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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柔妃下來與他面對面,有些心虛,便做出更加倨傲的樣子,驕傲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臣乃是鎮(zhèn)南伯爵、光祿大夫,禮部郎中令張大人之子,家父諱光耀,先帝贈字美顯……” “慢慢慢……”柔妃一手撫額,滿臉的不解為難,一手對著張三郎不住的擺:“我問的是你,不是你的家父啊。令尊是鎮(zhèn)南伯爵、光祿大夫、禮部郎中令,那公子您呢?是何官職?” 那張三被這樣一問,霎時紅了臉,道:“臣張勉,供職龍禁尉?!闭f道龍禁尉幾個字時,小聲極了。 柔妃一聽,似笑非笑的瞧了瞧張勉,轉(zhuǎn)頭過去,不再理他,對著眾人道:“本宮在凌綺殿里,整日間聽陛下念叨,今日便用陛下常說的話瞎湊幾句罷?!?/br> 眾人猜柔妃是想拿皇帝壓人,便是做了個打油詩,眾人知道是皇帝說的,也不敢恥笑于她,那些個放肆膽大的,便笑出了聲。 柔妃不理眾人,回首望向皇帝,朗聲念到:“九州生氣恃風(fēng)雷。” 此句一出,頓時席上再無人交頭接耳,原先漫不經(jīng)心的,也都微微側(cè)耳。 “萬馬齊喑究可哀?!比徨h(huán)視眾人,又念道。 眾人皆露出驚訝神色,傅玄也忍不住狐疑的看著柔妃。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念道這里,柔妃聲音放開,雖是朱唇皓齒,卻也有幾分擲地有聲。 柔妃話音已落,席上陷入了更深的沉默,更有人垂首藏起了神色。柔妃徑直走向皇帝,道:“陛下,臣妾掠美了?!?/br> 皇帝驚訝中帶著幾分喜悅,撫掌嘆道:“愛妃竟有如此大才,叫朕喜出望外。”又高聲吩咐:“筆墨伺候。” 太監(jiān)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下備好文房四寶,皇帝大筆一揮,將方才柔妃所做之詩臨出。 “將此詩裱好,掛于金水橋上,又令中書省傳書四海,均懸于城樓之上,以昭朕求賢若渴之心!”皇帝的話音里透出一種向上的力量,飽滿的情緒。 “愛妃,朕掠美了?!被实蹖θ徨f道。又對眾人笑道:“眾卿以為如何?” 那柳探花猶自吟哦,眾人不語,只他說話,便都望向了他。柳探花驚覺,也是羞臊萬分,畢恭畢敬的對柔妃道:“自愧弗如?!?/br> 有了這一出,便有幾個青年也站出來吟詩。有人是自家父母長輩帶出來的,雖躍躍欲試,卻被攔住了。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可要傳歌舞?”趙俅趁著作詩的間隙,悄悄對皇帝道。 皇帝點頭,教坊便奏起來,十幾個舞女裊裊婷婷的邁著舞步魚貫而入。聲色娛人,漸漸的殿內(nèi)也就熱鬧了。 皇帝對柔妃道:“朕去更衣,這里便交給愛妃了?!庇纸羞^云貴妃:“你也一起照看著?!?/br> 皇帝一走,傅玄并幾個青年侍衛(wèi)也走了。柔妃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心思便放不到歌舞上去。她的目光掃過殿內(nèi)眾人,幾個角落的位置上的人也不見了。 “蕭良才?!比徨惺謱⑹捔疾沤械缴磉?,附耳說道:“我瞧今兒陛下有些不對啊?!?/br> 蕭良才不解:“請娘娘明示” 柔妃嫌蕭良才愚笨,只得說得更明白:“陛下去更衣可去了好一會子了,你瞧那席上,有幾個位置空著,莫不是陛下又看中了哪家小姐?” 蕭良才順著柔妃的目光看過去,心思便活動起來,沉默了片刻道:“奴才替娘娘瞧瞧去?!?