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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下所指的內(nèi)容。 本應(yīng)只屬于大祁的火藥,居然被敵軍掌握了配方!不管是軍中出了細作還是一時不慎被人所偷,對于葉央來說都是天大的壞消息。 不多時,京城來的援軍趕到,本朝的軍旗有形制規(guī)定,一般是黑底鑲金邊,正面繡的是大軍名字,反面繡上統(tǒng)帥姓氏和一只猙獰咆哮的虎頭。萬人之中幾張大旗獵獵展開,邊緣颯颯舞動,肅殺之氣頓顯! “到了?!比~央居高臨下,于城頭俯身而視,輕聲道。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神策軍,因為英嘉公主和葉央最熟悉,所以那兩萬騎兵一直跟著神策行動,看上去威風得很,馬蹄踏起的煙塵幾乎把人埋了起來。 由于已經(jīng)抵達目的地,這一回扎營需仔細些,葉央一聲令下,眾部下紛紛散開,以一火為組行動,伐木建營,行動雜而不亂。 直到傍晚才算安定,營帳外圍立起了一人高的柵欄,四周都有架起的篝火,戰(zhàn)士們或煮飯,或修補一路走來破掉的靴子,幾位將軍聚集在城中刺史府,穩(wěn)坐正堂之內(nèi)圍著圓桌,吃了頓有米飯的熱乎晚飯。 “斥候來報,言……懷王那批人需過兩日才能到,庫支動向如何?”葉央左手捧著飯碗,右手用揮劍的氣勢夾向面前盤子里的最后一根青菜。 行軍時間越久,瓜菜之類就越是好東西。離了京城,本來就不會含蓄的武將們吃起飯來就跟打仗似的,講究的只有六個字,“手快有,手慢無”,連斯斯文文的符小將軍都挽起長袖站起來夾菜了!畢竟再怎么說,隨時可能開戰(zhàn)的情況下,不能餓著肚子迎敵。 李肅元帥剛收到了最近的軍報,立刻回答:“仍在雁冢關(guān)附近扎營,但據(jù)斥候匯報……他們似乎想將關(guān)口炸開一些?!比绱艘粊恚軌蛲瑫r讓更多敵軍入內(nèi),真是打得好主意! 英嘉公主碗里有個雞腿,是作為隨軍家眷的葉二郎給她搶的,頂著眾人的眼神正色道:“來之前我父皇吩咐了,一切聽從元帥安排,咱們是否要盡快出兵,盡量保住雁冢關(guān)現(xiàn)有的通道規(guī)模?” “還是讓將士們休養(yǎng)一日為好,疲兵不可為戰(zhàn)?!比~央吃了口米飯搖搖頭,這食物很精細,對于容易滿足的她來說已是珍饈,“進城時聽了元帥的描述,庫支人對火藥的掌握,沒有我想得那么多——我們還有機會?!?/br> “的確,我的一支斥候小隊曾經(jīng)接近過雁冢關(guān),被俘獲了兩人,逃回的一人匯報說,關(guān)口附近凡是有火藥痕跡的地方,也少不了庫支人的斷肢,證明他們并不能熟練掌握引爆量和范圍。”李肅附和,抹了一把胡子上的油花兒,“如果開戰(zhàn)……” 葉央馬上道:“大軍集結(jié)完畢,我們的優(yōu)勢就會表現(xiàn)出來。所以元帥,這仗怎么打?提前說好,誰和我搶先鋒一職,得問問神策精兵答不答應(yīng)。” 大軍出戰(zhàn)的第一批隊伍,掙得軍功再多,也掩蓋不了極高的犧牲率。葉央滿臉興奮躍躍欲試,像是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在送死。 “末將于馬戰(zhàn)頗有心得,若說速度能快得追上先鋒軍,后路支援非我不可?!狈釋④姴桓适救?,生怕旁人把職務(wù)分完了不給他留半點活兒。 英嘉公主碧色眼瞳一瞇,“我們胡人的馬快得像草原上掠過葉尖的風,千里迢迢跑到西疆,也不是只為了領(lǐng)大祁的糧草!” 手底下的人個個都這么主動,李肅元帥干笑了幾聲。