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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鮮菜吃,眾人也不覺得累。 下旬休息的那一日,葉央原本依舊要去暖房里視察她的白菜蘿卜,卻在接到一封家信后改變了主意。 “我今晚動身回京,去家里看看。李校尉,別忘了我的幕僚位置還空著!”她拋下一句話,騎著馬離開了。 休息的時間嚴格來講,是一日兩夜。葉央若不想推遲回營的時間,只能盡早出發(fā),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本來和家里約定好不忙了就回去看看,只是她就從來沒有不忙的時候,便一直耽擱下來。 葉老夫人越上年紀就越是孩子脾氣,非得見一見孫女,定國公才一封家信把meimei叫了回來。 現(xiàn)在趕回去,約摸能吃上家里的午飯,吃過飯后立刻動身,應該能按時回營。 葉央急匆匆地上了路,同時祈禱歸營時不要又有一大堆事等著她過目……對了,搬進軍校后還未向陛下稟奏練兵進度,得盡快將折子寫出來。 呈入宮里的東西,必須文采斐然駢散結合,雖不至于一句話恨不得用上百八十個典故,可光寫大白話是萬萬不行的。葉央最頭疼這些,在家里吃飯時就琢磨起了該如何組織語句。 大嫂的肚子比三個月前隆起了些,終于能看出有身子的跡象。定國公府沒有妻妾爭寵互相使絆子的習慣,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杜湘兒自己看賬本或者點銀票的時候,動了胎氣。 開枝散葉這一任務迫在眉睫,葉二郎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只是聽祖母的語氣,二哥這般不高不低的成就,合適的人選不好找,好在他不是家里的老大,對媳婦的理家能力沒什么要求。葉家本來就沒多少人,分府的概率更低,二孫媳婦只要性子好,妯娌間和和氣氣的,也就夠了。 葉二郎本人對這件事興致缺缺,好像要娶媳婦的是別人一般,又挨了一頓罵。葉央吃過飯就借口回營,趕緊出了門,生怕戰(zhàn)火波及到自己身上——論年紀,她也到了嫁人的時候。 想到這里,葉央陡然警惕起來,逃命似的將馬催快了些。 她走在京郊的管道上,一路人不多,便放心大膽地馳騁,誰料會中途橫生變故! 空曠的路面被來往車馬踩踏得結實,身下軍馬又穩(wěn)又快,可路旁橫殺出的一個人影,卻險些讓葉央收不住速度,摔下馬去! 那人一襲書生樣的青衫,里面應該還穿了厚厚的棉衣,卻不顯臃腫,瘦瘦長長地從路左側沖出來,徑直撲倒在葉央馬前,揚起一陣浮塵,他發(fā)出含糊的囈語,臉朝下趴著,一動不動。 當啷一聲,是那人手里拎著的酒壇子摔碎了。 “咴——” 軍馬嘶鳴,在葉央狠命勒住韁繩的時候人立而起,總算沒踩在那人身上! 活著還是死了? 驚魂甫定,葉央讓軍馬走開了幾步,遠遠站在旁邊觀察。怎么會有人突然沖到官道上來呢? 在西疆時因為追擊庫支殘兵,差點中了管小三的圈套,葉央滿腹疑惑,卻沒貿然上去查探,朗聲道:“你再不起來,我就騎馬踩過去了!” 不管如何,先嚇唬他一番。 “……哎呦……疼死我了?!蹦莻€趴臥的男人立刻哀鳴幾聲,勉強翻了個身子,臉朝上,大大咧咧地橫躺在路中間,“葉將軍,你恃馬行兇,還要殺人滅口,堂堂的朝廷命官,無法無天了嗎?” 男人看起來很年輕,臉上還沾著些泥土,自己抹了把臉支著腦袋,看向葉央時含笑的表情讓人覺得,他在冰冷的泥地上也睡得很舒服。 “我可沒有碰到你?!比~央冷哼一聲。她不認識那個長相甚至能用妖嬈來形容的男人,可對方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著實古怪。 “但你剛剛那句話是在威脅我!我這人身子骨弱,被你一句踩過去,嚇得折了半年的陽壽!現(xiàn)在只想吐血。”男人開始得寸進尺,臉上已經露出來吃定她的得意表情,“葉將軍,你打算怎么賠我?” 葉央一時無話。 她這是……遇見古代版的碰瓷了嗎? 路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人躺在馬前,鬼哭狼嚎地說自己受了重傷需要銀子……不對,這可是官道,沖撞朝廷命官,無論是什么理由,抓起來后都是先揍幾板子再說! 那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略一猶豫間,對方已經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她的馬前,依舊是笑著說:“葉將軍不是在求幕僚么,你看在下怎么樣?” 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葉央找幕僚的事不算機密,軍中上下幾乎都知道,可那個男人為什么要投到她門下? 別有用心的細作不會如此高調惹她注意,若說清清白白,又疑點太多。 葉央見過不少男子,光她手底下就有八千多個,天天看都快煩了,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屬于出類拔萃的好看。師父穿著張揚紅衣,仍然沒有絲毫女氣,但他卻不同,能把書生青衫都襯出懶散妖嬈的味道。 “我看你……很不怎么樣?!比~央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繞過去跑遠了。 寒風吹得天地蕭瑟,不多時,身后竟傳來追趕的馬蹄聲!她心里清楚是那個男人跟上來了,卻沒回頭看,葉央對突然冒出來家伙戒備心很強,反正到了營地附近,他就被守衛(wèi)的士兵攔下了。 不料那人窮追不舍,幾個時辰還沒甩掉,居然在夜深時隨著葉央身后過了第一道關卡,她下馬時,還隱約聽見對方厚顏無恥地對圍過來詢問的士兵道:“我是葉將軍新聘的幕僚,幸會幸會,以后就是一家兄弟了?!?/br> 他作書生打扮,馬匹上還帶了不少捆扎好的書,說是幕僚也極有可信力,只是年紀不夠大。 “我不認識他!”葉央大聲吩咐左右,回身冷眼看他還想做些什么,“再敢接近神策軍駐地,就給我一刀砍了!” 守衛(wèi)的士兵得令,刀已出鞘,寒意凜然,男人緊張之下高呼道:“古有禮賢下士三顧茅廬,如今我巴巴地湊上來,竟然還要被葉將軍拒之門外嗎?” “哦?”對方應該會點功夫,否則應付不了幾個時辰的奔行,但功夫也不那么好,看他累的樣子就知道,反正在自己的地盤上,無需擔心他耍什么花招,葉央決定當個慧眼識人的名將,問道,“禮賢下士,先要確定你是位賢人才行?!?/br> “但憑將軍考校?!蹦腥艘娝煽?,將衣衫整理一番,自信滿滿。 這里距軍校房屋還有段距離,附近只有值崗的戰(zhàn)士,在葉央下令暫時放過闖入者的時候,悉數(shù)回到原處,目不斜視。 “考?!比~央自己文化水平都一般,更別提去考別人了,沉吟片刻道,“相遇時你既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想來對我了解甚深,那便說說,我是個怎么樣的人罷。” 男人臉上笑意更深,“將軍,好問題?!?/br> 葉央當然不是故意刁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