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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奴婢……想起來了……”雨荷吃不住打,口齒不清的叫道。 柔妃示意,太監(jiān)退下,雨荷一張俏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她艱難的說道:“當(dāng)時……當(dāng)時娘娘在荼蘼閣接駕,陛下來后,蕭公公說他去內(nèi)侍省便走了。雨燕jiejie想起來娘娘愛吃玉田米,便命奴婢去追蕭公公好多要些回來。奴婢一路去內(nèi)侍省,都不曾見到蕭公公,回來便對雨燕jiejie說瞧見蕭公公去了安樂宮。”雨荷一路說,一路哭,嘴角滲出血,模樣十分凄慘。 柔妃心中大怒,困擾她數(shù)月之久的一樁懸案,沒想到線索竟在雨荷這里。她壓著嗓子問道:“你并未瞧見蕭良才,便以為這是誣陷他的良機,本宮知道他是太后的人,再不會寵信于他,猶如自斷臂膀。你打得可是這如意算盤?” 雨荷哭道:“娘娘恕罪,恕罪,奴婢以后不敢了?!?/br> “那我呢,你又是怎么陷害我的?”雨燕待柔妃問完,也是怒不可遏。 雨荷哭道:“奴婢告訴蕭公公,說jiejie讓奴婢跟蹤蕭公公。蕭公公聽了,便說遲早要把jiejie除掉?!?/br> 雨燕聽了,恨不得將雨荷活活掐死,她揚起手掌想要打雨荷,但是當(dāng)著柔妃的面不敢造次,放下手便跪在柔妃面前:“娘娘替我做主啊?!?/br> 柔妃冷冷的看著雨荷,無比的厭煩。原來她平素那耿介單純的模樣,全都是裝的,暗地里卻與多家娘娘勾結(jié),吃里爬外。 “起來吧,本宮不殺人?!比徨鷫毫藟盒闹械幕饸?,沉聲道:“即日起,你不必在殿內(nèi)伺候……這些東西……”柔妃頓了頓,冷哼一聲:“雨燕,你帶著她,一家一家的還給人家?!?/br> 雨燕一聽大喜:“是,娘娘。”又暗暗的下腳踹開雨荷,招過太監(jiān),吩咐道:“叉出去,別叫她攪擾了娘娘?!?/br> 第 80 章 柔妃除jian,鬧得沸沸揚揚,也鬧得梅妃等人灰頭土臉淪為笑柄。于她自己,卻有一樣好處——再無人與她jiejiemeimei的虛情假意。沒了旁人聒噪,柔妃便可以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十月下旬,天氣益發(fā)的寒冷,京城里時雪時雨。柔妃的騎術(shù)略有小成,為著人身的安全,馬場也就不再去了,只每天午前同寧修幾個踢毽子作樂。下午的時候,皇帝便來紫苑居作畫。 在紫苑居里,皇帝成了個純粹的藝術(shù)家,柔妃則是他的繆斯。為了到底畫什么樣的姿態(tài),兩人就反反復(fù)復(fù)的折騰了許多次?;实鄣囊蠛芨撸徨植恢滥睦锊蝗缢囊?,次數(shù)一多,便開始發(fā)脾氣撂挑子。柔妃一鬧,皇帝便只好來哄,哄著哄著,又擦槍走火,干起了那事兒。帝妃二人,心滿意足之余,便在畫室里又添了寢具。 “阿柔?!被实鄹皆谧狼?,手里拿著一根小紅毛,抬頭很誠懇的看柔妃。 柔妃仗著畫室里溫暖,穿著薄紗的夏衫,正斜倚欄桿做拈花微笑狀,聞言把眼珠轉(zhuǎn)過去看著皇帝:“怎么?” “你又動了?!被实壅J(rèn)真說道。 “我沒有。”柔妃咬了咬牙,深恨這個時代沒有相機,不然一定自拍幾千張把皇帝給埋了。 “你現(xiàn)在頭就歪了?!被实壅f道,說完又補充道:“你皺眉了。” 柔妃一聽,立刻惱了,將花一扔,氣勢洶洶的就跳到畫桌面前,啪的一聲,將桌子一拍:“你還在描樣子呢,管我眉毛皺沒皺。