/br> 第 16 章 對于抄襲別人詩歌這種事,柔妃娘娘是毫無芥蒂的。她初來這世界的時候,未嘗沒有想過學(xué)點什么作畫啦,寫字啦,作詩啦,這些個吟風(fēng)弄月的雅事。可是這世上再沒有比想更容易,比做更難的事情了。作畫寫字要每日間的臨摹練習(xí),作詩要不但要背前人佳句,還有韻律平仄要記誦。每一樣看起來閑云野鶴也好,高潔美妙的事情也好,都需要在人后,做許多機械系的,重復(fù)的勞動,這需要極大的毅力。柔妃娘娘沒什么毅力,家里環(huán)境也簡單,見她在才學(xué)上實在平庸,也沒有死命的逼。柔妃倒也看書,不過都是些個雜書,看了轉(zhuǎn)眼就忘,也不似別人能吟哦引用什么的。 當(dāng)然,柔妃娘娘也不至于膚淺到背了一首別人的詩,獲得了幾分贊譽,就自鳴得意的地步。所以當(dāng)有人過來贊揚她,不管是真心還是奉承,她都不怎么往心里去。 旁人見柔妃有些心不在焉,自然覺得落了面子,不過柔妃卻不在乎,jian妃么,自然傲慢無禮,驕橫跋扈的了。更何況這些個貴賓們對她,也不過是面子功夫罷了。反正場面有云貴妃撐著,她又喜歡被人花團錦簇的圍著,柔妃也就樂得清閑了。 對于皇帝的不歸,眾人也不甚在意。基本上宮中飲宴,皇帝們都甚少終席。柔妃心里有事,老早就想走掉,可是云貴妃不準(zhǔn),只得勉強陪著。眾賓客看著歌舞,又品了美酒佳肴。吃飽喝足后,云貴妃將眾人邀入御花園游覽,人群便分散開來。趁著游園,柔妃又想遁,不料陳充華與肖天思兩個卻纏住了她。 “娘娘今日獨占鰲頭,好不風(fēng)光?!毙ぬ焖际掷锬橹恢炙?,擺足了名門貴女的派頭,用一種高雅含蓄又克制的方式對柔妃說話,她嘴角含著三四分的笑,既顯得親切,又高不可攀。 柔妃見肖天思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煩,你若真那么尊貴無暇,又怎會去和皇帝偷情?可見大家都是大俗人,飲食男女,擺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哄誰呢?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比徨f著,似笑非笑的瞧著肖天思。 陳充華快步走到柔妃近旁,惡狠狠的說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br> 柔妃瞥了陳云華一眼,纖纖玉指作勢在發(fā)鬢抹了抹:“有此傾城好顏色,天教晚發(fā)賽諸花?!?/br> 肖天思見陳云華落了下風(fēng),上前在柔妃另一側(cè)站了,冷笑道:“月下花殘風(fēng)吹散,風(fēng)中柳敗條條枯?!?/br> 柔妃這下惱了,停下來對二人道:“我花開罷百花殺!陳充華,肖女郎,這后宮之內(nèi),還由不得你們爭春!退下!” 柔妃柔媚的面龐忽然凌厲起來,論身份,她比陳云華和肖天思高,此時認真擺譜,她身邊的太監(jiān)和宮女便都圍了上來。 陳祿第一個上前對著陳云華與肖天思做了個請的手勢,可“請”字卻欠奉。 陳云華在宮里是吃過虧的,自然知道忍一時之氣,但肖天思還是個嬌寵的大姑娘,她不服氣,頓時眼圈兒就紅了。 旁人不知道這邊出了什么事,柔妃自然也不愿意解釋——jian妃的話,誰信呢?反正最終,陳云華與肖天思的版本才是眾人樂意聽的。 “我應(yīng)該去攛掇太后為皇帝選秀,到時候肖天思被查出來破了身子,有她的好看!”其實柔妃不善于吵架,等她已經(jīng)回了凌綺殿,都還在為方才沒能想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