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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看著地上碎掉的步搖,心中升起一陣痛快的惡意,跟著她又將頭上的鳳釵、金鈿一股腦的都拔下來摔在地上。鳳釵上鑲的各色寶石,落了一地。 阿桂和阿枝交換了個眼色,默默的又往外退了幾步。柔妃發(fā)了一通脾氣,見無人過問,更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憋氣!她目光掃過房間,瞧見幾個瓷器,便沖到多寶格前,兩手一陣的亂推。稀里嘩啦,碎瓷片便散了一地。 鬧出這樣的聲響,依然沒有人來問,柔妃更加氣惱,她抓起長案上的硯臺拼了命的朝窗上砸去。窗戶開了,硯臺落在了外面。 柔妃轉(zhuǎn)頭瞧了瞧阿桂和阿枝,她們垂著頭,仿佛什么都沒聽到、看到。柔妃頹然一笑,頓時(shí)沒了半點(diǎn)力氣。又覺得身子沉重,便伸手將發(fā)鬢解開,及腰的長發(fā)散落。跟著柔妃又解開腰帶,將一身富麗堂皇的宮裝給脫了。她拎著衣領(lǐng)瞧了瞧衣裳,冷笑,金絲銀線,能不重么,又嫌棄的扔在了地上。 柔妃一身白色的深衣,披頭散發(fā),沿著窗扉、門扉,幽魂似得在凌綺殿里走動。殿外驕陽似火,殿內(nèi)幽深冷清。殿內(nèi)阿桂和阿枝兩位嬤嬤亦步亦趨,跟在三尺之內(nèi);殿外宮女太監(jiān)把守森嚴(yán),不動如山。 柔妃看看外面,又看看殿內(nèi),想哭卻流不出淚,便笑了。 “是就關(guān)了我一個,還是別的嬪妃也關(guān)起來了?”柔妃笑問。 阿枝道:“娘娘們都自守門戶?!?/br> 柔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關(guān)到什么時(shí)候?” 阿枝搖頭:“老奴不知,只等陛下的旨意。” …… 睡夢中,柔妃只覺身上一沉,呼吸不暢。等她醒來,夜色朦朧中卻瞧見皇帝正壓在她身上。 “陛下?”柔妃一驚,跟著又是一喜:“臣妾思念陛下如……” “別說話?!被实垡晕窍嗑},深情的品嘗柔妃雙唇的滋味,等他吸吮夠了,方說道:“什么話也別說?!?/br> 柔妃順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由皇帝施為。 “愛妃的脖子,很漂亮?!被实壅f著,唇貼著柔妃的臉頰,滑向頸項(xiàng)之間。熾熱的呼吸噴吐在柔妃敏感的脖子上,叫她也躁動起來。 “肩若削成,寫得便是愛妃?!被实蹞荛_柔妃輕薄的深衣,露出雪白的肌膚,又被燈光蒙上一層柔光,朦朧而皎潔。皇帝愛撫著柔妃的肩膀,又貼上去吻了吻:“真好?!?/br> “陛下……”柔妃瞧著皇帝,只兩三日不見,卻覺得他變得截然不同。明明累的雙目深陷,卻由一股子狂熱撐著,不知疲憊。 “愛妃這里,最叫朕喜歡?!被实蹖㈩^埋在柔妃雙峰之間,呼吸著女子身體上特有的體香?!笆娣O了?!?/br> 柔妃飽睡而醒,皇帝已經(jīng)走了。她揉著酸疼的腰肢與大腿,回味著昨夜的癲狂,在被子里吃吃的笑起來。一夜盡歡,雨過天晴。皇帝還戀著我呢,她想。只要有圣寵,那就沒關(guān)系了,那就安全了。 “娘娘止步。”阿桂攔在要出門的柔妃面前。 柔妃笑道:“陛下在哪兒,本宮要去伴駕?!?/br> 阿桂面無表情,道:“此刻陛下正在早朝?!?/br> 柔妃皺眉:“那派個人去瞧著,等陛下下了朝本宮再過去?!?/br> 阿桂垂目道:“下朝后陛下若要來,自然會來的,還請娘娘殿內(nèi)守候?!?/br> 柔妃怒道:“昨夜陛下來過,你不知道?” 