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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的正妃?!?/br> ☆、第110章 晚上的月亮像個被人啃過一個口的燒餅,黃澄澄掛在天上,缺了一塊。宮中sao動傳出去的范圍,商從謹派人多方打聽,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若不是他今日正好入宮,恐怕也不知道這件事,再然后誰都沒告訴,急急忙忙地讓親信把葉將軍叫來了。 “消息傳不出來也好,你打聽不到,別人也打聽不到。”葉央這么寬慰商從謹,同樣滿腹心事,回家后草草吃飯睡下,好迎接疲憊不堪的新一天。 半夢半醒之間,白日種種情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懷王殿下雖然表面上不摻和查案的事,私下里cao心的卻不少,因為清減幾分,氣質更加冷冽。她告辭時被商從謹叫住,對方欲言又止,顯然有事隱瞞。 ……他知道什么,卻不方便說? 葉央不是愛刨根問底的家伙,她相信商從謹會把所有方便告知的事情說出來,至于隱瞞的那一二分,不知道也無事。 “假如這件事確有安排,那為什么要讓太子撞見巧箏姐更衣?借此彈劾太子失德,理由相當牽強?!比~央越想越睡不著,喃喃地坐起來。 就是,當朝太子言行處事無不謹慎,以后定能成為一代明君,想用這件事抨擊,簡直是招臭棋!還不如給他送兩個美妾呢……不過太子肯定不會要。其中唯一的變數,則是王巧箏,她是這件事里最直接的受害者,又有肅文侯的背景,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此時? 對了,不如明日登門拜訪,只要她能同意冷處理,另一邊從東宮的太監(jiān)宮婢著手查明幕后主使,證明太子也是遭人陷害,這件事就可一筆帶過。 葉央這么定下主意,心里總算安定幾分,躺下后沒多久便睡去。 夜幕越來越深,藍得發(fā)黑,在整個定國公府睡下沒多久,有人突然醒來,翻墻頭這活兒是葉央自小就熟稔的,那人也不陌生。摸黑離開房間,一路有驚無險地躲過護院,飄飄然翻墻而去。 離開國公府后,她熟門熟路地往西而去,走了半個時辰,站在一棟外表平淡無奇的民房前,停頓片刻,推門而入。 兩進兩出的院落,在富貴的京城只能稱得上普通,更別提年久失修,不少房頂都出現(xiàn)了破洞。院中燃著幾盞燈籠,可惜火光式微,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人,那人一進去便將院門掩上,獨自面對這幢死寂的房屋。 “呵……聽說這里,鬧鬼呢,鬼啊?!睖\淺的一聲笑,似乎讓那個人用上了全部氣力,強行忍了半天,還是沒咽下喉頭的一口鮮血,低頭吐了出來。 她徑直去了主屋,推開破敗吱呀的木門,向內盈盈一拜,“婆婆,我回來了?!?/br> 月光透過房頂上的破洞灑下幾縷,其中一片光斑恰巧照在房屋正中的寬大太師椅,上面坐了個人,右掌輕輕拍著扶手,聲音里帶了三分怒氣:“槿娘,你還知道來見我!抬起頭來!” 她是艷名遠播的頭牌,也是寧遠將軍的堂妹,還是效忠羽樓的槿娘,身材嬌小面容甜美,心性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迎著月光,葉晴芷臉上帶著恭順討好的笑,像伺候原先的恩客一樣,在座椅上的人面前放低姿態(tài),“婆婆,您想必知道,我進了定國公府,這幾天,都和那位出了名的女將軍在一塊兒。” “嗯……我還沒問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對方如此發(fā)問。聲線蒼老的女子,穿著和葉晴芷同樣顏色的衣袍,顏色暗紅斑駁,如同摻了鐵銹的血。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臉上比葉晴芷多了一副黃金打造的面具,遮擋了臉龐。 偌大的主屋里,明面上只得兩個人,除了那張?zhí)珟熞?,其他的桌子板凳都落了厚厚的灰塵。墻角的蜘蛛結網,被捕獲的一只小蟲無力地發(fā)出振翅聲,葉晴芷在嗡嗡聲里向前一步,緩緩道:“陰差陽錯,那女將軍也沒有外面穿的那么聰明,居然認定我是她失散多年的meimei,所以,把我接回去了。不過婆婆放心,我還沒有露餡,借此身份掩護,又得到了許多別的消息?!?/br> “快說。”黃金假面之下,婆婆的感情沒有絲毫起伏。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遠遠地扔了過去。 葉晴芷雙手接過,如獲至寶,拔開瓶塞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進嘴里,胸膛下無時無刻不像撕裂她一般的痛楚立刻減輕幾分,“多謝婆婆的解藥!” 她笑得真心實意,對方多少有些觸動,淡淡道:“當年把你救回來,是要你為我辦事的。說正事罷,你從葉央那里,知道了什么?” “今日葉央得了封信,上面說柳大人被大理寺抓走后,并未供出我們,婆婆大可放心,另外還有一事,對我們的確不利……”吃下解藥后晴芷的臉龐終于透出幾分血色,卻因為中毒太深,聲音細小虛弱,說到一半便低了下去,明明四下無人,還是左右看了看。 “婆婆,干系重大,容我上前稟報?!鼻畿朴质且话?,得到允許后走上前,貼在那副黃金假面的耳邊,低聲道,“至少對你……的確不利!” 她手中仿佛憑空出現(xiàn)了一柄匕首,刀刃鋒銳吞吐寒光,直直沒入那人胸膛! “你……呃!”大量鮮血涌出,被稱作婆婆的人驀地受此重傷,在太師椅上晃了幾晃,氣力不支,身形委頓,“槿娘……你背叛羽樓,你……” 在地上蜷縮掙扎,動作仍然rou眼可見地無力下去,婆婆那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透過面具,直直地望向一旁微笑的小女孩模樣的人,仍然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孩子是被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所以才會格外信任她!為什么,為什么說叛就叛了,一絲征兆也沒有? 葉晴芷咯咯地笑著,很是開心,恢復了小姑娘一樣的天真童音,把裙子的下擺攏了攏,不沾上一絲血跡,在婆婆旁邊蹲了下來,“皇宮大內珍藏的匕首,削鐵如泥,名喚寒影,四年前懷王轉贈給了葉將軍。別掙扎了,白費力氣。那刺中心房的一刀,我反復練習了一個下午呢。”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幾步,熔鑄在臉上的討好笑容一瞬間收起,變成了和葉央如出一轍的傲氣,頭微微揚起,“想知道為什么嗎——我才不是什么習槿!我原來有名字!我姓葉,我有個jiejie,我有家!你?你算什么東西?” 很遺憾的是,刺中心臟的死法太快,婆婆未能聽見她的后一番話,死不瞑目地咽了氣,眼睛還睜成怨毒不甘的樣子。 葉晴芷漫不經心地走過去,嘆了口氣,從婆婆臉上扯下了那個黃金面具,托在掌心仔細觀看。在面具下巴的位置上,沾了一絲婆婆的血,月色下閃著微光,整個由黃金打造,看著很薄重量卻不輕,只在兩眼的位置有孔洞,除此之外,都是無波瀾的空白,連一絲裝飾的花紋也沒有。 “啊呀啊呀……”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