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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收了嬉笑,寬慰道:“其實,要不是二舅母已經(jīng)有了三表姐和四表妹兩個女兒,阿暖真要求了她收阿暖做女兒呢!至于做媳婦,阿暖年齡到底小些,二舅和二舅母急著做公婆的話,只恐我父親母親要多留我些年月,誤了兩位表哥佳期。依阿暖說,二舅母家有個舅表姐還有個姨表姐,都已及笄,配咱三表哥四表哥最好不過了?!?/br> 二舅母臉上這才恢復了幾分血色,她將白云暖摟在懷里道:“我的兒啊,你竟是這樣冰雪聰明的孩子,要不是你三表哥四表哥他舅他姨已經(jīng)向我提起了這個話頭,我還真不舍得放你去別家呢!” 二舅母的客氣話說得很有些虛偽了,白云暖卻并不以為意,她離開二舅母懷里,重新給長輩們加茶加果點,臉卻朝著有些失落的大舅道:“大舅,你別愁著你的媒人做不成雙的,阿暖日后的婚事橫豎都是要由大舅保媒的。” 白云暖說得干脆,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姿態(tài),眾人又笑起來。 正笑著,小姨五歲大的小兒子戀奴跑了進來,看著笑逐顏開的大人們,歪著腦袋,好奇道:“大舅二舅,父親母親,你們在笑什么?” “笑你的表姐?!毙∫讨噶酥赴自婆?/br> “笑她什么?”戀奴忽閃了一下大眼睛。 “笑她正愁自己嫁不出去,求你大舅保媒呢!”二舅母找著機會狠狠報復了一下白云暖適才的玩笑。 不料,戀奴竟拉了白云暖的手直走到姜桂禮跟前去,奶聲奶氣道:“大舅大舅,你可以把暖表姐保給我嗎?我要娶她!” 眾人又哄一聲笑得東倒西歪。 大舅母揉著笑疼了的太陽xue,打趣戀奴道:“沒想到,你比你暖表姐還心急,但是你和你大表哥二表哥一樣,和你的暖表姐都是有緣無分的?!?/br> 沒料到大舅母隨意一句話卻勾惹了戀奴的眼淚。 他站在地上,嘴巴一撇,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下來,唬地眾人哭笑不得。 白云暖定睛看著五歲大的戀奴,傲頭傲腦,十分可愛,頓時聯(lián)想到自己那苦命的翰哥兒。 翰哥兒也才五歲,卻葬身碧波潭做了水中冤魂。 對翰哥兒的思念令白云暖看戀奴的目光柔到化出水來。 見戀奴握著自己的手不放開,孩子氣地撇嘴哭著,卻只是干落淚,并不出聲,很是倔強和執(zhí)拗,白云暖沒法只好好言安撫道:“戀奴,你是不是要吃糖,表姐去拿糖給戀奴吃,戀奴不哭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娶你做老婆!” 戀奴任性地鬧嚷,大人們?nèi)滩蛔∮中α似饋???中β暣碳ち怂?,只好掩嘴葫蘆。 白云暖卻有些傻眼,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 從前,翰哥兒乖巧懂事,是從未有如此任性的時候。 小姨一邊揉著笑疼了的肚子,一邊朝戀奴伸出手去:“來,戀奴,到母親這里來,別讓你的眼淚鼻涕嚇著你暖表姐?!?/br> 戀奴哪里肯聽,繼續(xù)抓著白云暖的手不放。 還是大舅解了圍:“戀奴,你暖表姐要嫁的夫婿須是大英雄,絕不是愛哭鼻子的鼻涕蟲,你現(xiàn)在還小,大舅可不能幫你保媒。” “那大舅什么時候才能幫戀奴保媒?”戀奴抽抽噎噎問道,神情十分認真。 大舅靈機一動:“等你不哭鼻子的時候?!?/br> 戀奴立即收了眼淚,憋著不肯啜泣,煞有介事道:“那戀奴現(xiàn)在就不哭鼻子。” 小姨終于是站起了身,從白云暖手里拉過戀奴,柔聲道:“戀奴,要等你長大以后,你大舅才能替你保媒娶媳婦?!?/br> 戀奴不甘心,眼睛直盯著白云暖,問姜女道:“母親,那戀奴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很久很久以后。” “很久很久以后是什么時候?” “就是很久很久以后?!?/br> “那那時候暖表姐會不會等不及嫁給別的英雄了?” 姜女怕一言不慎,又惹哭了戀奴,忙拿話哄他:“不會不會,只要戀奴乖乖的,不哭鼻子,母親一定和三姨說,讓她把暖表姐嫁給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br> “拉鉤鉤!” “拉鉤鉤!” “金鉤銀鉤,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 “騙人是小狗!” 小姨被戀奴糾纏得沒法,只好和他拉鉤鉤。 戀奴這才心滿意足地依偎在他母親懷里,對房內(nèi)眾人道:“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從今往后,暖表姐就是我老婆了。” 眾人哭笑不得,連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都給你作證?!?/br> 這才了結(jié)了這一場官司。 經(jīng)過這一場鬧,白云暖覺得好生羞赧,急著脫身,便問道:“也不知表哥表姐他們在何處玩耍?我還是尋他們?nèi)??!?/br> 戀奴忙離開姜女懷里,跑去拉白云暖的手,“我知道他們在哪里,暖表姐,我?guī)闳フ宜麄儭!?/br> 眾人又笑起來。 二舅母打趣道:“你們小兩口慢走。” 白云暖羞得面紅耳赤,戀奴卻只管拉著她小跑著出了廂房。 身后長輩們笑聲一團。 姜家?guī)孜簧贍斝〗闵倌棠陶趧e院另一處廂房內(nèi)不分男女大小,圍著釣蟹。 親戚們難得歡聚一堂,因此都玩得盡興。 戀奴領(lǐng)著白云暖進了屋子,戀奴興高采烈道:“大表哥二表哥,我也有媳婦了!” 眾人都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白云暖和戀奴。 白云暖窘得面紅耳赤,忙捂了戀奴的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戀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做你媳婦了?!?/br> “我沒有胡說八道。”戀奴較真。 白云暖只好發(fā)狠道:“你這樣張揚,小心三表哥四表哥和你搶媳婦?!?/br> 戀奴忙自己捂了嘴,驚恐地睜著眼睛,樣子十分滑稽。 白云暖忍不住撲哧一笑。 由于白云暖及時制止,眾人對戀奴的話聽得不十分真切。 大表哥沖白云暖招手道:“暖表妹,快來,一起玩一把吧!” 接著大家都招呼白云暖過去。 白云暖不懂釣蟹的玩法,也生了好奇,于是隨著表哥表姐們玩了許久。 對于賭牌來說,通常是菜鳥的手氣好到逆天,白云暖贏錢贏到手軟,自覺不好意思,又見戀奴不停打著哈欠,便辭了眾人,送了戀奴到小姨處。 而姜桂禮那邊見天色已晚,也傳了話過來讓大家早些散了。于是眾人這才收了賭局,紛紛洗漱歇下。 白云暖離了別院,去找父親母親。恰巧,白振軒剛聽畢父親母親關(guān)于次日迎親事宜的訓示,兄妹二人攜手各回園子。 白振軒由溫鹿鳴陪同睡覺。 白云暖卻站在聽雨軒內(nèi),遠望梅香塢里張燈結(jié)彩,大紅燈籠高掛,一時睡意全無。 回想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