阿桂不卑不亢的垂首說道:“老奴知道,但陛下并未下旨,允娘娘出去?!?/br> 柔妃說不出話來,依舊不許出門,那昨夜的承歡是什么意思?凌綺殿主殿大門敞開,門里門外卻是兩重天,柔妃望著外面宮女太監(jiān)各司其職,卻連門檻也邁不出去。 “陳祿!陳祿??!”柔妃見陳祿自殿外過,大聲叫道,又對阿桂道:“陛下不許我出去,卻沒有不許我同別人說話吧,嬤嬤?” 阿桂道:“不曾?!?/br> 柔妃冷笑:“那就好?!?/br> 陳祿是個猴精,在殿外站著給柔妃請安:“娘娘有什么吩咐?” 柔妃道:“你去北邊兒我書房下面的窗戶下等著,本宮有話要問你?!庇謱Π⒐鹄湫Γ骸叭羰菋邒哂信d趣,大可旁聽。”說完,柔妃拂袖去了。 等她去到書房,陳祿已經(jīng)在窗戶地下等著了。阿桂因與柔妃方才有口角,暫且回避,由阿枝跟著。柔妃知道阿枝在屏風(fēng)后面守著,冷哼一聲,和衣在床下的榻上躺下,便問道:“蕭良才可回來了?” 陳祿在外面答道:“不曾回來,奴才已經(jīng)報(bào)給可云貴妃娘娘,也沒有音信?!?/br> 柔妃聽到云貴妃幾個字,頓時(shí)惱了:“云貴妃?為何你要報(bào)給她知道?” 陳祿腰彎得更低,道:“太后娘娘鳳體日漸沉重,陛下旨意,命云貴妃暫掌后宮?!?/br>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柔妃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著,而云貴妃竟然掌權(quán),心里的不痛快又添了幾分。又咬牙問道:“外邊兒現(xiàn)在是什么樣?” 陳祿遲疑,這外邊兒,是指哪里?凌綺殿外邊兒還是宮外邊兒?這宮外邊兒也天翻地覆的呢,只是這些事兒可不好議論,便裝傻道:“因娘娘這幾日不曾出去,奴才也謹(jǐn)守門戶,不知道外邊兒怎么樣了?!?/br> 柔妃抓起桌上的一個茶盅便砸到陳祿頭上:“你少和本宮弄鬼!說!” 陳祿吃痛,也不敢叫,忙在窗外跪下了:“娘娘容稟,奴才只是風(fēng)聞,不敢在娘娘面前弄舌,若娘娘想知道,奴才便說。聽說這幾日梅妃、周充媛、陳充華每天的互相串門子,娘家父兄各有升遷?!?/br> 柔妃氣得身上發(fā)抖,強(qiáng)忍著怒氣又問:“還有呢!” “太后娘娘幾日米水不盡,病體每況愈下。” “陛下呢,都忙著什么?都臨幸了誰?” “陛下每日早朝,與大臣議事,批了折子就去安樂宮為太后伺疾,不曾寵幸誰?!?/br> 柔妃不曾料到,有些不信:“莫不是寵信了宮女,你不知道吧?” 陳祿忙道:“娘娘明鑒,不曾的?!?/br> “那……這幾日朝上,可有什么大事?”柔妃又問。 陳祿這下苦了臉,道:“奴才是個太監(jiān),并不知道朝上的事?!?/br> 柔妃又逼問了幾次,陳祿依舊說不知道,這才罷了。放走了陳祿,柔妃陷入了沉思,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兒的,怎么就關(guān)著她呢? 一日之間,柔妃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隱隱覺得不好,只覺得自己要倒霉了。“誅jian妃,清君側(cè)”的傳聞,她早聽過千百回了,是日子要到了么?可是昨夜皇帝又那樣的臨幸,未必就是要?dú)?。再者說了,太后娘娘已經(jīng)被扳倒,沒必要再來為難一個小小的妃子吧??墒侨粢獦淞罹珗D治的形象,殺jian妃只怕是最方便的了。 柔妃這時(shí)候才后悔自己沒有個好爹好兄弟。若她是肖天思那種出身,不,即便是陳云華那種家世,家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