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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走吧,你要遲到了?!?/br>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氣極。 “那么,不理也沒關(guān)系?!?/br> 如果殺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現(xiàn)在一定會殺了眼前這個人。我恨恨地瞪著他,“席郗辰,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以前不想,現(xiàn)在不想,以后更不想!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惹我?但是,我拜托你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了!”正想再一次掙脫掉那只手,突來的昏眩感涌上來,下一刻我便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感覺有人把我抱起,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醒來時是在醫(yī)院,又是在醫(yī)院,我苦笑。 “以前應(yīng)該是發(fā)生過交通事故,而顯然那場事故對她的身體機(jī)能造成了莫大的傷害,而且她本身的體質(zhì)也相當(dāng)差,基本上生病昏眩是常有的事,以后盡量不要讓她……” “醒了?”席郗辰三兩步走到我床前。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師也跟著走過來問我:“感覺怎么樣?還頭暈嗎?” 我問:“幾點了?” 醫(yī)生愣了一下,“下午兩三點吧?!?/br> 席郗辰看了醫(yī)生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年輕醫(yī)師走到門口,關(guān)門前又回頭笑說了一句:“老同學(xué),看你緊張成那樣我還是頭一次,真的?!?/br> 席郗辰擰眉,最后轉(zhuǎn)向我,語調(diào)是我熟悉的冷淡,“住一天院吧,其他方面也檢查一下。你身體……太差?!?/br> “不用?!蔽蚁麓泊┖眯油馓?,不多停留一秒,開門出去。 他沒有上來攔。 我去了跟葉藺約好的地方,他人已經(jīng)不在,我打他電話也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之后我去樸錚家里睡了一覺。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一直在昏睡與清醒間游離,浮浮沉沉,這期間不停地做著一些夢,但夢到了什么,自己卻怎么也看不真切。 凌晨時分驚醒過來后便再也無法入睡,睜著眼睛等天亮。 早上我聽到外面有動靜,走到客廳,看到樸錚在廚房里做早飯,他見到我就說:“昨天我下班回來,進(jìn)客房看到你躺在那兒,嚇了我一大跳。妹子,咱以后能不這么玩嗎?心臟病都被你搞出來了。” “對不起?!蔽业狼?,走到他身邊。 “什么時候回法國?” “再等等?!?/br> 樸錚不贊同,“你到底在等什么?你看你,才在那邊待了一晚,精神狀態(tài)就差成這樣?!?/br> “我有我的想法?!?/br> “通常你的想法都讓人很難茍同?!?/br> “樸錚,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疙瘩,我必須得解決它,否則我一輩子都寢食難安?!?/br> 樸錚皺眉,“那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干嗎寢食難安?聽哥的話,今天收拾一下,就回法國去?!?/br> 我搖頭。 樸錚又氣又無可奈何,“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人了!” “我不傻,我只是不想再做噩夢。” 簡家,用人開了門,我進(jìn)去后便直接上二樓,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竟然已被人打掃過,床上用品也一律更換成新的。正納悶著,窗外傳來一陣笑鬧聲,我走過去看,樓下草坪上簡玉嶙正和一只大型薩摩犬嬉笑玩鬧,而一旁的席郗辰坐在藤椅上翻看書籍。難得的冬日陽光這兩人倒挺會享受。 “咦?jiejie,jiejie……”簡玉嶙眼尖看到了我,仰著頭向我跑近幾步,結(jié)果沒跑出兩步就被身后的薩摩犬步剛在地。 “芮德?!币宦暤统恋妮p喚,薩摩犬乖乖趴回旁邊的草地上,不再玩鬧纏人。 席郗辰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將簡玉嶙扶起,拍去他身上的草屑。然后他抬頭,對上我的視線。 我別開頭,我是真的看不懂席郗辰。 我記得第一次聽說他,是沈晴渝說她外甥在廣慶大學(xué)讀書,事出有因過來暫住簡家。據(jù)說他雙親早些年因意外事故去世了,他父母分別有公司,他母親那邊暫時由沈晴渝在幫忙打理,等他到大學(xué)畢業(yè)便轉(zhuǎn)交給他。我第一感覺是這人應(yīng)該很難親近。果然,那天我下樓,他從玄關(guān)進(jìn)來,手上拎著行李袋,一身深色便裝,袖口挽著,舉手投足間有些漫不經(jīng)心,很年輕,相貌出色,神態(tài)淡漠。當(dāng)時他只跟我父親打了一聲招呼便去了客房休息,我站在樓梯口,他與我擦肩而過。 之后一段時間里雖然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卻極少接觸。我在書房看書,他進(jìn)來,點下頭拿了東西便出去。就算同桌吃飯也很少交流,偶爾幾次我下樓吃早點,看到他坐在餐桌前拿著掌上電腦瀏覽東西,他看到我,道聲“早”便起身走開。他的語氣行為都是恰到好處的有禮客氣,但我感覺得出來他不愿跟我多接近……我一直在想,這樣的人是不是總是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明白他的想法,對于席郗辰我敬而遠(yuǎn)之……我無法否認(rèn)每次在他面前自己總是下意識地去注意他的手,我害怕他可能還會對我做出什么,六年前的那一幕我無能為力將它從腦海中刪除,我對他只有排斥。 而我現(xiàn)在只盼他能一如既往地跟我保持距離。 “簡小姐,外面有位姓葉的先生找您?!庇萌饲瞄T進(jìn)來。 葉藺? 等我走到大門口,看到葉藺站在那里,我慢慢走過去。 “昨天,抱歉?!?/br> “不要跟我說話?!彼幊林樋粗遥爸辽佻F(xiàn)在,我不想聽到你說話?!?/br> 我不再試圖開口,站在一旁,等著他。 片刻之后葉藺開口,語氣苦澀:“簡安桀,你還要我嗎?” 雖是對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子早已熟知,但是這種問題還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伸手將我拉進(jìn)懷里,“你還要不要我?” 我沒有掙扎,“葉藺……” “我想去找你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想你總會回來的,我等著就行了?!?/br>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沒有辦法去找我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輕聲道:“我回來了,但我們回不去了?!?/br> 他抱緊了我一些,“我不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 “葉藺,那你要我怎么做?” 他抬起頭看著我,目光充滿明顯的懇求。 我伸出手撫上那張漂亮的臉頰,“你希望我回到你身邊是嗎?但是,六年的時間是那么長。” 他的眉頭慢慢皺起,“你什么意思?” “你以前愛看我畫畫對嗎?但我現(xiàn)在再也不能畫了。我以前想念你,后來也不想了。你覺得你放不下我,可能是錯覺……你看,這六年我不在,你還是照樣過得很好,至少,不是太差。葉藺,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只是后來走散了。如今走得太遠(yuǎn),回去的路都已經(jīng)忘了。所以,放開我吧?!边@是我走之前想跟他說的話,我閉了下眼睛,說,“楊小姐來找你了?!币暰€望著馬路