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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別出來?!?/br> 綠蘿紅玉這才歡天喜地接了盤子,向真娘道了謝,又向白云暖行了禮,雙雙退出了廂房。 白云暖便上前拉了真娘過來坐下,親自給真娘斟酒夾菜,真娘道:“小姐這樣就見外了?!?/br> “心硯的事多虧真娘了。”白云暖卻仍舊固執(zhí)地道謝,舉杯先行干下。 真娘回敬。 你來我往幾杯酒下肚,白云暖忽然瞥見真娘現(xiàn)出哀傷的眸子來,只聽道:“救心硯,不過是為了救過去的自己?!?/br> 白云暖一顫,不知真娘怎么突然沒頭沒腦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頓時緩緩放下了酒杯,待要細(xì)聽真娘說下去,真娘卻一晃神,又恢復(fù)了自若的笑容,道:“過去的事休要再提,免得被夫人知道真相,心硯仍舊遭殃?!?/br> 白云暖也不好再問,只當(dāng)真娘是喝醉了,一句醉話而已,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過去的事是可以不提,可是往后呢?” 真娘道:“小姐是擔(dān)心心硯和少爺之間的情愫斷不了?” 白云暖點頭。 第五十二章 同病 “心硯跟了我這么多年,她的品性我是再了解不過的,即便真娘,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和雨墨終是不一樣,可是她的身份如何能和哥哥修成正果?白家祖訓(xùn)又是只許娶妻不許納妾,所以唯有她和哥哥的情根斷了,才能在白家相安無事,否則母親哪一天知道了,她也是難逃責(zé)罰?!卑自婆瘬?dān)憂道。 真娘點點頭:“眼下不單單要做心硯的思想工作,還要好生勸勸少爺,只怕少爺如果遺傳了老爺?shù)亩嗲樾能洠蜎]那么容易和心硯各歸各位了,將來王家小姐娶進(jìn)門來,恐生出不好的事端來。” 聽真娘當(dāng)自己面夸贊父親,白云暖還是有些不適。 這一世的父親對母親是否真的多情專注,誰也不得而知,現(xiàn)在的夫妻情深夫唱婦隨,不過是因為還沒經(jīng)受考驗。而哥哥對心硯,恐怕比父親對母親要純真得多。 白云暖此時不由同情起那未過門的王家小姐,將來她若得知丈夫的心里一直住著另外一個女人,她又該如何處之? 正失神著,真娘道:“少爺那里還需小姐多去勸慰,至于心硯,我抽空和她談?wù)劇!?/br> 白云暖感激不盡,道:“雨墨畢竟是心硯的胞妹,雖然惡毒,可到底是替心硯背了罪名被攆出白家的,心硯心里就更不好受了,但是我們白家絕不能再姑息養(yǎng)jian,但愿心硯能明白我的苦心?!?/br> 遂舉杯與真娘對飲,二人一直秉燭夜談良久,真娘恐夫人夜半覺醒找她不著,便辭了白云暖,回蘭庭去。 白云暖要讓綠蘿紅玉相送,真娘不肯,徑自去了。 白云暖一時心緒紛亂,又是擔(dān)心哥哥,又是擔(dān)心心硯,遣綠蘿紅玉去耳房看了心硯,說是已經(jīng)睡下,自己這才草草歇了。 ※ 真娘因喝了幾杯,便有了一絲醉意,一個人提著燈籠,在入蘭庭的園門口駐了足,抬眼對著天上那勾新月期期艾艾地笑。 白玉書從芝闌館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便見蘭庭的園門口立著一個人,月光不甚明晰,但他估摸著是真娘,便轉(zhuǎn)首對秦艽道:“你且去強(qiáng)金閣樓下找找我的一個錢袋,好像掉在那里了。” 秦艽將一個燈籠遞給白玉書,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芝闌館的門。 白玉書提著燈籠疾步向蘭庭走去。走近了一看,果真是真娘。只見真娘背倚著園門,仰首望天,臉上是凄惘的神色。 白玉書越走近腳步就越發(fā)慢而輕了,以至真娘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過來。 夜風(fēng)拂過,夾雜著真娘身上的衣香和酒香,白玉書聞著那似曾熟悉的氣息,眉頭不自主便蹙了起來,擰成一個深邃的“川”字。 就那么她望月他望她地站了許久,忽聽得芝闌館的園門重重鎖上,二人都驚跳起來。 真娘一回眸見到了白玉書,趕忙慌張地站直了身子,行了福禮:“老爺?!?/br> “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白玉書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真娘的聲音微微發(fā)顫,道:“適才小姐邀我去聽雨軒小酌?!?/br> “難得阿暖和你親近,聽說今天雨墨被逐出府了?” 老爺一向不管府內(nèi)中饋,真娘知他有此一問不過沒話找話,遂點了點頭,并不愿詳談,又聽得芝闌館那邊的腳步聲已經(jīng)穿過書香堂向蘭庭而來,便急著要走。 “真娘先告退?!?/br> 剛轉(zhuǎn)身,卻被白玉書一把握住了手,真娘像觸雷般立時僵住。 她不敢回頭,只是直挺挺地立著,任由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涌去。 身后傳來白玉書沙啞的聲音:“竟讓雨墨成了第二個真娘……” 真娘的心重重地痙攣了一下。那痛楚自心口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整個人激靈靈一凜,酒意立時醒了幾分。 “有人來了,老爺,真娘先行告退?!?/br> 真娘的聲音充滿哀懇,白玉書只好松了手。 真娘頭也不回地入了蘭庭,轉(zhuǎn)眼就不見蹤影。 而秦艽已經(jīng)走到跟前來:“老爺,并未看見您的錢袋。” 白玉書清了清嗓子道:“哦,是我記錯了,錢袋在身上呢,剛才沒摸著而已。” 秦艽有些錯愕,那么大的錢袋在身上也能摸不著嗎?但老爺已是一臉尷尬笑容,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白玉書將燈籠遞給秦艽,秦艽趕緊在前頭引路,二人進(jìn)了蘭庭。 白玉書借著迷蒙的月光下意識在通廊上搜尋真娘的身影,可是通廊上空空如也,早就沒有了真娘的蹤跡,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而真娘正倚著耳房的門,看門上老爺和秦艽的身影緩緩飄過,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痛。 “竟讓雨墨成了第二個真娘……” 老爺?shù)脑捦春藿患?,響在耳?cè),伴之的是真娘汩汩落下的淚,guntang地?zé)浦骖a。 ※ 心硯睜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床前坐著的人,還以為是夢。她使勁擦了擦眼睛,確定眼前人的確是真娘,騰地一下坐起了身子。 “真娘……” 真娘拍拍她的肩,安撫道:“你病了,我來看看你。先把藥喝了吧!” 真娘端過床前矮幾上的湯藥,用湯匙舀了一勺送到心硯嘴邊來。 心硯忙去接她手里的藥碗,虛弱地笑了笑,帶著一絲惶恐道:“只是小小著涼,窩在被子里發(fā)一回汗也就好了?!?/br> “身體的病無論大小尚能治,心里的病就難說了?!?/br> 心硯一顫,哀傷地看著真娘慈愛的笑容,淚一瞬就浮上了眼眶。 真娘用手絹替心硯擦拭眼眸的淚,這一張小臉的悲傷與悵惘多么似曾熟悉,就令她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曾幾何時,自己也曾這樣泫然欲泣,淚眼汪汪? “我只是擔(dān)心雨墨……”心硯垂首,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