再說了,你一畫好半天,我又不是死人,能不動么?” 皇帝敏銳的抓住柔妃話里的漏洞,立刻說道:“看,你承認(rèn)你動了吧,你就是動了?!?/br> “我沒有!”柔妃立刻嚷起來。柔妃近來膽氣頗壯,很不拿皇帝的身份當(dāng)一回事。 “你自己承認(rèn)的?!被实鄄桓适救酢?/br> 柔妃捏著拳頭,心想:“我是打他一頓呢還是打他一頓呢?” 皇帝感受到柔妃的殺氣,心想我干嘛要怕她,我才不怕她,于是咳了兩聲:“今天就畫到這里吧,朕也累了?!?/br> 柔妃白了皇帝一眼,轉(zhuǎn)到桌子另一邊,推開皇帝,拿起桌上的畫稿端詳。不得不承認(rèn),皇帝果然是樂畫雙絕,只看白描的底子就知道了。“不過是描個樣子,哪里要得了那么久?”柔妃心里贊皇帝畫工好,嘴里卻要嫌棄。 “要畫得好,自然得慢慢兒的來?!被实坜q解道,又拉著柔妃要走。 柔妃放下手中的宣紙,被皇帝拉著轉(zhuǎn)了個身子,目光一瞥,見畫桌上還有一摞紙,隨手一番,十幾張畫稿全是自己?!皠e忙,我瞧瞧?!?/br> 柔妃甩開皇帝的手,又湊到桌前,將一摞的畫稿展開,寬大的畫桌竟擺不下。上面全是白描的柔妃畫像。手里放不下的,畫著柔妃穿著裘襖披風(fēng);桌上擺著的,柔妃或是執(zhí)扇,或是讀書,或是飲酒,或是梳妝。姿態(tài)各異,衣著不同,竟是一年四季的行樂圖。 “畫這么多,做什么?”柔妃沒了脾氣,心想等日后天各一方,這些畫兒也能睹物思人,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問道。 “咳……唔……”皇帝咳了一聲,心里斟酌著言辭。 柔妃心里柔軟,嘴上卻一味的要強蠻橫,做出不耐煩的模樣,吵嚷道:“你早就畫完了卻叫我傻坐著不許動,存心消遣我呢?!?/br> “這個……我想多畫一些,選出最好的來?!被实垡贿吔忉專贿厯踉诹水嫺搴腿徨磉?,唯恐這烈性美人一惱起來,毀他的心血。 柔妃又白了皇帝一眼,并不采信他的話。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十分不以為然的哼哼,隨手把畫稿扔在了桌上,說道:“大冬天的,手都僵了,哪里畫得出好的。稿子先放著,開春兒了再繼續(xù)畫?!?/br> 說著話,柔妃腳步輕快的走到臨床擺著的羅漢床前,一扭身子就倒了上去。榻邊擺著各色的瓜果零嘴,枕邊放著看到一半的。柔妃一手拿書,一手拿果子,趁著果子還未送到嘴里,對皇帝說道:“來,歇歇?!?/br> “好?!被实劾砗卯嬀?,又替柔妃倒了一杯茶水送到手邊:“看到哪兒了?” 柔妃就著皇帝的手喝了一口,指著書說道:“文縣有一岳姓官宦人家,生有一女,喚作綺羅,能記前生事,善妖術(shù)?!?/br> 皇帝放好茶杯,順勢躺在柔妃身邊,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問道:“后來呢?” “唔……后來她與一位段姓男子私通,為家人不容,相約赴死。后來姓段的公子死了,岳綺羅卻沒死。后來這位岳小姐就失蹤了?!?/br> “這位岳小姐當(dāng)真是奇人,既怕死,又何苦害了段公子性命。莫不是被妖精給附身了?”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替柔妃剝瓜子,剝好了就喂到柔妃嘴里。在這小小的畫室里,他很樂意將柔妃捧在手心里,殷勤伺候。 柔妃嘖嘖嘆息,說道:“這岳小姐確乎是不厚道?!闭f完,見瓜子上的薄膜落在了胸脯上,便低頭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