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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一身衣服,就直接讓裁縫下手做;至于顏色款式,那都是隨意挑的。 到時候,小世子穿一身鵝黃配俏粉,那叫一個喜滋滋。 “不好意思,冷落你了。”沈蘭池象征性地安慰了幾句,道,“你且坐著。阿蘿,給世子爺來杯茶,我繼續(xù)挑衣服料子了?!?/br> 陸麒陽在旁坐下,捧著杯茶,眼神有些縹緲空洞。 他本來是告知沈蘭池一聲,再過幾日,自己就要想法子出京城去北關(guān)了??杀簧蛱m池一冷落,他現(xiàn)在就像是個深宮棄婦似的,只有滿心哀哀戚戚了。 他堂堂鎮(zhèn)南王府世子,在沈蘭池的眼里竟還抵不過幾匹布? 不能忍! 沈蘭池一邊看衣服料子,一邊問:“世子爺,什么事兒?” 陸麒陽:“……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沈蘭池微惑,道:“看你這語氣,可不像是‘沒事’啊?你這是怎么了?”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标戺桕栢鸵宦?,翹起一條二郎腿來,“小爺忙得很呢,就來你這喝杯茶。怎的?一杯茶都不肯賞給小爺?” “哦?!鄙蛱m池回過頭去,“那你喝,不要客氣。” 陸麒陽噎了一下,端起茶杯來,啜飲一口,四平八穩(wěn)道:“我說了沒事兒,就是沒事兒。你不要多想。我一點(diǎn)都不曾生氣?!?/br> 他在沈蘭池這里兜轉(zhuǎn)了幾圈,都沒能引來沈蘭池的目光,便什么也沒有說,帶著一腦門的陰云出去了。阿蘿送陸麒陽出去,回頭來就奇怪道:“世子爺?shù)哪雍蒙婀帜兀m然看起來兇巴巴的,卻像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似的。” 沈蘭池:“???” 他不是來自己這兒喝茶的么?委屈什么了? 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入了夜,沈蘭池收拾收拾,準(zhǔn)備睡覺。 這時候,陸麒陽又來了,隔著一道帷簾,在外間亂轉(zhuǎn)。 “世子爺,您做甚呢?”沈蘭池拿帕子揩凈了面上水珠,疑道,“白日里,我就覺得你好像是有事兒要說。怎么一整天過去了,都不見你開口?” “……啊,我,我有事兒要說?!标戺桕柕?。 想到“自己不如一匹布”這件事,陸麒陽就有些悲憤。他咬咬牙,道:“小爺我今夜要去天香閣,晚上就不回來了,你自個兒睡!” 沈蘭池蹙眉,微微思忖了一下。 陸麒陽?去天香閣? 想到陸麒陽在花姑娘面前那副瑟瑟縮縮、怕得幾欲逃跑的模樣,沈蘭池遲疑著“哦”了一聲,淡定道:“去吧,喝杯酒壯壯膽子,免得又在人家姑娘面前丟了臉?!?/br> 說罷,便抖了抖被子,翻身坐上了床。 瞧見沈蘭池這副淡定模樣,陸麒陽微驚,又道:“小爺我今夜可是要包上那天香閣的頭牌,花天酒地一整個晚上,不醉不歸!” 沈蘭池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了指自己的妝奩匣,貼心道:“錢夠不夠?我這兒還有些零碎銀錢,王妃娘娘給的,我一直花不出去。你要是手頭緊,先拿去對付了。” 陸麒陽:…… 若是前刻還有些委屈,現(xiàn)在,那份“委屈”已經(jīng)盡數(shù)轉(zhuǎn)化成惱怒了。他也不嚷著什么“天香閣”,什么“頭牌”了,咬牙切齒地,沖到床前,一手撩起了帷帳。 倚在床中的女子一副老神在在模樣,扯著被褥,已打算躺下去睡了。 阿蘿見到世子幾乎要沖到床上去了,不敢打擾,立刻老老實(shí)實(shí)地退了出去,將房里留給這兩人。 “做甚?”沈蘭池抬頭,問道,“我又不是天香閣的頭牌?!?/br> “你……”陸麒陽深呼一口氣,下一瞬,便扣著她的雙臂,將她按倒在自己身下,嚷道,“你這人……怎么……怎么……求到了我,就不珍惜了?” 沈蘭池一聽,懵了。 一會兒,她扯起嘴角,笑道:“哎喲,爺,是誰求的誰啊?” 陸麒陽閉嘴了。 沒錯,是他求的她,求了兩輩子呢。 沈蘭池轉(zhuǎn)念一想,知道是自己這一整天都撂著他,讓他不高興了。于是,她便伸了手,輕撫一下世子額間,溫軟道:“是我錯,是我錯。天大地大,世子爺你最大。成了吧?” 說罷,她支起身子,輕吻了一下陸麒陽的唇。 這小小觸碰,卻令身上男子陡然變了神情。方才還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現(xiàn)在卻變了臉,一副黑云壓境的模樣。 下一瞬,他便反吻了回來;如要將人拆吃入腹一般,兇巴巴的,一點(diǎn)都不溫柔。還像是一只餓極了的野獸,正等著在她身上興風(fēng)作浪。 “你輕點(diǎn)吶……”她綿軟的嗓音,是嬌嗔,更是引誘。細(xì)細(xì)五指,更是已落到了他的衣結(jié)上。 一吻畢,陸麒陽睜開眼,恰好對上她微亮眸光。她的雙眸間,似涌著一池方融春水。 “留下來吧?今晚上別走了?!彼f著,笑眸微彎,那眸間的引誘之意愈甚。 “……”陸麒陽默了一會兒,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要留下來的。再過幾日,我就要去北關(guān)了。不趁現(xiàn)在討夠本,怕是半年都見不到你了?!?/br> 沈蘭池輕笑了一聲,手掌已撫上了他裸呈的胸膛。 他的身軀勁瘦筆挺,腰線緊窄,讓人百摸不膩。她用手指輕輕點(diǎn)了一下他的肩頸,猶嫌不足,竟張開口去,輕咬了他一下,又含含糊糊笑道:“那你這幾天晚上,都住在我這兒吧……就怕王妃娘娘嫌棄我不知收斂。” “怎會?”他低俯下了身子,低聲答道,“她不會嫌你的,只會怪我不像話。” “那敢情好……”她笑得愈發(fā)輕柔了,口中流連道,“你要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娶我?你若不在京城,我又被人惦記上了,那該怎么辦……” 話里話外,總有幾分舍不得。 “至多半年,我便回來?!标戺桕柎?,“我若無軍權(quán)在手,陸子響動我便易如反掌。我從前名聲狼藉,若不能令眾將士心服,那這軍權(quán)依舊不是我的……” 說罷,他在心底低低一嘆。 半年,他只給自己半年時光。用盡一切手段,也要令那數(shù)十萬軍士聽從己令。他知道這很難辦到,可他必須辦到。 像是要報復(fù)她那輕輕一咬,他占據(jù)了女子的身體與思緒,掀起一陣令人戰(zhàn)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