前世的許多坎,卻依然躲不過這一世的許多坎,造化之手終不以哪一個人的小聰明為轉(zhuǎn)移。 看著鏡中的人,簇新衣裳,美輪美奐,卻是點(diǎn)點(diǎn)哀愁,縈繞眼角眉梢,這一世的一年竟比前一世的一生還要滄桑。 新的一年,迎接她的又會是什么呢? 白云暖對著那雙無形的造化之手生出許多許多敬畏來。 “小姐,老爺夫人在外院催了,讓小姐快點(diǎn)?!本G蘿身邊小心提醒。 白云暖便將自己的手伸了一只給她,又伸了一只給紅玉,讓二人將自己拉了起來。 綠蘿和紅玉捧來一件淡綠的斗篷給她披上,又替她戴好風(fēng)帽,扶著她走出了聽雨軒。 十四,她十四了。古語云,女子十四不嫁,其父母有罪。十四歲的她是不是必將迎來婚配的命運(yùn)? 走到外院,見溫鹿鳴站在馬車邊,他第一次穿上錦衣繡袍,顯得分外風(fēng)度翩翩,這一身衣裳是父親命人專門為他做的過年的新衣裳,父親對他的喜愛可見一斑。遙記得去年此時,馬車旁站著迎接她的是哥哥,繡蟒貂裘,華冠朝履,英眉秀目,豐采如神,若朝陽之麗云霞,若丹鳳之翔蓬島,公子如玉呀!只是,眼前的公子依然如玉,公子卻不再是那個公子了。 白云暖想父親對溫鹿鳴的鐘愛大抵是為了彌補(bǔ)哥哥的遺憾而移情所至。 老人嘛,子女才是依靠和心之所系,可是哥哥如此,父親心里的難受可想而知,幸而有溫鹿鳴聊以慰藉。 想到此,白云暖看溫鹿鳴的目光便帶了一絲感激。她向溫鹿鳴福了福身子,道:“溫大哥新年好?!?/br> 溫鹿鳴忙去扶她,白云暖眉宇間一蹶不振的神色令他的心點(diǎn)點(diǎn)揪痛起來。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抬手去抹平那眉宇間的哀愁,只能暖暖一笑道:“世伯和伯母在馬車上等你?!?/br> 白云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桃花? 到了凌云寺,舉家在殿內(nèi)燒香,燒香完畢,竟遇見同來燒香的章家人。 兩家人擦肩而過,并不寒暄。 章瑞梅因?yàn)榘子駮鴮ψ优槭轮T多推辭很是不滿,便神色冷冷的,假裝沒看見。 一家之主與白家人形同陌路,其他人也不敢造次。章乃春和紫藤并肩從白云暖身邊經(jīng)過時,眼神上交流了許多問候和笑意。白云暖用微微頷首回應(yīng)他們。倒是章思穎一見到溫鹿鳴,眼神便直直定在他臉上移不開,仿佛被鉤子鉤住了似的。 午間需得留在凌云寺吃齋飯。 慧澤大師分別讓弟子收拾了東廂房和南廂房給白家人、章家人歇腳用。 在等著吃齋飯期間,紫藤讓章乃春請示了章瑞梅、章江氏,說是要拜會舊主家。章瑞梅同意了,只不許章乃春同去。章乃春只好悻悻然看著紫藤只身去了東廂房。紫藤剛一走出南廂房門口,就被章思穎追了上來。 “彭姨娘,我要和你一起去見白家人?!弊咸儆H熱地挽住了紫藤的手臂。 紫藤有些費(fèi)解,這個小姑子平素橫行霸道的,什么時候?qū)λ绱撕妙伾??心里便有了提防,不知她要打什么鬼主意?/br> “大小姐,你不會要對暖小姐做什么吧?” 章思穎翻了翻白眼,“哪能?。课也挪幌肟匆娔愕氖裁磁〗隳?!我不過是想找一個可以去東廂房的理由,爹要問起來,我就說陪你去的?!?/br> 紫藤心里瞬間明白了,這章思穎是想去東廂房會見溫鹿鳴吧?想那溫公子溫文爾雅,學(xué)富五車。豈會看上她這被土匪糟蹋過身子的人?雖然說章家是洛縣首富,可溫公子有白老爺罩著,斷不會做富貴能yin之人。 紫藤從章思穎懷中抽回自己的手,道:“被公公知道了,恐不大妥吧?那東廂房除了歇著暖小姐,還歇著溫公子呢!男女授受不親,萬一那溫公子與大小姐傳出不好的新聞出來。侮了小姐名聲就糟了。” 章思穎真是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