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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之意。 陸子響記得從前的柳愈——他對自己忠心耿耿、再無第二人可比??扇缃褡约旱巧狭说畚唬銤u漸有了自己的心思,每每都與自己作對。 柳愈聽此訓(xùn)斥,瘦弱脊背卻越發(fā)筆挺,口中道:“陛下此言差矣。愈乃人臣,卻非阿諛諂媚之徒。陛下有失,愈不可熟視無睹。平生所愿,唯匡扶陛下治世英名耳。” 一句“陛下有失”,徹底惹怒了陸子響。 陸子響狠狠一拂袖,將身旁桌案上的文房四寶掃落在地,怒氣沖沖道:“既要助朕留名后世,柳卿又緣何對鎮(zhèn)南王府視若無睹?!歷朝歷代,多少帝王皆敗在藩王之手,鎮(zhèn)南王府又豈能得例外!” “于天下民生而言,比之鎮(zhèn)南王府,陛下更當(dāng)戒備外族?!绷换挪粊y,答道。 “家內(nèi)不攘,如何掃外?”陸子響直直盯著柳愈,眼眸中漸漸流露出失望痛惜之色。許久后,他一擺手,道,“罷了,如今你已非昔日那對我忠心耿耿的柳愈了。” “陛下,愈并不敢有二心?!绷稹?/br> 陸子響卻不大聽得進(jìn)這句話,他的英俊面龐上浮現(xiàn)出一層疲憊之色,身子癱入了龍椅之中,口中道:“既你這么急著外族的事,那朕便派你去北關(guān)監(jiān)軍。木金族何日被掃蕩殆盡,你便何日回京來?!?/br> 此言一出,柳愈愣住了。 北關(guān)監(jiān)軍…… 這無異于是流放了。 京中情勢,瞬息萬變。他遠(yuǎn)去邊關(guān)幾日,柳家便可能落難。 更何況,他身體羸弱;去了北關(guān),恐怕根本難以支撐。 小金籠里的鸚鵡似乎在蹦跳著,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輕響。沒一會兒,又傳來一句討喜的“千秋萬歲”,也不知這句學(xué)舌之言是對誰說的。 柳愈愣了一會兒,半晌后,他慢慢低下了身子,低聲道:“臣領(lǐng)旨?!?/br> 柳愈并無顯露出任何的不滿與不甘來,便如來時一般,輕飄飄的去了。他的身子極是瘦弱,似一吹便散的柳絮似的。陸子響看著他的背影,便有些怔怔。 作女官打扮的沈苒從珠簾后慢慢步出,彎腰收拾他腳邊的一片狼藉紙墨。她身段纖細(xì),烏發(fā)如墨,整個人似從水墨畫里走出,極是賞心悅目。 陸子響瞥著自己衣角上一團(tuán)污墨,口中喃喃道:“自朕登基后,柳愈就變了模樣,頻頻與朕作對,再不是從前那人了。所謂權(quán)勢,當(dāng)真如此可怕?竟能叫一個人徹徹底底變了?!?/br> 沈苒起了身,慢聲道:“柳大人并非凡夫俗子,苒兒自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苒兒知道,只要是苒兒這樣的俗人,都是喜歡權(quán)勢的?!?/br> 沈苒的聲音慢悠悠的,似能撫慰人心底的焦慮。陸子響面上的陰沉漸漸散去了,恢復(fù)了平日的溫和寬厚。他扶起沈苒,道:“這些雜事叫宮人來做便是。你這雙手,便該撫琴翻書,不當(dāng)做其他事。” *** 柳愈上午出宮,圣旨下午便到。 聽聞柳愈被派往北關(guān)監(jiān)軍,柳家頓時亂了套。柳夫人哭的肝腸寸斷自不必說,連在尼姑庵里修佛的柳如畫都趕回來,一副急切模樣。 柳文最是按捺不住,已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整日:“大哥,我這就進(jìn)宮去向陛下求情!那北關(guān)風(fēng)沙艱苦,你這身子,去了只怕是……” 只怕是送死。 柳愈被吵得有些頭疼,按了按眉心,倚在椅上,悠悠道:“罷了。陛下心意已決,不是你一句話能改的?!?/br> 柳文有些訕訕,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又不入流,勸不動陛下??傻降子行┎桓市?,柳文只得怒道:“大哥一路扶持陛下登位,有從龍之功,可陛下如今將你打發(fā)去邊關(guān);雖是明升,實是暗貶,也許還會更傷你的身子!” 柳愈搖搖頭,道:“不得胡言亂語、妄議帝心?!?/br> 柳文沉默了,眼眶微紅,手里的折扇攥得死緊。半晌后,柳文道:“大哥,你去北關(guān)后,我定會好好讀書。” “言出必行,不得有失?!绷馈?/br> “是。”柳文應(yīng)。 柳愈見柳文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微微笑了一下。這笑意稍縱即逝,柳文再抬頭時,卻根本瞧不見他的笑,只能見到柳愈那副冷淡沉默的神情了。 陛下的圣旨下的急,隔日就要出發(fā)。柳家上下一團(tuán)亂,忙著給柳愈打點行禮。宋、季二家知道,柳家這八成是觸怒了陛下,也不敢再此刻靠上來。朝廷上下,竟無人敢給柳愈說情。 又次日將要出發(fā)時,柳家收到了陸麒陽的信——陸麒陽愿意派一支軍隊護(hù)送柳愈北上。 柳愈知道,這應(yīng)當(dāng)是陸麒陽的謝禮,便沒有推辭。 出乎柳愈意料的是,陸麒陽與沈蘭池也在這支軍隊的護(hù)送之下。 楚京外的清晨,天光初亮,鳴鳥啼叫。 陸麒陽做普通將官打扮,騎著馬,對柳愈笑道:“我夫人懷有身孕,要去蕪州養(yǎng)身體,恰好順路,小王便親自送柳大人一程。” 柳愈撩著車簾,肺腑微癢。他抑住咳嗽,淡淡道:“勞鎮(zhèn)南王費心了。不知王妃身子可否安康?京城喧鬧,確實不適合養(yǎng)身體?!?/br> 這些都是客套話,兩人都心知肚明,沈蘭池與陸麒陽為何要離開京城。 陸子響猜忌鎮(zhèn)南王府,必然會對陸麒陽動手。沈蘭池一介女流,留在京中,恐怕會淪為質(zhì)子。倒不如趁現(xiàn)在尚未撕破臉皮,趕緊遠(yuǎn)去他鄉(xiāng),避上一陣風(fēng)頭。 “她自然是安康的?!标戺桕柍吨\繩,笑顏悠悠,“原本是要帶她去北關(guān)的,只不過她如今有了身孕,不能長途跋涉,這才想把她安置到蕪州去養(yǎng)胎?!?/br> 柳愈點了點頭,道:“時辰不早了,還是先趕路吧。” 陸麒陽一揚手掌,示意身旁軍士跟上,自己則策馬繞到了柳愈車廂前,百無聊賴道:“柳大人,這一路上是很無聊的,我夫人又在鬧脾氣不肯出來,不若我倆做個伴,互相說話,解解悶?” 陸麒陽也是沒辦法。 沈庭遠(yuǎn)拐走了柳如嫣,沈蘭池現(xiàn)在見到柳愈就覺得尷尬,死活不肯出來見人,一直悶在馬車?yán)?。陸麒陽又是個活潑性子,沒人搭話,就會悶的發(fā)霉,這才瞄上了才華橫溢、驚才絕艷的柳大人。 柳愈的聲音有些孱弱,卻還是禮貌地答了:“王爺想說些什么?” “小王知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