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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錯了地方,被皇帝申飭了吧? ——葉家兩兄妹灰溜溜地出了甘露殿,在群臣嘲笑鄙夷地目光里,半分都沒耽擱,一頭扎進定國公府,閉門不出。 回府后,葉央腳步輕快,在岔路上和葉安北告別時還問:“大哥,你說皇帝明面上罰咱們的俸祿,日后會補回來嗎?”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葉安北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深深嘆氣,“表面上暫時安全,私底下你別偷懶,我等會兒還要去大理寺,已經(jīng)掌握了幾個前朝世家的謀反證據(jù),只等抓人了。” 葉央趕忙給自己開脫:“還得養(yǎng)著幾萬神策軍,少一兩銀子都夠我頭疼!” 不過定國公忙得很,沒聽她辯解,又急急走開了。 葉央勾了勾嘴角,一步步往清涼齋挪。明面上假裝支持太子,引來圣上斥責,是他們約定好的一步棋。 如此一來,會給反賊造成錯覺:“什么?一有壞事都是我們搞的鬼?連皇帝都不吃這一套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哪怕真是我們干的,他恐怕也不會信。” 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做些什么?這一招引蛇出洞,要多久才能見到成效? ☆、第112章 如此過了三五日,葉央的生活很是愜意。 每隔一天,李校尉便會送信來匯報軍校的近況,因為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每逢換季便格外注意防疫,一碗碗的湯藥給戰(zhàn)士們喝下去,這兩年都沒有出現(xiàn)大批患病的情況。 神策軍無事,她又吃住在國公府里,韜光養(yǎng)晦,心情也好得很——不過在甘露殿被皇帝訓斥一番后,定國公兄妹倆在朝中的風評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私底下雖然君明臣賢的,表面上還得裝成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天上午,葉央照舊吃飽了在院中練武,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身形又瀟灑,倒引來不少小丫鬟躲在門柱后偷看。云枝和陳娘幾個躍躍欲試也想學幾招,被她趕到了屋子里。 “我倒是想教,你們倆的嫁衣繡好了么!”葉央一瞪眼睛,窄袖的鴉青色勁裝被汗水濡濕了一些,一滴汗滑過高傲上揚的眼尾,被她隨手抹去。 陳娘手里捏著一塊帕子走過來,柔聲道:“娘子的手上沾了不少灰塵,還是不要去摸臉了,省的眼睛疼!還是擦一擦,若不折騰了,就趕緊去換身衣服?!鼻皫兹帐顨膺€盛,一場場雨下來,卻一層層削減了灼熱,出過汗后的身子給涼風一吹,難免要生病的。 “好,好?!比~央敷衍地應了聲,發(fā)現(xiàn)陳娘一瞪眼睛,急忙誠懇點頭,小聲嘀咕,“真是的,同素和炤那事兒就算定下了,還不去準備?!?/br> 這么直白地說了出來,陳娘臉頰一紅,跺了跺腳,走到旁邊去了。 天氣偏涼,舒服得很,葉央笑了笑,隨手把帕子扔在了石桌上。還是云枝大方,坐在那里手中忙著針線活兒,不疾不徐的。 “娘子還沒嫁人呢,我們這些做丫頭的怎么能先離了府去?!彼痤^,眼波盈盈地掃過葉央,突然頓住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央擺擺手,忙道:“可別等我,你要有好出路,自行走罷?!?/br> 眼前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她享受的不過是片刻寧靜。那種大家小姐閑散的生活,離葉央還遠得很。 不過回屋換了身衣服,再出來時有外院的小廝來報信,說老爺在朝暉堂等著,要她過去一趟。葉央趕忙去了,走到一半下起綿綿的小雨,她也沒撐傘,穿過長廊,一陣風似的跑進了正堂。 “阿央?”雨未成簾,更像是一層紗,隔著那層紗,商從謹在后面露出一個模模糊糊的淺淡的微笑,“怎么不撐傘?!?/br> 葉央拍了拍肩頭的水珠,“聽說你們叫我,是有急事吧?” “……也不算太急?!鄙虖闹斆蛎蜃齑?,聲音很輕。她睫毛上還掛著些雨珠呢,原本銳利的目光變得溫柔了一點兒,不過依舊是意氣風發(fā)的年少將軍。 桌上放著一套文房四寶,葉安北執(zhí)筆在紙上飛速寫著什么,聞言抬頭道:“怎么不急,我都快急死了?!?/br> “那你倒是說??!”葉央瞥了他一眼,“案子查的怎么樣?別白被圣上罵了一頓,日后翻身的本錢都沒有?!?/br> 葉安北嘆息道:“抓人不難,難的是把人都抓干凈。要知道放過一個,日后都是不小的麻煩?!彼阅呐率稚险莆樟艘徊糠秩说拿麊?,他也不能輕舉妄動。 更頭疼的是,前些時候文吳二位大人的尸身還在大理寺,哪怕天氣轉(zhuǎn)涼,也得盡快入土為安才是。葉安北本想找個冰窖存放,畢竟堂堂的朝廷命官,不能和無主的尸首擠同一個地方,可惜銀子有限。葉央那兒倒是財大氣粗地租了不少冰窖,卻是用來儲存火藥的——朝廷命官和一大堆兵器擠在一起,更加不像話。 于是草草驗尸后,兩位大人只能歸還給了家人。哪怕這樣,葉安北還是招惹了一通埋怨! “對了,黃河決堤一事到底查出了真相沒有?”葉央一抖下擺,坐在大哥對面,舉手投足比普通書生還利落,托著下巴發(fā)問, 商從謹?shù)南⒆羁?,聞言走上前道:“派出的欽差已經(jīng)查明,說并非筑河堤的材料出問題?!?/br> “那就怪了……”葉央喃喃。 “——是選的地方不對?!鄙虖闹斞a完后一句,和她并排坐著,因為兩張椅子之間的小桌上沒有放茶盞,手邊就是葉央修長有力的指頭,整日提劍揮拳,指甲并不長,修得整齊干凈。 葉央沒有留意到商從謹落在自己指尖的視線,翻了個白眼,“有話趕緊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賣關(guān)子! “是地動?!敝浪愿裰眮碇比ィ粣勐犎藦U話,商從謹立刻道,“河堤修好后因地動損毀,才會再次決堤。” 古代消息傳得很慢,直到今日才清楚原委也不稀奇。葉央歪頭想了想,黃河改道,又趕上地震,大祁真是倒霉到?jīng)]邊兒了。每樁事拆開來看,都不是大問題,但合在一起,只讓人覺得頭疼。 淹毀的都是耕地,明年的收成肯定會影響一些,哪怕手里握著袁夫人的高產(chǎn)稻種,也難存下多少余糧。并不是大祁百姓不夠勤勞,而是為了準備不日后同庫支的一戰(zhàn),國庫里的糧食當然越多越好。 葉央不清楚皇帝打算再派多少兵去西疆,但大軍出發(fā)后每日消耗的糧草,一定會是個可怕而龐大的數(shù)字,于是又道:“言堇,先放一放其他的事,能夠在雨中使用的火藥,你研制的如何了?” 既然朝廷難做,她能幫上忙的,只有最快地提升大祁將士的實力。 沉默片刻,商從謹胸有成竹地開口:“沒問題?!?/br> 同庫支交戰(zhàn)時,因為下雨火藥無法使用,讓葉央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個大虧,所以格外注意這些。和商從謹折騰了許久,才做出了能夠隔絕水汽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