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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是你,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樣的事嗎?你逞一時之快,倒是留下了英勇之名,可多少人要為你這名望,今日,他們不就在你面前!” 那士兵只是低了下頭,就感覺衣領(lǐng)被大力提起,對方已經(jīng)跨到他的面前。 他錯愕之中對上連勝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冰冷的殺氣和隱忍的怒意,氣勢毫不遮掩地外放。只是看一眼,身體本能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覺得比自己見著胡人還要可怕。 連勝發(fā)出一聲冷笑:“什么叫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每時每日這里都在發(fā)生!因?yàn)楸缓似廴?,掠奪,多少人因?yàn)樨毨奔Z而死去?多少人在沖突中不幸死在胡人的刀下?沒有輪到自己的身上,你就當(dāng)看不見了嗎?還是你心底會覺得,他們是活該?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你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只是一味地渴求自己足夠幸運(yùn),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個。我替你們,感到可憐?!?/br> 連勝握拳,對著他的臉打去,絲毫沒有留力。 那士兵被揍倒在地,久久不能回神。視線中一片頭暈?zāi)垦?,嘴里泛起血腥的咸味。他咳了兩聲,捂住嘴角,吐出一顆牙齒。再看連勝,臉上滿是懼意。 周圍士兵都是驚嚇,臉色蒼白道:“你在做什么!你瘋了嗎?!” “有本事打他,你有本事打胡人去?。〕咽裁茨??”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將這事解決了!” “都別吵了?!?/br> 連勝吐出一口氣,跺了跺右腳:“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大梁的邊郡,不是胡人可以過來打秋風(fēng)的地方!你們是誰?你們是戍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我不管你們原先的將軍是怎么教你們的,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把你們身上那股奴氣給我去了!沒那么多舒服的日子給你們,也別給我穿著身上的軍裝在這里糟蹋百姓!” 人群中一陣sao動,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小聲問道:“……你是誰?” 連勝走出去,站到屯長面前。 周遭的喧嘩聲都停了下來,靜靜看著她。 屯長的臉貼著地,感覺前方罩下一片陰影。他喉結(jié)滾動,眼珠向上翻轉(zhuǎn),看著她問:“你想做什么?” 連勝伸出手示意,老孟笑著將自己的刀遞過去。連勝抓著轉(zhuǎn)了個向,比對著屯長的肩膀位置進(jìn)行比劃。 那屯長立馬就慌了,尖聲吼道:“喂!你想做什么!” 他努力掙扎,想要擺脫這邊的禁錮。可背上的力道就像千斤巨石一樣緊緊壓著他,讓他最多只能像蟲子一樣左右扭動。 “你們不是胡人!你們是誰?”屯長冷汗直流,面色驚恐道:“你們從哪里來?為何冒充胡人,還擅闖我大梁軍營,綁殺我朝廷命官,你們是叛賊!是,你們一定是叛賊!拿下他們!快拿下他們!” 士兵們摸不清他們的狀況,擺出了防御姿態(tài),小小朝前靠近一步。 連勝刀鋒向前,手腕用力朝地上一摜,將大刀插入土里。 屯長閉眼尖叫,手臂上一陣刺痛,當(dāng)自己是完了,急著去活動自己的手指。 然而那刀只是擦著皮rou下去,最終還是給他留下了一條手臂,只是鮮血不斷涌出,很快就浸濕了他的長袖。 連勝轉(zhuǎn)過身,兩手負(fù)后,正對著士兵道:“按說,所有與勾結(jié)胡人入城掠殺有關(guān)的人,照我大梁律例,當(dāng)斬。再嚴(yán)重一些,譬如與此有關(guān)的武將,還得株連。你們這樣的,無異于通敵叛國,我就是一刀殺了你們,奏章上呈殿前,陛下也不會說我一句不是,明白嗎?” 屯長還在吃痛地呻^吟,眾士兵臉色白得近乎可怕。 “可是,邊郡如今缺少將士,我可以先放你們一馬。所有士兵自領(lǐng)三十鞭,以作懲罰。今后,殺一胡人,記一功,什么時候能把你們的罪過都抵了,什么時候你們就能離開軍營。”連勝說,“我不想苛責(zé)你們,今日之事,絕非一人之錯。朝廷亦有不當(dāng)之處,難辭其咎。只是我提醒一下諸位,那是從前,既然我來了,同樣的錯處,就絕不允許再次發(fā)生!” “你……你究竟是誰?” 雖然那答案他們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敢插手軍中事務(wù),懲戒百將,又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只有朝廷新委任的裨將了。 “我是誰?”連勝昂起下巴,鏗鏘有力道:“我是來教你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人。” 眾兵被她震在當(dāng)場。孟爺幾人也終于放開了屯長,退到一側(cè),看著他們輕笑。 連勝踱了兩步道:“我今日就放話了。朝廷命我來此,委以重任,是為鎮(zhèn)守邊關(guān),以振國威。決計不可能再出現(xiàn)諸如與胡人勾結(jié)一事,如有再犯,立斬?zé)o赦。只要你們遵守綱紀(jì),我在,我保你們。縱是戰(zhàn)死,死后撫恤,榮譽(yù),一樣不缺。我會與你們一同守城,軍中爵位、功績,一切照軍紀(jì)清算。所有士兵,重新編制。軍中只看實(shí)力,看貢獻(xiàn)。對于作威作福之輩,歡迎舉證,如被查實(shí),縱事已往,可以追究?!?/br> 眾士兵又被驚住了,交頭接耳討論不休。 連勝沒有阻止他們,但也從他們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出了他們對自己的不信任。 一人問:“你說了算嗎?” “當(dāng)然我說了算。就這樣廣而告之。”連勝不屑道,“不然還是那個姍姍來遲,總是不見蹤跡的上官嗎?” 一士兵從外面小跑著沖進(jìn)來喊道:“軍侯,軍侯來了!還有,季將軍也來了!” 眾士兵臉色聞言一變。 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竟然連后將軍也來了。連勝怕是不妙。 人還未到,聲音已經(jīng)先傳進(jìn)來了。倒是渾厚有力。 “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假扮胡人擅闖軍營,何人如此猖獗!將他速速給我拿下!” 眾兵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一行人從外面帶兵趕了進(jìn)來,為首那人身材魁梧,卻衣衫不整。在人群中掃視一番,暴怒道:“還不動手!” 連勝冷眼一掃,那群士兵僵在原地沒有動作。 那季將軍氣急,又朝著身后十幾人的隊伍點(diǎn)頭示意。 連勝看他著裝,笑道:“將軍何必動怒,訓(xùn)兵而已。下官乃朝廷新任裨將,連勝。多有得罪,切勿見怪?!?/br> 準(zhǔn)備動手的幾人頓了一下,其余士兵也靜靜看著他們。 將軍哼出一氣,指著地上的屯長道:“訓(xùn)兵?你這也是訓(xùn)兵?不過無故拿我手下出氣而已。你不過小小一裨將,來了長郡,為何不先來參見本將!” 連勝問:“不知下官是哪里做錯了。昨日胡人來襲,竟然恰巧無人守夜。明明是邊郡軍營,下官叫人假扮胡人擅長,竟暢通無阻,一路到了這邊。軍中勾結(jié)胡人證據(jù)確鑿,通敵叛國之罪,下官奉陛下御制前來,不過區(qū)區(qū)一位屯長,下官還處置不得嗎?” “你少拿陛下壓我!這里是長郡,是邊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