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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唇笑道,“你是因為這個才要考第一?那你媽跟我爸一樣啊……” “不一樣?!彼暰€盤亙在面前,慢條斯理夾菜,沒有看她。 齊歡覺得有點不對勁,盡量放松但又有些小心地問:“你mama現(xiàn)在在哪工作?。俊?/br> 陳讓執(zhí)筷動作頓了一瞬,很短的一瞬,若無其事接上。 “不知道。” “你mama……” “搬走了。”不等她問完,他便道。簡短平靜的三個字,沒有多余回答。 她愣了,“那,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個人……” “我爸?!蓖瑯哟鸬暮芷届o,但越是這樣平靜的陳讓,越是讓齊歡如同喉間梗住一般。 那個醉醺醺,赤紅眼和他動手打架的人,是他爸。 齊歡滯頓抿唇,沒再繼續(xù)問。 “你吃完了沒?!标愖尫畔驴曜印?/br> 齊歡碗里還有一半米飯,“還沒……” “我去抽根煙?!彼麤]催,起身往洗手間去。 那張臉,神色平淡,一如他剛喝的白水。 . 隔天到校,第二節(jié)課后的大課間,齊歡沒跟嚴書龍他們一起去外面小賣部。她把莊慕叫到安靜的地方,談?wù)掌氖隆?/br> 被單獨點名的時候,莊慕就猜到她要說什么。 面對面站著,齊歡問:“紙條是你挖出來拍給陳讓的?” 莊慕?jīng)]有半分掩藏,承認,“是?!?/br> 他緊緊凝著齊歡,從未有過的認真,“是我發(fā)給他的,我……” 話沒說完,齊歡捏拳,抬手就打在他肚子上。 “唔呃——” 他抱著肚子彎腰,痛得皺眉。 她又是一個用力,手肘砸在他背上。 眼看自己就要被她當場揍一頓,莊慕什么深沉心思都沒了,連忙叫停,“等等等一下……你干什么!” 齊歡狠揍他幾下,才停手。 莊慕吃痛癱坐在地上。齊歡俯視他,咬牙罵:“你是不是腦子抽風(fēng)!啊?有事不能跟我講么,就算我最近很少跟你們一起出去,你不爽找我說啊,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莊慕一愣。 她看他的眼神,沒有分毫變化。 “我發(fā)的短信……”他撐著地站起來,還沒往下說,她打斷,“我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么,你的心思我都知道?!?/br> 他表情一凝,卻聽她說,“你不就怪我重色輕友么。”她抬指戳他,“你還真是行動派啊,有事光做,一句話都不說!你搞這些不比當面跟我談費事……” “齊歡?!鼻f慕打斷她。 “干嘛?”她翻白眼。 “我……”他凝視她,目光對接,她坦坦蕩蕩,眸光中澄澈干凈,毫無雜質(zhì)。 他身側(cè)的手,五指怔忪捏緊,捏到半途,還沒成拳,就惶然松開。 “說話啊。”她皺眉。 莊慕咽了咽喉,半晌,滯緩發(fā)出聲響,“是啊,我就是……就是不高興你重色輕友。” 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真的是!講出來會死嗎,裝什么深沉啊,給誰看?” 他斂眸,眼瞼低垂那剎,遮住了眼中暗下去的神色。 又被她打了幾下,再抬眸,他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別的,扯了扯嘴角,照舊是從前插科打諢嬉笑的模樣,只是笑意稍微少了些。 他抬手在她頭上虛晃招呼一下,抱怨:“誰讓你天天跟在陳讓身邊,你什么時候改屬跟屁蟲了,丟我的臉!” “滾!”齊歡踢他。 兩人假模假式過了幾招。鬧夠了,齊歡抒了口氣,說:“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說。不要憋在心里,這樣多沒意思?!?/br> 莊慕嗯了聲。 她用胳膊肘懟他,“再這樣,以后你結(jié)婚我份子錢都不包,還要一個人吃光你一桌酒席,死去吧你!” 他眼神閃了閃,笑著反嗆,“要你惦記,哥缺你那幾個錢。你愛吃多少桌吃多少桌,我包個場給你吃只要你吃得下。” 齊歡用一串滾回饋他。 消停一會兒,齊歡罵他:“你少嘚瑟了,就你這磨磨唧唧的樣,這輩子都得打光棍。” 莊慕切了聲,不以為然。 她冷笑:“還記不記得以前你說過的擇偶標準?安靜、乖巧、溫柔、賢惠……這么好的姑娘輪得到你?老老實實打一輩子光棍吧就?!?/br> 莊慕扯了下嘴角,這回意外沒反駁。 “……是啊。沒這么好的姑娘,我都輪不到,有這么好的,怎么可能有我的份。” 齊歡瞅他,“你中邪了?” 他側(cè)頭看她,對視幾秒,忽地嘿嘿一笑,抬手重重一掌打在她腦后,拍得她兩眼冒金星,“你中邪了差不多!” “你大爺?shù)那f慕——” 他撒腿就跑,齊歡氣得想脫下鞋扔他。 短消息這一樁小插曲,像以往他們遇到的每件小事一樣,就這么揭過翻篇。 又兩節(jié)課后,中午放學(xué),齊歡家里有車來接,先走。 莊慕和嚴書龍一道,感覺他情緒不高,嚴書龍問:“怎么了,心情不好?” “沒有。” “聽說你和齊歡吵架了?她還把你叫出去談話?” “沒?!?/br> 嚴書龍摳了下耳朵,“嘖,話這么少干什么,你又不是那隔壁陳讓?!?/br> 莊慕臉變了變。 “慕哥?”嚴書龍覺得他不對。 “啊?!鼻f慕應(yīng)了聲。剎那又見他恢復(fù)神色,剛剛仿佛只是眼花。 “真沒事?” 莊慕扯開嘴笑,“能有什么事?沒事。” 不等嚴書龍再問,他插著兜,大步朝前。 大課間,和齊歡在角落說話時,她問是不是他給陳讓發(fā)的消息,對視的那幾秒,他的心跳得快要把腔室撞破。當時只覺得喉嚨發(fā)澀,“友情可能到今天為止了”——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他心里說不后悔是假的。 然而比這個更讓他難過的是,在對話之間,他有無數(shù)個空檔可以打斷她,告訴她,不是的,發(fā)消息給陳讓,并不是氣什么狗屁重色輕友。 但他沒有開口。說不出,也不敢說。 齊歡看他,從來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情緒。她對他,也從來沒有什么不該有的舉動。很純粹,就像嚴書龍一樣,他在她眼里,不過是比嚴書龍他們更親近的朋友。 有事? 他連宣之于口做不到,連承認都不敢。能有什么事。 感情這件事上,以前沒有,以后……也都不會有他什么事了。 . 第三次月考剛過去沒多久,一中準備召開運動會。 齊歡不是一中的,頂多只能等運動會比賽的時候進去看看湊熱鬧,給陳讓加個油什么的,對此并沒過多關(guān)注。 嚴書龍卻興沖沖跑來找她:“歡姐,你知不知道一中要開運動會的事!” 齊歡說,“知道啊,怎么?!?/br> “那你還這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