葉央和符翎他都能隨意調(diào)動,至于友邦的公主嘛……胡人就算再夠意思,派了兩萬騎兵過來,他可能讓這兩萬人全部陣亡在沙場嗎? 所以厚實的大手在桌上一拍,李肅決定:“公主,你的騎兵隊最靈活,率兵居中策應(yīng)為上?!边@樣不管是先鋒不敵,或任何一路大軍獨木難支,都能得到最快而有效的援助。 “不過當務(wù)之急,只要鎮(zhèn)住庫支,讓其不敢輕舉妄動,拖延時間直到懷王押運大批武器抵達?!比~央吃飽以后將碗筷放在桌上,往里推了推,“他們對火藥的使用遠不熟練,唉,若是現(xiàn)在下場雨就好了?!?/br> 下雨以后大.麻袋裝的火藥粉,肯定不如他們趕工數(shù)年做出的精細炮彈得用,到時候又能回到原來的樣子——絕對的武器壓制下,庫支再兇猛也得被他們按著腦袋打! 不過這一切要等到商從謹?shù)絹碇?,才能細化到該如何作?zhàn),也不知他什么時候到……真是等得不耐煩了,平常不都天天圍著她轉(zhuǎn)悠嗎…… 可惜現(xiàn)在月朗星稀,正是西疆一年之中最干燥的時候,空氣中一絲水汽都存不住,難不成讓大家排成隊去江邊挑水,往庫支大營里潑? “元帥,要不然你換身巫袍,帶頭求雨罷?!比~央拿主帥打趣也毫無負擔,立刻收獲了李肅的一記眼刀。 在座的各位輕笑了聲,接著又討論起如何拖延庫支的進度。既然是對敵開戰(zhàn),就別在乎什么公不公平,我方狀態(tài)最佳而敵方最弱,才是好局面?,F(xiàn)在大齊全軍還未集結(jié)完畢,貿(mào)然出兵只會讓自己吃虧。 “葉將軍,還是想想該怎么拖延庫支的進度罷。”符翎同樣出生在武將世家,雖然會使些計謀,卻不比葉央思路寬廣計策流氓,平日都相當正經(jīng),此刻忍不住開口。 葉央神秘地笑了笑,眼睛一彎,胸有成竹道:“如果只是拖延,我倒不缺計劃,符將軍,你就等著瞧好了!” 連京城里打更的老漢都知道的八個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不過庫支人難以理解其中的真意。 晚飯之后的當天夜里,英嘉公主住進了刺史府,和李肅元帥作伴,其余將領(lǐng)分散在營中照應(yīng)。而葉央,整頓儀容,秘密著急了一支隊伍,在自己的營中吩咐命令。 “此番任務(wù)兇險之極,你們或許一個都不會活著回來?!彼龓е敢忾_口,油燈將整個軍帳照亮,落在葉央臉上只得一片陰影,“而且我現(xiàn)在是神策統(tǒng)帥,要為全部的人負責,這次行動,我不會跟你們一起去……對,是要你們單獨去赴死?!?/br> 領(lǐng)頭的那個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痕,橫貫鼻梁,是上一次同庫支作戰(zhàn)時落下的上,他靜靜地看著自家將軍,突然意識到,在外頭呼風喚雨、朝廷里赤手可熱的唯一女將,其實是個很脆弱的人。 于是他露出一個豪放的笑容做安慰,“將軍,那咱倆換換,你去干著活兒,我來統(tǒng)帥神策怎么樣?” 話音未落,周圍的幾個同伴齊聲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道:“就你?你認字嗎,還想當將軍!先說好,俺老錢可不認,才不給你當部下咧!” “你胡扯!在軍校的時候有教認字的先生,我去學了好幾個月呢?!鼻邦^那人反駁,接著又說,“將軍您看,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那么相應(yīng)的,有些事只有我們才適合做。接下來要干什么,您吩咐就是?!?/br> 連日急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